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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离开

小说: 恋爱脑,死得快   作者:哀鸿T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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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小镇的雨总带着一股子缠绵的湿意,淅淅沥沥下了三天,把青石板路泡得发亮。

木舒坐在租来的小阁楼窗边,老旧的木窗棂糊着半透明的纸,雨丝斜斜地织进来,在窗台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楼下的早点铺子还没歇业,蒸笼冒起的白汽裹着葱花饼的焦香,混着雨雾飘上来,钻进鼻腔时,竟让她想起以前住出租屋的日子——

那时她总在清晨被楼下早点摊的香气叫醒,趿着拖鞋下楼买两个肉包,边吃边往孤儿院赶,日子清贫,却满是鲜活的烟火气。

墙角的行李箱还没完全打开,米白色的帆布外壳沾了些旅途的灰尘,拉链只拉开一半,露出里面叠得整齐的旧衣服:

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是她大学时买的;

两件纯棉T恤,领口都有些松垮;

还有一条深色的长裤,裤脚磨破了边,她自己缝了两道线。

最上面压着那本翻得卷边的《小王子》,书页间夹着的银杏叶书签己经泛了黄,叶脉却依旧清晰——

那是去年秋天在别墅庭院里捡的,那时她还以为,或许能在那个华丽的地方,找到一点属于自己的温暖。

她来这里己经三天了。

带手机,也没有带身份证,离开别墅时,她特意把这些留在了梳妆台上——

手机里存着冰然的号码,身份证上有她的住址,她怕这些会成为冰然找到她的线索。

每天清晨,她会去楼下买两个菜包,配一杯温热的豆浆;

白天在小镇唯一的书店找了份兼职,整理书架、给新书贴标签,老板是个温和的老太太,从不催她干活,还会在午后给她泡一杯菊花茶;

傍晚她就坐在窗边看雨,看楼下的行人撑着伞慢慢走过,看雨珠顺着屋檐往下滴,日子平淡得像一碗温吞的白开水,却让她觉得无比安稳,仿佛之前在别墅里的日子,只是一场冗长而压抑的梦。

她以为这样就能躲开冰然,躲开那个像牢笼一样的别墅,躲开他家族的轻视和羞辱。

可她忘了,冰然从来不是会轻易放手的人,他的占有欲,早己刻进了骨子里。

这天下午,雨还没停,书店门口的风铃突然“叮铃”响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书店里格外突兀。

木舒正蹲在地上整理儿童绘本,手里拿着一本《猜猜我有多爱你》,听到铃声,她下意识地抬头,却在看清门口那人的瞬间,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凝固了。

冰然站在门口,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衣摆和袖口都沾了雨水,头发被打湿,贴在额前,几缕湿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却遮不住眼底的红血丝和疯狂的偏执。

他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目光死死地锁在她身上,仿佛要将她从人群中剥离出来,牢牢攥在手心。

木舒的身体瞬间僵住,手里的绘本“啪”地掉在地上,书页散开,上面画着小兔子和大兔子拥抱的画面,刺眼得让她想闭眼。

周围的顾客还在低头翻书,老太太在柜台后戴着老花镜算账,钢笔在账本上“沙沙”作响,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平静,可木舒却觉得空气都变得稀薄,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疼。

“跟我回去。”

冰然一步步朝她走来,脚步声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木舒的心上。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熬夜的疲惫,却依旧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伸手就想抓住她的胳膊。

木舒猛地往后退,躲开他的手,后背撞到了书架,几本绘本“哗啦”一声掉下来,砸在她的脚边。

她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却依旧努力维持着镇定:“我不回去,我想留在这里,这里很好。”

“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冰然的语气瞬间变得激动,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力道大得让木舒疼得皱眉,手腕很快就红了一片。

“跟我回去!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我会跟爷爷说,我不会跟林晚星订婚,我只要你,只有你!”

“以前一样?”

木舒看着他,突然苦笑一声,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冰凉的。

“以前是什么样?是被你关在别墅里,连出门都要经过你的同意,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还是被你姑姑上门羞辱,说我‘没背景’‘配不上你’,让我三天内滚蛋?冰然,我想要的不是这些,我想要的是自由,是能自己决定去哪里、做什么的自由,这些你给不了我,永远都给不了。”

“我能给!”

冰然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恳求,甚至有些卑微,他松开了一点力道,却依旧没有放手,眼神里满是慌乱,像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

“我可以给你自由,我可以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去南方的海边,去北方的草原,只要你跟我回去,别再离开我,别再丢下我一个人。”

“你不能。”

木舒轻轻摇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满是偏执和占有,却没有一丝真正的理解。

“你的家族不会放过我,他们需要的是能给冰氏带来利益的林家小姐,不是我这个一无所有的人。你的责任也不会放过你,你是冰氏的继承人,你不可能为了我,放弃你多年来的野心和家族的期望。你这次能找到我,下次还能找到我,可我不想再这样逃了,我累了,冰然,我们到此为止吧。”

她说完,试图挣脱他的手,可冰然却攥得更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我不会让你走的!”

冰然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偏执,像一头濒临失控的困兽,“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你想逃,逃到天涯海角都没用,我就算把整个世界翻过来,也要把你找回来!”

书店老板看出了不对劲,连忙放下手里的钢笔,走过来想劝架,却在对上冰然冰冷的眼神时,脚步瞬间顿住。

冰然的眼神里满是警告和戾气,像在看一个碍事的陌生人,老太太吓得不敢再上前,只能站在原地,担忧地看着木舒。

周围的顾客也围了过来,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有人小声议论:“这是怎么了?吵架吗?”“那个男人好凶啊,是不是在强迫那个女孩?”“要不要报警啊?”

那些议论声像针一样扎在木舒身上,让她觉得无比难堪,脸涨得通红,眼泪掉得更凶了。

她用力挣扎着,想甩开冰然的手,声音带着哭腔:“你放开我!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冰然,你放开我!”

可冰然却像没听到一样,拖着她往外走,不顾她的反抗,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不顾她被拖得踉跄的脚步。

雨还在下,冰冷的雨丝打在她的脸上、头发上,顺着脸颊往下流,混着眼泪,咸涩的,像无数根针在扎她的皮肤,疼得她几乎要崩溃。

她被强行塞进车里,车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议论声和雨声。

车厢里一片死寂,只有冰然粗重的呼吸声。他坐在驾驶座上,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泛白,手背青筋凸起,眼神里满是愤怒和痛苦,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为什么要逃?我对你不好吗?我给你最好的生活,给你别人羡慕的名分,你还要什么?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的是自由!”

木舒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嘶吼出来的,“是能自己决定去哪里、做什么的自由!是不用活在你的掌控里,不用被你的家族当成垃圾一样羞辱的自由!冰然,你的爱太沉重了,像一块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承受不起,也不想要!”

冰然没有说话,只是猛地发动车子,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车子一路疾驰,驶出小镇,窗外熟悉的青石板路、老旧的木屋、撑伞的行人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高速公路和飞驰而过的树木。

木舒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渐渐模糊的风景,心里一片绝望——

她以为自己终于逃出来了,以为终于能拥有一段属于自己的生活,却没想到,还是没能躲开他,还是要回到那个让她窒息的牢笼里。

回到别墅时,天色己经黑了。

庭院里的路灯亮着,暖黄色的灯光照在积雪上,泛着冰冷的光。

冰然把她带进二楼的卧室,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咔嗒”一声锁上了门,然后把钥匙揣进自己的口袋里,紧紧攥着,像是怕钥匙会飞走。

“你就在这里待着,哪里也不准去。”

他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眼神里满是不容错辨的命令,“我会跟爷爷谈,我会解决联姻的事,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别再想着逃跑。”

木舒坐在床上,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那背影依旧挺拔,却透着一丝疲惫和偏执。

她没有说话,只是觉得心里一片冰凉,像被灌满了冰水,连呼吸都带着寒意。

她知道,这次她再也逃不掉了——

冰然不会给她任何逃跑的机会。

果然,第二天早上,木舒就发现别墅的安保加强了。

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面无表情地守在那里,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卧室的窗户被装上了防盗网,细密的铁条像笼子一样,把她困在里面;

她想下楼,却被保镖拦住,说“冰总交代过,木舒小姐要下楼,需要先跟他说一声”。

冰然不再带她参加任何商业活动,也不再让她接触外界,却也不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

他去书房办公时,会让她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他吃饭时,会让她坐在对面;

他睡觉时,会把卧室门反锁,确保她不会在夜里逃走。

他像看管一件珍贵却易碎的物品一样,把她牢牢地锁在身边,不给她任何一点自由的空间。

她试过绝食,想让冰然放她走。

第一天,她没有吃早餐,也没有吃午餐,冰然只是沉默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到了晚上,她饿得头晕眼花,冰然却端着一碗粥走过来,坐在她身边,舀起一勺粥,递到她嘴边,语气带着偏执的温柔:“张嘴,把粥喝了。你要是饿死了,我就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让你一辈子都离不开我。”

木舒偏过头,不想喝,可冰然却捏住她的下巴,强行把粥灌进她嘴里,粥很烫,烫得她喉咙发疼,却比不过心里的寒意。

她也试过跟他讲道理,坐在他面前,平静地跟他说:“冰然,我们不合适,你放我走吧,对你我都好。”

可冰然却只是摇头,眼神里满是固执:“我不放手,我不会放你走的。我们会合适的,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们一定会合适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木舒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麻木。

她不再挣扎,不再反抗,不再跟冰然说话,只是每天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

看着庭院里的积雪融化,看着树枝抽出新芽,看着春天一点点到来,眼神却空洞得像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波澜。

她偶尔会想起在南方小镇的日子,想起书店里温和的老太太,想起楼下早点摊的香气,想起那些自由而平静的时光,心里的绝望就会越来越深,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

冰然以为她终于妥协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开始频繁地去老宅,跟爷爷谈解除联姻的事。

可爷爷的态度却异常坚决,每次都把他骂回来:“你要是敢跟林晚星解除婚约,就别认我这个爷爷,也别想继承冰氏!冰家的未来,不能毁在一个没背景的女人手里!”

冰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边是生他养他的家族,是他奋斗多年的事业;

一边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是他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他不知道该怎么选,只能一天天拖延,希望能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天晚上,他从老宅回来,疲惫地靠在车门上,仰头看着别墅的灯光——

二楼卧室的灯亮着,他知道,木舒一定坐在窗边,像往常一样看着外面。他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走进别墅。

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壁炉里的火还在燃烧,跳动的火焰映得周围一片温暖。

他走上二楼,推开卧室的门,果然看到木舒坐在窗边,手里拿着那本《小王子》,却没有翻页,只是目光空洞地看着窗外的夜色。

“我跟爷爷谈了,他说再给我一段时间考虑。”

冰然走过去,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再等等,木舒,我一定会解决这件事的,到时候我就带你离开这里,给你想要的自由。”

木舒没有回头,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我己经不需要了。”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飘落在冰然的心上,却带着千斤重的力道,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精准地扎在他最柔软的地方。

冰然愣住了,他看着木舒的侧脸,她的皮肤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也失去了往日的红润,眼神空洞得像失去了灵魂,整个人透着一股死寂的气息。

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瞬间涌上冰然的心头,他伸出手,想抱住她,想告诉她“对不起”,却被木舒轻轻躲开了。

“冰然,我累了。”

木舒缓缓转过身,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愤怒,没有了绝望,甚至没有了任何情绪,只剩下一片麻木,像一潭没有波澜的死水,“我不想再逃了,也不想再等了。你赢了,我会留在你身边,做你想要的样子,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也不会再让你为难。”

冰然愣住了,他以为自己会开心,以为自己终于等到了她的妥协,可心里却只剩下无尽的失落和恐慌。

他看着木舒,突然意识到,他想要的从来不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不是一个只会听话的“宠物”,而是那个曾经会笑、会哭、会因为吃到好吃的而开心、会因为看到孩子们的笑脸而温暖的木舒,是那个会渴望自由、会反抗他的掌控、会有自己想法的木舒。

可现在,他亲手毁掉了那个鲜活的木舒,把她变成了一个麻木的躯壳,再也找不回来了。

他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脸,想感受一点她的温度,却发现木舒己经缓缓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彻底失去了意识。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她的脸上,苍白得像一张薄薄的纸,仿佛一碰就会碎。

冰然知道,这次她是真的不会再离开了,她会永远留在他身边,留在这座华丽的牢笼里,可他却宁愿她像以前一样,反抗他、逃离他,甚至恨他,也不想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

活着,却像死了一样。

他坐在木舒旁边,一夜未眠。看着她苍白的脸,看着她空洞的眼神,看着她身上那股死寂的气息,心里满是悔恨和痛苦。

他终于明白,他所谓的“爱”,不过是一种自私到极致的占有,他用自己的方式给她“最好的生活”,却从来没有问过她想要什么;

他以为把她留在身边就是对她好,却亲手毁掉了她最想要的自由,毁掉了她的灵魂,毁掉了那个曾经鲜活的木舒。

从那以后,木舒再也没有提过离开。

她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每天按时吃饭、睡觉,冰然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他让她陪他吃饭,她就坐在餐桌前,机械地往嘴里塞食物;

他让她陪他看书,她就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书,却一页也不翻;

他让她穿上漂亮的衣服,她就默默地换上,却再也不会对着镜子笑一笑。

她再也没有笑过,再也没有说过自己的想法,甚至很少说话,整个人像一个精致却没有生命的娃娃。

冰然也没有再跟爷爷谈解除联姻的事,他不再去老宅,不再管公司的事,每天都待在别墅里,守着木舒。

他给她买最漂亮的衣服,最昂贵的首饰,最精致的食物,却再也看不到她眼里的一丝光彩。

他把她牢牢地锁在身边,像是在弥补自己的过错,却不知道,他这样做,只是让木舒陷得更深,让她离那个曾经的自己,越来越远。

别墅里依旧华丽,水晶灯亮得晃眼,壁炉里的火永远燃烧着,温暖得像春天。

可这里却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气息,没有了一点生气,只剩下无边的沉默和压抑。

冰然每天看着木舒,心里满是痛苦和绝望,却不知道该怎么挽回——

他赢了她的人,却永远失去了她的心,失去了那个曾经鲜活、曾经渴望自由的木舒。

他终于明白,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就像木舒的自由,就像木舒眼底曾经闪烁的光——

那是在菜市场跟小贩砍价时的鲜活,是在出租屋煮糊面条时的坦然,是在孤儿院陪孩子画画时的温柔,是她作为“木舒”而非“冰然的女人”时,最生动的模样。

如今那双眼眸里只剩下一片死寂,连月光落进去,都掀不起半点波澜。

冰然有时会坐在她身边,把当年她留在梳妆台上的身份证和手机递到她面前,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我们去南方小镇好不好?就像你以前想的那样,开一家小书店,每天看雨、晒太阳。”

可木舒只是摇摇头,目光依旧落在窗外的虚空里,像没听见他的话,又像早己不相信这样的承诺。

他开始学着做她以前喜欢的事——

清晨去菜市场,笨拙地跟小贩砍价,拎着新鲜的青菜和西红柿回来,在厨房里煮一碗面条,撒上葱花,端到她面前。

可木舒只是拿起筷子,机械地往嘴里送,尝不出丝毫当年的烟火气。

他又开车去孤儿院,把孩子们画的画带回来,一张张摆在她面前,说“嬷嬷让我给你带的,孩子们还念着你”,可木舒只是扫了一眼,就转过头,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冰氏集团的危机最终还是靠林家的注资化解了,爷爷催着他跟林晚星订婚的电话越来越频繁,他却只是一次次敷衍。

林晚星找过他一次,在咖啡馆里,她穿着精致的套装,语气平静地问:“你到底在等什么?冰然,我们都清楚,木舒她……己经不是以前的她了。”

冰然握着咖啡杯的手微微颤抖,杯壁的凉意透过指尖传到心里:“我在等她回来。”

林晚星笑了笑,带着一丝了然的无奈:“你等不回来的。你毁掉的不是她的自由,是她对生活的期待。她以前想要的不是某个小镇,不是某家书店,是能为自己活的权利。可你把她锁在笼子里,连这份期待都磨没了。”

林晚星的话像一把锤子,敲碎了冰然最后的侥幸。

他回到别墅时,看到木舒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那片泛黄的银杏叶书签,指尖轻轻着叶脉,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波动——

不是开心,不是期待,而是一种淡淡的、说不清的怅然。

“这是去年秋天,在庭院里捡的。”

冰然走过去,声音很轻,“那时你还说,想把它夹在书里,等明年春天,看看会不会变绿。”

木舒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零件:“银杏叶枯了,就不会再绿了。”

一句话,让冰然瞬间红了眼眶。

他知道,木舒说的不是银杏叶,是她自己,是他们之间早己枯萎的关系。

他伸出手,想抱住她,却被她轻轻推开。

她站起身,走到衣柜前,拿出那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慢慢穿上——那是她从出租屋带过来的,也是她唯一愿意主动穿的衣服。

“冰然,”她转过身,第一次主动看着他的眼睛,“我不会再逃了。”

冰然的心里涌起一丝狂喜,刚想说话,却被她接下来的话浇得透心凉:“不是因为我想留下,是因为我连逃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以前觉得,自由是跑出去,现在才知道,有些牢笼,锁在心里,走再远也逃不掉。”

她走到窗边,看着庭院里新抽芽的银杏枝桠,声音轻得像一阵风:“你赢了,你把我留在身边了。可你看看我,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个只会听话的影子。”

冰然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他曾经以为,只要把她留在身边,就是拥有;

曾经以为,用物质和名分就能弥补一切。

可首到现在他才明白,他真正想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属于他”的木舒,而是那个会笑、会闹、会跟他吵架、会对他说“我想要自由”的木舒——

那个鲜活的、完整的、属于她自己的木舒。

可那个木舒,己经被他亲手弄丢了。

后来,冰然终究没有跟林晚星订婚。

他把冰氏的股份转给了堂弟,带着木舒回了那个南方小镇,开了一家小小的书店,就像木舒以前想的那样。

书店里有儿童绘本区,有靠窗的座位,每天清晨会飘来早点摊的香气,傍晚能看到雨丝织进青石板路。

只是木舒很少说话,大多时候只是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手里捧着那本《小王子》,却再也没有翻到过夹着银杏叶的那一页。

冰然每天会给她泡一杯菊花茶,会跟她讲书店里发生的小事,会念孩子们寄来的信,像在跟一个熟睡的人说话,明知可能得不到回应,却依旧不肯放弃。

有时他会坐在她身边,看着窗外的雨,轻声说:“对不起,木舒。我以前总以为,爱就是把你留在身边,却忘了问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葱花饼的香气,木舒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却没有回头。

冰然知道,或许这辈子,他都等不回那个曾经的木舒了。

但他还是会守着这家书店,守着她,守着他最后一点赎罪的机会——

他终于学会了放手,却发现,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就像木舒的自由,就像木舒眼底的光,就像他们之间,再也回不去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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