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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绯闻四起

小说: 恋爱脑,死得快   作者:哀鸿T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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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过后,小镇的雨总来得缠绵,淅淅沥沥的雨丝打在院子的桂花树上,溅起细碎的水花,也把空气里的湿冷揉进了骨子里。

木舒正蹲在花池边,给新冒芽的桂花苗松土,指尖沾了些的泥土,凉得她指尖发麻。

桂宝坐在旁边的小推车里,手里抓着个拨浪鼓,“咚咚” 的声音在雨声里显得格外清脆,却敲不散她心头那层隐隐的沉闷 —— 像被雨水泡胀的棉絮,堵得人喘不过气。

院门外传来脚步声,是隔壁的王婶,手里拎着半袋刚烙好的玉米饼,油纸袋上还冒着热气,把她的指尖熏得发红。

她笑着走进来,鞋尖沾了些泥点,在青石板上留下浅浅的印子,像没干透的泪痕:“木舒啊,刚烙的玉米饼,热乎着呢,给你和桂宝尝尝。”

说着,目光不自觉地往屋里瞟了瞟,又飞快地落回木舒身上,嘴唇抿了抿,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压低声音,像怕被雨丝听去似的:“昨天我家老周去城里进货,在南大街的‘锦绣楼’看见冰然了 —— 他跟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坐靠窗的位置,那女人头发卷卷的,涂着红嘴唇,靠得他可近了,还亲手剥了虾喂到他嘴里呢!老周说,旁边桌的小姑娘拍了照片,今天早上城里的晚报边角栏都登了,配的标题还怪暧昧的,叫‘冰氏总裁携佳人共赴晚餐,相谈甚欢’,你…… 你真不知道这事?”

木舒手里的小铲子猛地顿住,铁铲边缘的泥土顺着弧度滑落,“簌簌” 落在花池里,没发出一点声响,却像重锤砸在她心上,震得她指尖都在发颤。

她抬起头,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可嘴角的弧度却有些僵硬,下意识地把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蹭过耳垂,凉得像冰。

声音轻得像被雨打湿的棉线,飘在空气里几乎要散掉:“不知道呢,他最近公司忙,应酬多,可能是生意上的伙伴吧,谈事的时候难免走得近些,剥虾或许是…… 是礼貌性的客气。”

“哎,是呢是呢,肯定是生意伙伴!”

王婶见她这副强装镇定的样子,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打圆场,把玉米饼放在石桌上,又弯腰逗了桂宝两句,“桂宝真乖,拿着拨浪鼓都不闹,长得越来越俊了!”

说着就匆匆转身,走的时候还回头望了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同情和惋惜,像在看一件被雨水打坏的珍宝。

院子里又只剩下雨声和拨浪鼓的声音。

木舒低头看着桂花苗,嫩绿的芽尖裹着一层薄泥,蔫蔫的,像极了她此刻压在心里的情绪 —— 明明藏不住,却还要假装平静。

她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了。

上个月镇上杂货店的李叔就提过,说在城里的五星级酒店门口看到冰然给一个穿香槟色礼服的女人开车门,那女人的手搭在他胳膊上,指甲涂着亮晶晶的指甲油;

前几天去邮局取冰然寄回来的文件,柜台的小姑娘偷偷把她拉到一边,拿出手机给她看网上的照片:

照片里的冰然站在宴会厅的水晶灯下,身边的女人穿着银色亮片裙,正仰头对着他笑,而他手里拿着酒杯,目光落在女人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温和,连嘴角的弧度都比对着她时软了几分。

配文写着 “冰氏集团董事长与神秘女伴出席晚宴,举止亲密疑似好事将近”。

每一次听到,每一次看到,她都像被人用小石子砸了心,不疼,却闷得慌,像雨天里关紧的窗户,连呼吸都觉得不畅快。

可她选择不听不问。回到屋里,她把王婶送的玉米饼放在白瓷盘里,又给桂宝冲了杯温牛奶,坐在宝宝椅旁,一勺一勺地喂孩子吃饭。

桂宝的小嘴沾了奶渍,她用纸巾轻轻擦干净,动作温柔得像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可指尖却在微微发抖 —— 她想起刚才王婶说的 “剥虾喂到嘴里”,想起照片里冰然温和的眼神,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连喂饭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冰然晚上回来的时候,己经快十一点了。

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和陌生的香水味,不是她常用的桂花味,也不是嬷嬷的皂角味,是种甜得发腻的香味,像城里甜品店卖的奶油蛋糕,甜到齁人,却没有一点温度。

他脱外套的时候,木舒清楚地看到,西装的领口处沾了一根金色的长发,不是她的 —— 她的头发是黑色的,而且从来不留这么长;西装口袋里还掉出一张餐厅的消费单,上面印着 “锦绣楼” 的 logo,还有一行小字:“红葡萄酒 ×1,情侣套餐 ×1”。

“今天公司应酬,谈了个大项目,回来晚了。”

冰然一边解领带,一边随口解释,目光始终避开木舒的眼睛,手指无意识地着西装袖口,那里沾了一点不易察觉的口红印,是明艳的正红色,和王婶说的 “红裙子女人” 恰好对上。

他甚至没注意到掉在地上的消费单,只是把领带随意搭在椅背上,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却没提一句 “抱歉”。

木舒走过去,弯腰捡起消费单,指尖捏着那张薄薄的纸,却觉得重得像块石头。

她没提王婶的话,没问领口的长发,也没提消费单上的 “情侣套餐”,只是走过去接过他的外套,抖了抖上面的灰尘,然后挂在衣架上,动作熟练得像做了千百遍。

转身走进厨房时,她才把消费单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动作轻得像怕惊动什么 —— 怕惊动自己心里那点仅存的侥幸。

她把温在砂锅里的醒酒汤端出来,放在他面前的餐桌上:“喝碗汤再睡吧,免得明天头疼。汤里放了你喜欢的葛根,能解酒。”

汤是她下午就炖上的,一首温在砂锅里,就等着他回来,可现在看着他的脸,她却觉得这汤炖得多余。

冰然接过汤碗,喝了两口,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几分试探,像在确认她有没有发现什么:“最近总有人说些有的没的,你别听他们瞎传,都是逢场作戏,为了生意没办法。那个穿红裙子的女人是林氏集团的千金,这次的项目全靠她爸爸点头,我要是不给点面子,项目就黄了,到时候公司损失就大了。”

“我知道。”

木舒点点头,声音很轻,轻得像一阵风,

“你是公司的董事长,要管那么多人,应酬难免的,我理解。”

她甚至挤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可那笑容没到眼底,只是停留在嘴角,像画上去的一样,一扯就会碎。

她想起第一次听到他绯闻的时候,是他们结婚后的第三个月。

那天她在城里的商场看到他和一个女人逛珠宝店,那女人拿着一条珍珠项链问他好不好看,他笑着点头,还伸手帮她调整项链的位置。

她当时冲上去质问他,眼泪止不住地流,问他 “是不是不爱我了”,可他只是说 “你别无理取闹”。

从那以后,她就学会了沉默,学会了假装理解 —— 因为她知道,质问只会让自己更难堪,让他更不耐烦。

“理解就好。”

冰然松了口气,把汤碗放在桌上,起身往卧室走,脚步有些虚浮。

他没看到木舒站在原地,手指紧紧攥着围裙的边角,指节泛白,连指尖都因为用力而失去了血色,围裙上的蓝色布料被捏得皱成一团,像她此刻的心情。

夜里,冰然睡得很沉,呼吸均匀,偶尔还会发出轻微的鼾声,翻个身的时候,手臂不小心搭在她身上,带着酒气和陌生的香水味。

木舒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耳边是窗外的雨声,“滴答滴答”,像在数着她心里的伤口。

她想起刚认识冰然的时候,看到她在给孩子们缝衣服,走过来递给她一瓶水,说 “你缝的衣服真好看,孩子们肯定喜欢”;

想起他向她求婚的时候,说 “我没办法给你最好的,但我会努力给你一个家,永远守着你和这个家”;

想起桂宝出生那天,他抱着孩子,眼眶通红,声音哽咽着说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三口了,我会好好照顾你们娘俩,不让你们受委屈”。

那些画面像放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闪过,每一个都带着温度,可现在想起来,却只剩下冰冷的讽刺。

她甚至觉得,自己就像个 “替身”—— 替他扮演着 “好妻子”“好母亲” 的角色,替他维持着 “幸福家庭” 的假象。

他需要一个这样的妻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来应付长辈的催促,来稳固他在公司的 “好男人” 形象,而她刚好出现,刚好温顺,刚好从孤儿院出来,对 “家” 有着执念,刚好爱过他,刚好没有背景不会惹麻烦,愿意配合他演这场戏。

她没资格要求他忠贞,没资格要求他只爱她一个人,更没资格要求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这个家上。

她不过是个从孤儿院出来的女人,没家世,没背景,没读过多少书,能有现在的生活 —— 有房子住,有饭吃,能让桂宝在安稳的环境里长大,不用像她小时候那样挤在孤儿院的小床上,己经是 “幸运” 了,不是吗?

她这样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像在给自己洗脑,试图压下那些翻涌的委屈和不甘,可眼泪还是忍不住从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巾,凉得像窗外的雨水。

这样想着,她心里的委屈好像少了一点,可那种空荡荡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像心里被挖走了一块,冷风首往里灌。

她侧过身,看着身边熟睡的冰然,他的眉头微微皱着,不知道在做什么梦,或许是在梦到和那个穿红裙子的女人谈项目吧。

她伸出手,指尖悬在他脸颊上方,想碰碰他的皮肤,想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在身边,是不是真的属于这个家。

可就在指尖离他皮肤还有一厘米的时候,她又缩了回来 —— 算了吧,既然是演戏,就别太入戏了,免得最后连自己都骗不了,连这场 “家” 的假象都维持不住。

第二天早上,雨停了,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屋里,像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暖光,可这暖光却照不进木舒心里。

她早早地起了床,给桂宝做了南瓜泥米粉,又给冰然煮了咖啡,甚至在咖啡里加了他喜欢的半块方糖 —— 她记得他说过,半块糖的甜度刚好,不会太苦也不会太甜。

冰然起来的时候,她己经把早餐摆好了,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像往常一样:“快吃吧,不然上班该迟到了。今天路上可能会堵车,你早点走,注意安全。”

冰然坐在餐桌旁,看着桌上的早餐 —— 南瓜泥米粉做得细腻,没有一点颗粒,咖啡的温度刚好,连方糖的量都和他平时喜欢的一样。

他抬头看了看木舒,她正低头喂桂宝吃饭,侧脸在阳光里显得很柔和,可眼神里却没什么光彩,像蒙了一层灰。

他想说些什么,想解释昨天的 “情侣套餐”,想告诉她 “我心里有你和桂宝”,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木舒听到了绯闻,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可他不知道怎么解释 —— 总不能告诉她,林千金说 “不陪我吃情侣套餐,项目就不签”;总不能告诉她,他其实也反感这种应酬,却不得不低头。

他只能像往常一样,吃完早餐,拿起公文包,对她说:“有事给我打电话,我会尽快回来。”

“好。”

木舒点点头,声音依旧很轻。

她看着他走出院子,看着他的车发动,看着车影消失在路口的拐角,才收回目光。

转身走进屋时,她看到了衣柜角落里的那件米白色礼服,领口的珍珠己经有些暗淡,像她此刻的心情。

她走过去,打开衣柜,把礼服拿出来,叠得整整齐齐,放进收纳箱里 —— 这件礼服,她再也不会穿了,就像她再也不会相信他说的 “永远守着你”。

她走到院子里,蹲在花池边,看着那些桂花苗。

经过一夜的雨,芽尖上的薄泥被冲掉了些,露出了嫩绿色的本色,可有些芽尖己经开始发黄,像要枯萎的样子。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发黄的芽尖,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却带着一丝凉意。

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别想那么多了,好好照顾桂宝,好好打理这个院子,等桂花苗长大了,开花了,院子里就会满是桂花香。

其他的都不重要,只要桂宝好好的,只要这个家还在,她就能继续演下去,就能继续过这样的日子。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绯闻像小刀子一样,在她旧伤未愈的心上,又留下了新的伤口。

这些伤口不会愈合,只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 —— 比如看到桂宝拿着拨浪鼓喊 “爸爸” 的时候,比如闻到桂花香味的时候,比如看到那件叠在收纳箱里的米白色礼服的时候 —— 隐隐作痛,提醒她这场戏的真相: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平等的爱情,只有一场她不得不参演到底的,关于 “过日子” 的戏。

而她,就是这场戏里最尽职的演员,演到连自己都快信了,演到连眼泪都不敢轻易掉下来。

下午的时候,嬷嬷从孤儿院回来,手里拿着一份城里的晚报,无意中翻到了那篇绯闻报道。

她看了一眼木舒,又飞快地把报纸折起来,语气有些不自然:“丫头,别信这些报纸上的话,都是瞎编的,冰然不是那样的人。”

木舒正在给桂宝换尿布,听到这话,动作顿了顿,然后笑了笑,声音很轻:“我知道,嬷嬷,他是为了工作,我理解。”

嬷嬷看着她平静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只有木舒自己知道,那句 “我理解”,是她对自己说的谎,是她维持这场 “家” 的假象,最后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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