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合一:朱雀大道,凯旋入京
翌日清晨,长亭驿外,车马齐备。楚清歌一行人沐浴更衣,精神焕发。在惊蛰及宫廷仪仗的引领下,车队正式向京城进发。
越是临近京城,官道两旁越是热闹。虽有侍卫开道,仍不免有百姓驻足围观,窃窃私语,猜测着这是哪支功成归来的队伍。
当有人认出队伍中那面虽未完全展开、却依稀可见金凰纹样的玄色旗帜时,议论声中便多了几分敬畏与好奇。
楚清歌端坐车内,手心微微出汗,既因这从未经历过的场面,更因即将到来的重逢。
穿过巍峨的城门,驶入繁华的朱雀大道。熟悉的街景,鼎沸的人声,一切仿佛昨日,却又恍如隔世。车队并未前往皇宫,而是径首驶向了公主府。
回合二:府门重逢,眸光流转
公主府门前,仪仗肃立,气氛庄重却并不喧闹。 马车停稳,楚清歌深吸一口气,在侍女的搀扶下下车。
她抬头,一眼便望见那熟悉的身影正立于府门高阶之上。 公主今日未着繁复朝服,只一身玄青色常服,金线暗绣云纹,简约而威仪。
她身姿笔挺,面容沉静,目光如古井无波,正静静地看向车队的方向,看向…刚刚下车的她。
西目相接的瞬间,楚清歌只觉得周遭一切声音都远去了,只剩下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她看到公主的眸光在她身上停留,从上到下极快地扫过,仿佛在确认她是否完好无损。那目光依旧深邃难辨,但楚清歌却莫名捕捉到了一丝极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松动与…安心。
她连忙垂下眼帘,快步上前,依足礼数,深深一揖:“臣,苏清歌,奉殿下之命前往西南公干,今己完成使命,归来复命!参见殿下!” 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紧,却清晰有力。
“免礼。”公主的声音传来,依旧是那般清冷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
“一路辛苦。入府叙话。” 她转身先行入府,衣袂飘动间,带起一丝淡淡的、楚清歌无比熟悉的冷香。
回合三:书房奏对,公私分明
书房内,气氛转为严肃。甲七、鹓雏亦随同入内,惊蛰在一旁记录。
楚清歌作为主要执行者,率先呈上此行所有的收获:那半页神秘的羊皮密文、关于“幽梦兰”及蝶谷毒花的详细记录与样本、与札木长老的盟约文书副本、以及她对黑水峒内部势力、大巫祝行事风格的观察分析…条理清晰,重点突出。
甲七补充了军事行动细节及伤亡情况,鹓雏则汇报了暗凰卫的执行过程及对后续隐患的评估。
公主端坐案后,凝神静听,指尖偶尔无意识地轻叩桌面。听到惊险处,她神色不变,但眸光会微微凝滞;听到斩获时,亦不见喜色,只微微颔首。
待全部禀报完毕,她沉默片刻,方才开口,首先对甲七、鹓雏及其麾下牺牲的暗卫、暗凰卫之功给予了肯定和抚恤指令。
然后,她的目光落回楚清歌身上: “苏驸马此行,深入险地,周旋得当,获取关键证物,于国有功。其间历险,朕…本王己知悉。”她语气平淡,却字字千钧,“然,大巫祝漏网,其与外间勾结之线索未绝,西南隐患未除,不可懈怠。” 这是公事公办的态度,有功则赏,有缺则指,符合她一贯的风格。
回合西:红豆私语,心意暗通
公务奏对完毕,甲七与鹓雏领命告退。书房内只剩下公主、楚清歌以及侍立一旁的惊蛰。 气氛似乎瞬间变得有些不同。
公主的目光再次落在楚清歌身上,这次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审视,语气也缓和了些许:“瘦了些,也黑了些。西南风土,看来确实磨人。”
楚清歌心头一暖,低声道:“劳殿下挂心,臣…一切都好。” 她犹豫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囊,双手呈上,声音微微发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与期待:“殿下,这是…这是芒叶寨屋后那批红豆收成的…第一批果实。臣…臣依约带回。”
公主的目光落在那个锦囊上,停顿了片刻。她伸出手,指尖掠过楚清歌的掌心,接过了锦囊。打开,殷红、光泽动人的红豆滚入她白皙的掌心,与她之前收到的、温房培育的似乎并无不同,却又仿佛带着西南的阳光雨露和某种沉甸甸的分量。
她拈起几粒,在指尖着,良久,才轻轻“嗯”了一声,道:“…很好。” 没有过多的夸赞,但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眸中,似乎漾开了一丝极淡的、如同春水破冰般的暖意。
她将红豆仔细收好,放入案头一个常用的抽屉里,并未收入那紫檀木盒,似是打算常看常新。
“一路劳顿,先回去好生歇息。”公主复又开口,语气恢复了平淡,“晚些时候,让惊蛰将陛下和本王的赏赐送过去。”
“是,谢殿下。”楚清歌压下心中的激动,行礼告退。走到门口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公主正望着窗外,指尖似乎仍无意识地在着那几粒红豆。 一抹笑意悄悄爬上楚清歌的嘴角。
惊蛰录: 「驸马归京,于府门觐见。殿下观其无恙,色稍霁。书房奏对,公事毕,驸马献西南红豆,殿下受之,似有悦色。谕其归院休憩,赏赐后至。」 「观殿下,于驸马离去后,独望红豆良久,意态较平日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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