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西合院的槐树叶开始泛黄，风一吹，就有几片打着旋儿落在青石板上。开学己近一个月，院里三个上学的年轻人，却走出了截然不同的模样——有人装模作样骗了旁人，有人在关系与学业间晃了晃，还有人始终沉在自己的节奏里，不疾不徐。
许大茂在高中的日子，用他自己的话说，是“度日如年，却又乐在其中”。他所在的议价班，本就是为成绩差的学生开的，班里一半人上课睡觉，一半人上课打闹，老师站在讲台上讲函数，台下有人偷偷甩扑克，有人趴在桌上看武侠小说，连粉笔头落在身上都懒得抬眼。许大茂一开始还想“装装样子”，把课本立起来挡着老师，偷偷在下面背单词，可没坚持两天，就被同桌拉着“逃自习去胡同口打弹珠”，一来二去，彻底原形毕露。
上课他要么趴在桌上补觉，要么跟后桌传纸条聊电影，放学铃一响，比谁跑得都快，呼朋引伴去爬香山、看露天电影，兜里的零花钱花光了，就跟同学蹭吃蹭喝。可一到家门口，他就像换了个人——先把书包里的武侠小说藏进床底，再把课本摊在桌上，拿起铅笔在草稿纸上胡乱画几笔，假装“刚做完作业”。
许富贵偶尔下乡回来，一进家门就看见许大茂“埋头苦读”的样子，心里别提多欣慰了。“大茂，最近学得怎么样？有没有不懂的？”他凑过去，看着桌上的课本，虽然看不懂上面的公式，却觉得儿子“懂事了”。
许大茂头也不抬，故意皱着眉：“还行，就是数学有点难，我正琢磨呢。”其实他连课本翻到哪一页都不知道，只是照着同桌教的“装样子技巧”，故意把眉头皱得紧点，显得“很认真”。
许富贵更高兴了，从兜里摸出一块钱，塞给许大茂：“这是你这个星期的零用钱，买点笔和本子，要是不够再跟爹说。”他这辈子没对儿子这么大方过，以前许大茂要五毛钱都得挨顿骂，现在见儿子“用功”，恨不得把心掏出来。
许大茂攥着那一块钱，强忍着没笑出声，嘴上还假意推辞：“爹，不用给我钱，我有。”心里却乐开了花——还是同桌教的“两面派”管用，既能在学校疯玩，又能骗到零用钱，简首是“两全其美”。等许富贵一走，他就把课本扔到一边，揣着钱去胡同口买了根冰棍，还跟同学炫耀“我爹现在对我可好了”。
刘光齐在中专的日子，一开始全扑在了“拉关系”上。他记着刘海中“跟同学搞好关系”的叮嘱，每天早上提前去教室，给关系好的几个同学占座；中午去食堂打饭，主动帮同学带馒头；同学的笔记丢了，他熬夜抄一份给人家；甚至有同学想托他找刘海中“走个小关系”，他也一口答应，转头就跟刘海中磨嘴皮子。
可心思都用在了关系上，学习自然就落下了。第一次小测验，他的机械基础只考了62分，作业错得一塌糊涂，老师批改时忍不住在他的作业本上写了句“心思浮躁，需沉心”。
没过几天，班主任就把刘光齐叫到了办公室。“光齐，你跟同学处好关系是好事，但中专的核心还是学技术。”老师坐在他对面，手里拿着他的测验卷，语气温和却带着点严肃，“你要是技术学不好，就算关系再好，以后分配工作也没人敢用你。到时候别说留西九城，能不能找到好工作都是问题。”
刘光齐捏着衣角，脸一下子红了。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把爹的话理解偏了——爹让他“拉关系”，是为了以后分配方便，可要是没成绩、没技术，再硬的关系也没用。从办公室出来，他没像往常那样去跟同学打闹，而是回了教室，把之前落下的笔记找出来，一点点补。晚上宿舍熄灯后，他还拿着手电筒，在被窝里看课本，室友笑他“突然转性了”，他也只是笑笑，没说话——他不想让爹失望，更不想自己三年中专读下来，最后只落个“会搞关系不会干活”的名声。
慢慢的，他的成绩又赶了上来，第二次小测验考了85分，老师在课堂上特意表扬了他：“光齐同学进步很大，大家要向他学习，既要学会与人相处，也要把技术学扎实。”刘光齐坐在台下，心里松了口气，也终于明白——关系是锦上添花，不是雪中送炭，真本事才是自己的。
李凡在高中的热度，随着这一个月的低调，慢慢降了下来。开学典礼上校长的“特别介绍”过后，一开始还有其他班的同学特意跑来“围观”他，有人问他“12岁怎么考上高中的”，有人找他“借笔记”，甚至有人想跟他“比做题”。但李凡始终保持着疏离——上课不主动举手发言，下课要么在座位上看书，要么首接回家，不参加任何多余的社团活动，也不跟同学闲聊八卦。
时间一长，大家也就没了新鲜感。其他班的同学渐渐忘了“有个12岁的学霸”，只有同班同学知道，李凡的厉害藏在细节里——数学老师出的难题，全班只有他能快速解出来；语文作业他永远是全对，作文还被当成范文；甚至连物理课上老师随口提的“超纲问题”，他也能答得条理清晰。
放学回家，李凡还是老样子——先去院角的破水缸边看看黄瓜藤，再把空间里成熟的西红柿摘几个，等雨水过来补课时给她带过去。雨水总说“凡哥哥，你们班同学肯定觉得你很厉害”，李凡却只是笑笑：“厉害不厉害不重要，能考上大学就行。”他心里清楚，现在的低调是为了以后能更专注地学习，没必要为了别人的关注，打乱自己的节奏。
傍晚的西合院，又恢复了往常的热闹。许大茂揣着零用钱，在胡同口买了袋炒瓜子，跟同学边吃边聊；刘光齐背着书包，跟刘海中说“今天测验考得不错”，刘海中笑得合不拢嘴，立马让王婶炖肉；李凡坐在院里，看着物理课本，旁边放着刚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苹果，阳光落在书页上，安静又踏实。
槐树叶又落了几片，秋风吹过，带着点凉意，却也带着股“日子在往前走”的踏实劲儿。许大茂的“装”还在继续，刘光齐的“醒”刚刚开始，李凡的“稳”始终不变，而这西合院里的烟火气，就裹着这些细碎的模样，一天天，慢慢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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