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水下的资产雪球越滚越大，林卫安越来越意识到，光靠胖子一个人当“白手套”，迟早要出纰漏。很多操作，需要一个看似正规的“壳”来承载，至少得有个像样的办公场地，应付可能的调查或者合作方考察。
于是，在林卫安的远程指挥下，胖子那边的“皮包公司”开始鸟枪换炮。
首先得有个办公地点。林卫安让胖子在滨江市一个看起来还算体面、但租金不贵的写字楼里，租下了一个一百来平的小办公室。不敢租太大的，太扎眼，不符合胖子“小有成就的生意人”身份。
接着是注册资金。林卫安通过复杂的海外注资，将胖子的“滨江市宏图投资咨询有限公司”的注册资金提升到了一个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但又不会过于惊人的数字——五百万。钱走了一圈，又回到了海外账户，实际就是个空壳。
然后就是装修和招人。林卫安给胖子定下了基调：“不求豪华，但求干净顺眼；不找精英，但求老实可靠。”
胖子拿着林卫安打过来的“活动经费”，屁颠屁颠地去操办了。装修搞得中规中矩，买了些二手的办公桌椅和电脑，看起来像个正儿八经的小公司。
招人方面，林卫安严格控制。最后只招了一个西十来岁、下岗再就业的会计张姐，性格老实本分，电脑操作不太溜，但做账仔细；还有一个刚毕业的文科女生小刘，担任前台和行政，脑子不算灵光，但胜在听话、不爱打听。
胖子摇身一变，成了“宏图投资”的总经理——“庞总”。
公司框架搭起来了，但真正的核心业务，跟这个办公室一点关系都没有。所有的投资决策、资金流转，完全由林卫安远程操控。
胖子每天去公司的主要任务，就是喝茶、看报、玩手机，偶尔接待一下上门推销信用卡或者打印机的业务员，再不就是对着张姐和小刘吹吹牛逼，过足老板瘾。
真正的指令，通常来自林卫安在单位厕所隔间、或者下班路上用加密通讯软件发来的消息。
“胖子，用公司账户，收购‘XX科技’散户手里的股票，每天吸筹不要超过三百万，别引起注意。” “庞总，联系一下‘XX会计师事务所’，对公司上半年财务状况进行审计，报告发到我邮箱。” “老地方，U盘里有份股权代持协议，你签了字扫描发给我。原件销毁。”
胖子要做的就是严格执行，从不问为什么。他也问不明白。他只知道，按照“安哥”的指示做，公司账户上就会时不时多出一笔“运营经费”，他的“工资”和“分红”也会准时到账，小日子过得无比滋润。
偶尔，林卫安也需要进行一些线下操作，比如签署一些必须当面交接的文件，或者听取胖子关于某些本地信息的汇报（比如哪块地可能有动静，哪个厂子要倒闭）。
这些秘密会面，谁懂啊？公务员！我亿万富翁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谁懂啊？公务员！我亿万富翁最新章节随便看！搞得跟特务接头一样。
地点通常选在：郊区废弃工厂的围墙根、凌晨时分的24小时便利店厕所、或者滨江市图书馆最偏僻的阅览室角落。
两人见面，低语几句，飞快地交换文件或U盘，然后立刻分开，全程不超过五分钟。
有一次，胖子忍不住吐槽：“哥，咱至于吗？跟做贼似的！你现在可是…呃…”他及时刹住车，没把“亿万富翁”说出口。
林卫安瞪他一眼：“小心驶得万年船！你懂个屁！记住，在任何场合，你庞总都是你自己打拼出来的！跟我林卫安，就是一个普通发小，还是混得不太行的那种！”
“明白明白！”胖子连连点头，“哎哥，你说咱公司…啥时候能真正开展点业务？老这么空着，我吹牛都快没词了…”
林卫安想了想，也不能完全空转，得有点真实流水。于是，他偶尔会让胖子用公司账户，去做一些极其稳妥、甚至略显保守的小额投资，比如买点货币基金、国债逆回购之类的，收益率低得可怜，但账面上好看点，也能应付一下工商税务的检查。
于是，滑稽的一幕出现了。
林卫安，这个实际掌控着亿万资金流向的隐形大佬，每天在单位被呼来喝去，骑着电驴吃食堂。
而胖子，这个提线木偶，却人模狗样地坐在办公室里，被两个员工叫着“庞总”，每天琢磨着今天该点哪家的外卖，以及怎么把公司那点可怜的理财收益吹出花来。
有时，林卫安会以“找胖子办点事”为由，去胖子的公司晃一圈。每次去，他都表现得像个沒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对着那点简陋的装修啧啧称奇，对胖子极尽恭维。
“庞总！厉害啊！这公司搞得有模有样！” “哎呀，混口饭吃，混口饭吃，跟你这铁饭碗比不了。”胖子配合着演戏，还得摆出老板的架子。 “哪能啊！您这才是干大事的人！我就一打工的命！”林卫安点头哈腰。
前台小刘和会计张姐看着这一幕，心里都觉得林卫安这个“庞总的朋友”真是又穷又怂，还有点舔狗，越发觉得自己的老板“庞总”深不可测。
只有林卫安和胖子知道，在关起门来的总经理办公室里，谁是真正的爷。
“哥，这是上周的报表，您过目…” “嗯。这笔开销怎么回事？” “那…那是请工商所老刘吃饭…” “下次超过五百块的单据，必须微信先问我！” “哎哎，好的哥！”
远程操控着一切，看着自己庞大的财富通过各种管道安全地隐匿、增值，林卫安才能稍微安抚一下在单位憋屈了一天的心情。
只是，这种双重生活的张力越来越大。他就像一颗被不断压缩的弹簧，不知道哪天会彻底失控，或者，“砰”地一声弹开，将所有的伪装炸得粉碎。
他知道，那一天，或许迟早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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