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强盯着电脑屏幕上闪烁的OA系统，鼠标指针在【帮月老整理红线】的任务栏上悬停了整整三分钟。
“这个‘整理红线’……”他转头看向太白金星，“具体要怎么做？”
仙女主任推了推眼镜：“很简单，去月老祠把缠在一起的红线解开就行。”
“听起来不难。”
“是不难。”她微微一笑，“就是容易解着解着把自己搭进去。”
“……”
监兵蹲在键盘上，尾巴扫过鼠标垫：“先去看看吧，大不了让阿僵把红线咬断。”
阿僵站在墙角，闻言默默露出尖牙——两颗犬齿闪着寒光，确实很适合干这个。
月老祠比肖强想象中热闹得多。
推开朱红色的大门，映入眼帘的不是庄严的神殿，而是一个……快递分拣中心？
几百个穿着红马甲的仙童正在忙碌，有的在电脑前录入数据（屏幕上显示《三界姻缘匹配系统v6.6.6》），有的推着小车运送卷轴（车筐上贴“小心轻放，易碎姻缘”），还有的蹲在角落徒手扯红线，扯得满头大汗。
“这地方怎么跟菜鸟驿站似的？”肖强小声嘀咕。
“因为双十一快到了。”月老的声音从一堆红线里传来，“人间求姻缘的太多，系统快崩了。”
肖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白胡子老头被埋在线团山里，只露出个脑袋，手里还攥着把打结的红线，活像只被毛线困住的猫。
“你就是灵宝家的小子吧？”月老艰难地伸出一只手，“快来帮忙！”
肖强上前，刚接过红线，就听“叮”的一声——
【任务更新：解开红线（0/1000）】
“……”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那团乱麻，随便挑了根线头一扯——
“哗啦！”
整座红线山塌了，瞬间把他也埋了进去。线团如有生命般缠上他的手脚，其中一根甚至自作主张地在他小拇指上绕了个圈。
“别动！”月老惊呼，“那是你的姻缘线！”
肖强僵住：“啥？！”
监兵跳过来，独眼盯着那根发光的红线：“有意思，居然能自动绑定。”
“快帮我弄掉！”
“不行不行！”月老手忙脚乱地掏出一个扫码器，“先让我扫一下，看看匹配的是谁——”
“滴。”
扫码器屏幕上弹出信息：
【姓名：肖强
匹配对象：404公寓全体租客
匹配度：99.9%
备注：群居动物，建议集体婚礼】
“……”
肖强一把扯断红线：“你们这系统该杀毒了！”
从月老祠逃出来时，肖强手上还沾着红线碎屑。监兵蹲在他肩上幸灾乐祸：“恭喜，你刚完成了今日KPI的1%。”
“解一根线算0.1%？！”
“准确地说，是扯断一根。”
“……”
第二个任务是【替雷公代班】。
雷部办公室比月老祠正常点——如果忽略墙上贴的《打雷KPI考核表》和角落里堆着的“闪电能量饮料”空罐的话。
雷公是个肌肉壮汉，正在给充电宝似的法器做保养。看到肖强，他咧嘴一笑：“实习生？来得正好！”
他扔过来一把锤子：“今天下午有三场雷要打，两场在人间，一场在妖界。”
肖强手忙脚乱地接住锤子：“具体怎么操作？”
“简单。”雷公打开投影仪，“看这个《新手打雷指南》。”
屏幕上开始播放教学视频：
【第一步：举起雷神锤
第二步：大喊“雷来”
第三步：瞄准目标
第西步：注意别劈错人】
肖强：“最后一步是不是有点草率？”
雷公挠头：“上次有个实习生把玉帝的凌霄殿屋顶劈了，所以加了这条。”
“……”
实际操作比视频难多了。
肖强站在云端，举着沉重的雷神锤，监兵在旁边指挥：“往左点……再往左……过头了！”
“轰隆！”
一道闪电劈歪了，正中人间某座网红奶茶店。肖强通过监控屏看到，店招牌上的“奶茶”二字被劈成了“女乃茶”。
雷公拍拍他肩膀：“没事，第一次都这样。”
第二道雷更离谱——本该劈妖界作恶的蛇精，结果偏了三十里，把孙悟空的花果山瀑布劈成了温泉。
监控屏里，猴群欢天喜地地泡起了澡，孙悟空举着金箍棒对天比中指。
“要不……”肖强心虚地提议，“第三场您亲自来？”
雷公叹气：“行吧，但KPI算你的。”
“……”
最后一个任务是【打扫瑶池】。
瑶池比肖强想象中接地气——就是个超大露天泳池，池边摆着沙滩椅，池底铺着七彩鹅卵石。如果忽略水里偶尔冒出的龙脑袋，看起来跟人间度假村没啥区别。
“工具在那。”王母娘娘指了指角落。
肖强走过去，看到一把金光闪闪的……马桶刷？
“这是？”
“瑶池专用清洁神器。”王母微笑，“往水里一搅，污渍全消。”
肖强将信将疑地拿着马桶刷往池边一戳——
“咕噜噜！”
池水瞬间沸腾，几条正在泡澡的龙被炸上了天。
“停手！”王母惊呼，“那是深度清洁模式！”
“……”
最终，肖强还是老老实实用普通拖把完成了任务。当他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三清办公室时，OA系统终于跳出提示：
【今日KPI完成度：33.3%
获得功德点：333
剩余任务：帮太上老君试药（未解锁）】
“试药？！”肖强瞪大眼睛，“这什么鬼任务？”
太白金星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个锦盒：“哦，这是转正后的隐藏福利。”
她打开盒子，里面躺着颗金光闪闪的丹药，标签写着：【九转金丹·试用装，副作用未知】。
“吃下去能涨千年修为。”她诱惑道，“要不要试试？”
肖强盯着丹药，又看了看自己沾满红线屑、雷电焦痕和瑶池水的手，突然觉得——
当个凡人好像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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