砚中刀
第八章 余烬生烟
林家冤案昭雪后的第三个月，沈砚正在御史台整理旧案，林彻突然推门而入，手里举着张泛黄的纸：“在祖宅梁上找到的，是当年负责押送军粮的校尉手记。”
纸页上的字迹潦草，却清晰记载着天枢三年深秋：“……太子密令，将军粮转至青峰寨，换得狼牙军支持。林将军察觉有异，欲上报，反被诬通敌……”末尾画着个奇怪的符号，像砚台，又像刀。
“狼牙军是北境的叛军，”沈砚指尖划过符号，“太子勾结叛军，这罪比构陷林家重百倍。”林彻点头，突然压低声音：“我还查到，当年负责执行暗杀的，是现在的禁军统领。”
话音刚落，御史台外传来喧哗。禁军统领带着亲兵闯了进来，铠甲上的寒光映着他阴鸷的脸：“沈御史，陛下有旨，收回定案砚，重新审理林家旧案。”
沈砚心头一紧——皇帝年迈，近来常被奸臣蛊惑，定是有人在背后煽风。她护在供桌前：“砚台是证物，岂能说收就收？”统领冷笑一声，挥手示意亲兵上前：“抗旨不遵，按谋逆论处！”
混乱中，林彻拽着沈砚从后窗逃出，身后传来砚台落地的脆响。两人奔至巷口，却见青石板路上撒满了狼牙——是狼牙军的标记。
“他们想嫁祸我们勾结叛军。”沈砚攥紧袖中的校尉手记，“必须把证据呈给陛下。”林彻却摇头：“陛下被软禁了，现在宫里说了算的，是太子的旧部。”
第九章 砚碎重生
沈砚和林彻躲进当年藏裂砚的御史台旧址。断壁残垣里，月光透过破窗照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像极了被摔碎的定案砚。
“校尉手记里说，狼牙军有个信物，是块刻着‘狼’字的砚台，与定案砚出自同坑。”林彻用树枝在地上画着，“若能找到那砚，或许能证明太子与叛军的关系。”
沈砚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一句话：“青岚山砚矿，石有灵性，成对者能相吸。”她眼睛一亮：“定案砚虽碎，但碎片或许能感应到狼牙砚！”
两人连夜赶往青岚山。矿洞深处潮湿阴冷，沈砚掏出贴身收藏的半块砚片——是当年裂砚弥合后，她特意取下的一小块，以备不时之需。砚片在掌心微微发烫，顺着温度指引，他们在一处废弃的矿道里，找到了块黑沉沉的石砚，背面果然刻着“狼”字。
“有了这个，就能揭穿他们的阴谋！”林彻刚要伸手去拿，洞顶突然落下碎石。禁军统领带着人堵住了洞口，手里举着弓箭：“沈砚，林彻，你们逃不掉了！”
箭雨落下的瞬间，沈砚将两块砚片对在一起。奇异的事情发生了——两道青光从砚片里涌出，在半空汇成道光墙，箭支撞上光墙，尽数化为齑粉。
“这是……”统领脸色骤变，沈砚却明白了——父亲说的“石有灵性”，竟是真的。
林彻趁机拉着她往矿洞深处跑，身后传来统领气急败坏的嘶吼。跑出矿洞时，天边己泛白，山下的官道上，一支打着“镇北军”旗号的队伍正浩浩荡荡而来——是林彻的表哥，北境守将林靖，收到密信后带兵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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