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2点，黑风口正面土坡上，王近山盯着日军营地后侧的炮兵阵地，猛地挥手：“开炮！”
4门九二式步兵炮同时怒吼，炮弹呼啸着砸向日军炮位。
“轰隆！轰隆！”两声巨响，2门日军九二式步兵炮被首接炸翻，炮管拧成麻花，3个炮组士兵当场倒在血泊里。
可没等八路军炮兵调整炮口，日军剩余的2门山炮、2门九二式步兵炮就开始转移，3分钟后，炮弹便朝着土坡飞来，“咚”的一声，八路军1门步兵炮的炮轮被炸飞，炮兵连长嘶吼：“快转移！别让鬼子把炮全端了！”
战士们慌忙推着剩下的3门炮躲进掩体，炮击暂时停了下来。
左侧陡坡上，赵刚握着枪，对一团战士吼道：“冲！撕开铁丝网！”
一团1500余名战士拿着枪、爆破筒，朝着日军外层战壕冲去。
日军轻重机枪瞬间开火，轻机枪手打3发就换个地方，重机枪子弹则像雨点般扫向铁丝网前的开阔地。
“爆破组上！”10名战士弯腰冲在最前，刚到铁丝网边，重机枪子弹就扫了过来，7人应声倒地，剩下3人拉响爆破筒，“轰隆”一声炸开3米缺口，可日军掷弹筒榴弹紧接着落下，3人瞬间被火光吞没。
“轻机枪压制！第二爆破组上！”赵刚红着眼喊，4挺轻机枪立马开火，吸引日军火力。
8名战士借着烟雾冲上去，用铡刀疯狂砍铁丝，终于撕开5米缺口，可日军手榴弹又扔了过来，缺口处火光西溅，只有2人活着退回来。
“跟我上！”赵刚举着刺刀冲在前面，战士们踩着战友的尸体冲进缺口，刚进战壕就和日军撞在一起，步枪托、刺刀、拳头全用上，战壕里瞬间挤满了厮杀的人影。
右侧陡坡上，易良品对772团战士说：“隐蔽攀爬，先端掉警戒哨！”
1800余名战士借着树木、岩石掩护，慢慢往上爬。
第一个哨位的日军哨兵突然喊：“有八路！”
轻机枪随即扫射，772团一营战士立马分散，步枪精准射击，2名哨兵应声倒地，第一个哨位被拿下。
可后面的哨位日军把机枪架在岩石后，形成“阶梯式火力”，自上而下压制。
“突击队跟我来！”二营教导员带着30名战士，抓着岩石缝隙往上爬，3名战士脚下一滑，摔下陡坡，剩下的人登顶后，立马扔出手榴弹，炸毁2个哨位。
可日军预备队50人很快冲上来，双方在陡坡上展开白刃战，日军拼刺动作又快又狠，突击队倒下15人，才勉强守住哨位，后续部队被拦在半坡，进退不得。
日军临时指挥部里，松井看着前线传来的消息，嘶吼道：“收缩到中层战壕，建倒三角防御！”
2300余名日军迅速撤离外层战壕，3个步兵中队形成“倒三角”，每个顶点架起2挺重机枪、4挺轻机枪，掷弹筒兵在中间衔接，交叉火力网瞬间织成。
日军机枪手每10分钟换一次人，弹药手快速补充子弹，火力始终没断。
当一团攻到中层战壕边缘，松井又喊：“二中队反冲锋！”
大尉中队长带着150名日军，端着刺刀组成横队，喊着“天皇万岁”冲过来。
前排日军开枪，后排立马装填，就算被手榴弹炸倒20人，队形也没乱。
冲进一团阵地后，日军分成2人小组，一人正面牵制，一人侧面突刺。
一团战士李铁柱刚刺倒2个鬼子，肚子就被另一把刺刀捅穿，他捂着肚子，还想往前冲，却重重倒在地上。
15分钟里，一团倒下50人，冲锋被迫停了下来。
772团刚拿下4个哨位，30名绑着手榴弹的日军敢死队就爬了过来，他们突然起身冲向战壕，拉响手榴弹，“轰隆”声接连响起，772团25人当场牺牲。
同时，日军的山炮、步兵炮朝着772团后方射击，炮弹落在冲锋部队和预备队之间，把兵力补充的通道炸断了。
土坡掩体里，王近山看着前线胶着的局势，对通讯兵喊：“让一团、772团用波浪式冲锋！分三批轮流上！”
一团三营先冲上去，冒着机枪火力扔手榴弹，炸塌2个机枪掩体，却倒下30人；第二批部队紧接着冲进战壕，和日军扭打在一起，一名战士被日军按在地上，张嘴咬住鬼子的耳朵，同时拉响手榴弹，两人同归于尽。
772团则集中24具掷弹筒，朝着日军“倒三角”衔接处轰击，炸毁3个掷弹筒阵地，一营战士趁机冲进阵地，夺取10米战壕，可日军很快反扑，双方在这10米战壕里反复争夺5次，772团牺牲40人，才守住半条战壕。
战斗打了2小时，一团、772团伤亡超过300人，伤员不断被抬下来。
一团机枪手小张肩膀中弹，鲜血浸透军装，仍抱着机枪扫射，首到昏迷在阵地上；772团战士王大牛腿被打穿，坐在战壕里，用步枪接连击毙3个鬼子，最后因失血过多倒下。
卫生队在后方搭起临时救护所，医生、护士冒着炮火转运伤员，一名担架员被弹片击中背部，仍坚持把伤员送到救护所，才自己倒了下去。
凌晨3点，双方聚焦在中层战壕的核心阵地，松井亲自指挥的4挺重机枪主阵地。一团集中6挺重机枪、10挺轻机枪压制，772团100名战士组成突击队，带着炸药包从侧面迂回。
刚靠近主阵地，日军掷弹筒就炸了过来，30人倒下，剩下70人拉响炸药包，炸毁2挺重机枪，冲进阵地和日军厮杀。
松井拔出军刀，砍倒2名八路军战士，日军士气大振，突击队被迫后撤，阵地又被夺回。
“炮兵连！剩下的3门炮，全轰主阵地！”王近山吼道，炮弹接连落在主阵地，掩体塌了一半，日军重机枪火力弱了下来。
一团趁机冲锋，却被日军100人预备队拦住，双方在开阔地上血战，尸体一层叠一层，鲜血把土地染成了红褐色，成了名副其实的“血肉磨坊”。
凌晨4点，天色依旧漆黑，战斗己经持续4小时。
八路军伤亡450余人，日军伤亡近400余人，双方都疲惫不堪，却还在厮杀。
日军靠着内层战壕的5个地下掩体，不断补充兵力、弹药；八路军抽调县大队300人当预备队，持续施压，可日军防御太坚固，始终无法突破中层战壕。
黑风口阵地上，枪声、爆炸声、嘶吼声交织在一起，每推进1米，都要付出血的代价。
子夜炮鸣裂夜空，陡坡鏖战血殷红。
铁网撕开尸作路，哨台夺下刃如风。
倒三角阵顽敌抗，波浪冲锋勇士冲。
战壕拉锯磨血肉，黎明未到誓难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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