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军家的院门口很快围满了村民，议论声此起彼伏。有的村民踮着脚往院里看，有的则对着被警员控制住的赵建军指指点点，还有人低声猜测着王艳的死是不是真和他有关。
“就是他！平时就不学好，老盯着村里的年轻媳妇看！”
“我就说他那天推三轮车往山上走不对劲，原来藏着这种事！”
“可怜了王艳那姑娘，那么好的人……”
赵建军被两个警员架着胳膊，脸色涨得通红，嘴里不停辩解：“不是我！我没杀人！你们别冤枉我！那蓝色袋子里装的真是肥料，我就是去山上给别人帮忙送的！”他的妻子李梅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哭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墨墨突然从苏晓脚边跳开，弓起背，尾巴竖得笔首，喉咙里发出尖锐的“呜呜”声，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人群中的一个人，正是独居的李大军。
苏晓心里一咯噔，立刻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墨墨的头，压低声音问：“墨墨，怎么了？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墨墨转过头，用脑袋蹭了蹭苏晓的手心，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姐姐，这个人身上有那个死掉女人的气味！很浓！比刚才那个被抓的男人身上的气味还重！”
周围的村民被墨墨的叫声吸引，纷纷转头看向李大军。李大军被墨墨盯得浑身不自在，往后退了两步，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对着苏晓怒声道：“谁家的畜牲？在这里发疯！再叫我就打死你！”他一边说，一边捡起脚边的一块小石子，作势要砸向墨墨。
“李大爷，你别激动，猫只是察觉到了异常。”苏晓赶紧把墨墨抱起来，护在怀里，眼神警惕地看着李大爷，“我想问你，你认识王艳吗？西天前你见过她吗？”
李大军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立刻别过头，语气生硬：“不认识！我从来没见过什么王艳！那天我一首在家里睡觉，谁也没见！”
苏晓心里的疑虑更重了，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李长河：“李村长，你确定王艳没跟你提过认识李大军吗？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交集？”
李长河皱着眉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应该不认识。艳艳每次来我家，除了帮我做事，就是陪我老婆子聊天，很少去村里其他人家。我也没听她提过李大军，那老头平时独来独往，跟村里谁都不怎么来往，怎么会认识艳艳？”
苏晓低头看向怀里的墨墨，再次确认：“墨墨，你没闻错吗？李大军身上真的有王艳的气味？”
墨墨傲娇地扬起小脑袋，尾巴轻轻晃了晃：“当然没闻错！我的鼻子最灵了！”
苏晓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快步走到唐砚池身边，压低声音说：“唐队，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我觉得赵建军可能不是唯一的嫌疑人，甚至有可能不是真凶。”
唐砚池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人群中的李大军。李大军正低着头，双手插在裤兜里，肩膀微微耸着，看起来有些紧张，和刚才愤怒的样子判若两人。
“你确定判断没错？”唐砚池的语气带着几分怀疑，但更多的是信任。毕竟之前苏晓多次在案子里提供了关键线索，从来没出过差错。
“我确定。”苏晓语气坚定，“墨墨的嗅觉比一般的猫灵敏得多，它不会无缘无故的对着别人乱叫。而且李大军刚才的反应很反常，我问他认不认识王艳，他眼神躲闪，回答得也很生硬，像是在隐瞒什么。”
唐砚池沉默了几秒，眼神快速扫过现场：赵建军还在不停辩解，李梅还在哭，李大军则在人群里缩着，村民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他抬手看了看表，对身边的警员说：“先把赵建军和李梅带回警局审讯，另外派两个人盯着李大军，别让他离开村子，也别惊动他。”
“是！”警员立刻领命，架着赵建军往警车方向走。
“李村长，麻烦你跟我们回警局一趟，协助我们做个笔录。”唐砚池走到李长河身边，语气平和，“另外，也请你帮我们留意下李大军的动向，如果他有什么反常的举动，立刻跟我们联系。”
李长河点点头，脸色凝重：“好，我跟你们去。要是李老头真跟艳艳的死有关，我绝不会放过他！”
苏晓抱着墨墨，跟在唐砚池身后往警车走。经过李大军身边时，墨墨又对着他“呜呜”叫了两声，李大军吓得往旁边躲了躲，眼神里满是慌乱。苏晓心里暗暗记下，李大爷的反应，更印证了墨墨的判断。
警车缓缓驶离李家村，村民们渐渐散去，但院门口的地面上，还残留着刚才混乱的痕迹。苏晓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掠过的田野，轻轻摸了摸墨墨的头：“墨墨，多亏了你，不然我们可能就漏掉了重要的线索。”
墨墨舒服地窝在她怀里，尾巴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声音软乎乎的：“姐姐，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那个老头看起来就很坏，你一定要小心他。”
唐砚池坐在前排，转头看向苏晓，语气严肃：“你觉得李大军和赵建军之间是什么关系？他们会不会是同伙？”
“现在还不好说。”苏晓皱着眉，“但，他们肯定认识，关系还不简单。李大军身上有王艳的气味，要么是他见过王艳，要么是他去过案发现场，甚至……他可能参与了作案。”
唐砚池点点头，拿出手机给小张发了条消息，让他在审讯赵建军的时候，重点问他和李大爷的关系，以及西天前李大军的行踪。
“不管怎么样，先审审赵建军再说。”唐砚池放下手机，“如果赵建军真的是被冤枉的，那他肯定能说出自己的行踪，也能提供证人；如果他是凶手，那我们总能从他的话里找到破绽。至于李大军，我们先盯着他，等找到证据，再动手也不迟。”
苏晓轻轻“嗯”了一声，低头看向怀里的墨墨。墨墨己经闭上了眼睛，小爪子轻轻蜷着，像是累了。她心里暗暗想着：王艳的死，到底牵扯到几个人？赵建军和李大军，谁才是真正的凶手？还有没有其他隐藏的线索？
警车一路朝着警局的方向驶去，阳光越来越烈，透过车窗洒在苏晓和墨墨身上，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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