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经历了厕所隔间那惊心动魄的亿级跨越，林卫安感觉自己看单位里的一切，都带上了点“滤镜”。
一种…上帝视角的滤镜。
以前听老赵甩锅、长篇大论地说废话，他心里是真的烦，恨不得把笔记本拍他脸上。现在嘛…他居然能听得津津有味，甚至在心里给他配音：“看，这个碳基生物又开始展示他贫乏的脑回路了，有趣。”
以前被王姐八卦，他浑身不自在，只想躲。现在，他能面带微笑地听着，心里却在分析她的语言模式和信息熵，得出结论：无效信息输出占比高达95%，人类语言精华的糟粕。
以前小李拉着他抱怨工资低、前途暗澹，他还会附和几句，同病相怜。现在，他一边点头表示“是啊是啊真难受”，一边心里想：兄弟，你烦恼的这点数字，还不够我账户昨天一天的利息零头。要不我V你五十看看实力？
不是刻意炫耀，而是一种…心态膨胀后难以避免的居高临下。
就像一个人突然拥有了能捏碎星辰的力量，再看身边的蚂蚁打架，实在很难再投入真正的情绪。只觉得…渺小，滑稽。
单位里那些鸡毛蒜皮的争斗、那些勾心斗角、那些为了一个副主任科员名额抢破头的行为，在他眼里，彻底变成了幼儿园小朋友抢糖吃的游戏。
太低级了。太无聊了。
他甚至对“提拔”这件事，产生了一种生理性的排斥。以前是怕暴露而拒绝，现在是真心觉得…掉价。
老子一个随时随地能调动几亿甚至十几亿资金的人，去跟你们争一个月多几百块工资、听起来好听点的虚职？我有病啊？那不是对我的侮辱吗？
他的“咸鱼”姿态，从以前“装死”的被动防御，开始向着“真·懒得理会”的主动超然转变。
这种变化极其细微，但还是被一些老油条感受到了。
比如，有一次科室分配任务，一个明显是坑的活儿，老赵习惯性地想甩给林卫安。
要是以前，林卫安就算心里骂娘，表面也会挣扎一下，找点借口推诿。 但这次，他眼皮都没抬，非常平静甚至带点慵懒地说：“行啊，放那儿吧，我有空弄。”
这种干脆，反而把老赵给整不会了，愣了好几秒，怀疑林卫安是不是憋着什么坏。
再比如，有一次开会，钱副局长不知怎么又提到那个文化产业调研课题，眼神若有若无地瞟向林卫安。
要是以前，林卫安肯定吓得头皮发麻，赶紧低头装死。 但这次，他居然迎着钱副局长的目光，露出了一个非常坦荡甚至有点…无聊的微笑，轻轻点了下头，然后继续神游天外。谁懂啊？公务员！我亿万富翁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谁懂啊？公务员！我亿万富翁最新章节随便看！那表情仿佛在说：“嗯，您继续演，我看着呢。”
钱副局长被他这反应搞得一愣，后面的话都卡了一下壳。
王姐偷偷跟小李滴咕：“哎，发现没？小林最近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小李：“哪不一样了？不还是那样吗？怂了吧唧的。” 王姐：“说不上来…好像…没那么怕领导了？也不是不怕，就是…好像没把领导当回事了？错觉吗？”
不仅是领导，对同事也一样。
小张又一次假装不经意地打听他新房装修花了多少钱，暗示他“拆迁款肯定不止那么点”。
林卫安没像以前那样紧张地解释，只是笑了笑，用一种特别真诚又特别欠揍的语气说：“唉，就是瞎装，能住人就行。反正欠银行那么多钱，装再好也不是自己的，省点是点。”
首接把小张后面所有的话都堵死了，还坐实了自己“穷鬼”的人设。
他甚至开始“乐于助人”。
科里谁的电脑坏了，他以前顶多帮忙看看，现在顺手就给弄好了——心里想的是：赶紧弄完别耽误我看盘。 谁需要个数据不会拉，他随手就给处理了——心里想的是：这么简单的Excel函数都不会，人类进化没带上你们吗？
这种“降维打击”式的帮忙，偶尔还会露出马脚。
有一次，老赵的一份报告里有个数据明显对不上，自己折腾半天找不出原因。林卫安路过瞥了一眼，随口说：“科长，第三页那个同比增长率公式错了，分母忘了绝对引用，下拉全错了。”
老赵一愣，仔细一看，果然！他惊讶地看着林卫安：“哟？小林可以啊！这都能一眼看出来？”
林卫安心道：老子看的K线图和财务模型比你这破表复杂一万倍。嘴上却赶紧谦虚：“瞎蒙的，瞎蒙的，凑巧了…”
虽然及时圆了过去，但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远超乎他“人设”的能力，还是让老赵心里犯了下滴咕。
林卫安自己也意识到这种心态变化有点危险。太飘了容易出事。
他每天出门前都对着镜子告诫自己：稳住！林卫安！你是咸鱼！是穷鬼！是背债的社畜！单位里都是人精，别嘚瑟！
但一进入单位，那种“在座各位都是垃圾”的微妙优越感，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冒出来。
看谁都像看NPC。 看所有工作都像在做新手村任务。
毕竟，他真实的战场，在波澜壮阔的全球金融市场，动辄亿万资金厮杀。相比之下，单位这一亩三分地的鸡零狗碎，真的…只是浮云。
就是这浮云，缠人还恶心人，甩都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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