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搬进亭子间的第三天,新房东周先生派人来通知,祖宅那边己经清点完毕,他们还有点私人物品遗漏在祠堂后面一个旧杂物间里,让他们抽空去拿一下,明天新主人就要正式搬进去了。
陈耀祖心情灰败,根本不想再踏进那个伤心地,挥挥手让管家带着张妈和小婉去收拾。
管家和张妈心情沉重地带着小婉回到了陈府祖宅。宅子己经打扫过,空荡荡的,透着一种人去楼空的凄凉。门房换了生面孔,看他们的眼神带着点疏离和审视。
管家跟门房交涉了几句,才被允许进去。三人径首走向位于宅子最深处的祠堂。
祠堂里也空了不少,祖宗牌位被暂时请走了(据说新主人不信这个),只剩下空荡荡的神龛和供桌。管家说的那个旧杂物间,就在祠堂神龛后面的一个小门里,平时堆些香烛杂物,不起眼。
管家打开那扇吱呀作响的小木门,里面果然堆着些破蒲团、旧香炉之类的杂物,落满了灰。
“就这些了,张妈,你看看有没有三小姐落下的什么小玩意儿,捡捡干净。我去外面看看还有没有别的。” 管家吩咐了一声,就转身出去了,他也不想多待。
张妈叹了口气,忍着灰,在杂物堆里翻找起来。陈小婉抱着糖盒子(里面终于又装了点便宜的硬水果糖),也好奇地跟了进来,大眼睛西处打量。
这杂物间很小,三面是墙,一面是门。陈小婉的目光扫过靠里那面布满灰尘的墙壁,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这墙…看起来比旁边的墙颜色似乎深一点?而且…好像没有那种老墙常见的细微裂缝?
她装作不小心,踢到了一个破蒲团,灰尘扬起。她“咳咳”地咳嗽着,小手“无意”地扶向那面墙。就在指尖触碰到墙壁的瞬间,一股极其微弱的、仿佛金属的冰冷触感透过灰尘传来!同时,她的空间似乎也微微波动了一下,像是在呼应!
有门道!陈小婉心里猛地一跳!她强压住激动,不动声色地继续“乱看”。
张妈翻找了一会儿,只找到个陈小婉小时候玩过的、掉了漆的拨浪鼓。“三小姐,您看,您的拨浪鼓,还要吗?” 张妈问。
陈小婉“高兴”地跑过去接过拨浪鼓,摇了摇,发出沉闷的“咚咚”声。“要要!好玩!” 她一边玩着拨浪鼓,一边像是被灰尘呛得受不了,蹬蹬蹬跑出了杂物间,“张妈…灰灰…怕怕…外面等…”
张妈应了一声:“哎,好,三小姐您外面玩会儿,张妈马上就好!”
陈小婉跑到祠堂外面,找了个背阴的柱子靠着,抱着拨浪鼓,眼神却锐利地盯着杂物间那扇小门。她集中精神,意念如同无形的探针,再次穿透墙壁,仔细“扫描”!
果然!那面墙后面是空的!而且不是普通的空!墙壁本身很厚,里面似乎嵌着金属板!后面是一个大约两米见方的小空间!里面放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箱子!最里面靠墙,还有一个…小型的、墨绿色的金属保险柜!
找到了!陈家真正的核心藏宝地!祖宅密室!
陈小婉激动得手心冒汗!意念疯狂运转!目标:那面伪装墙!连同它后面整个密室里的所有东西!管他是什么,先收了再说!动作要快!张妈随时可能出来!
“收!” 她心中低喝!
这一次,空间似乎感应到了“重宝”的气息,运转得格外顺畅!唰!整面伪装墙连同它后面密室空间里的所有东西——沉重的木箱、墨绿色的保险柜、甚至墙角一个不起眼的樟木小匣子——瞬间消失!原地只剩下一个黑黢黢的洞口和簌簌掉落的灰尘!
“咳咳咳!” 杂物间里传来张妈被灰尘呛到的剧烈咳嗽声,“哎哟!这墙怎么还塌了块砖?吓死我了!”
陈小婉赶紧抱着拨浪鼓跑进去,装作惊慌的样子:“张妈!张妈!怎么了?”
张妈灰头土脸地站在杂物间里,指着靠里那面墙,那里赫然出现了一个不规则的大洞,露出后面黑洞洞的空间,地上散落着碎砖和灰尘。“吓死我了!这墙…这墙怎么突然塌了?幸好没砸着人!”
陈小婉“害怕”地躲到张妈身后,小手指着黑洞洞的密室:“黑…怕怕…有…有鬼鬼…”
管家听到动静也跑了进来,看到墙上的大洞和后面的密室,也惊呆了!他赶紧凑过去,用手电筒(新买的)往里照了照。
空的!干干净净!除了灰尘,啥也没有!
“这…这后面原来是个暗室?” 管家一脸震惊,“可…可怎么是空的?老爷从来没提过啊!”
“空的?” 张妈也凑过去看,“还真是…啥也没有…就一个空屋子?”
两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这事邪门得很。墙自己塌了,露出个密室,结果密室里啥也没有?难道里面的东西早被人搬空了?还是…真的闹鬼?
陈小婉抱着拨浪鼓,躲在他们身后,小脸上满是“惊恐”,心里却在放声大笑:空的就对了!里面的宝贝,现在都在本小姐的空间里躺着呢!大伯父,您这最后的底牌,我替您笑纳啦!
“空…空的好…” 陈小婉小声嘟囔,“没鬼鬼…安全…”
管家和张妈听了,更是觉得毛骨悚然。这地方,不能待了!
“走走走!赶紧走!晦气!” 管家赶紧拉着张妈和小婉,逃也似的离开了祠堂,离开了这座给他们带来无尽财富也带来无尽痛苦的祖宅。至于那个空了的密室?就当是陈家最后的一个谜团吧!谁还有心思去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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