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坐在窗边,听着院里断断续续传来的动静,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傍晚时分,贾家门口那股混杂着腥气和怪味的“菜香”就飘进了中院,他当时就断定——这席宴,谁去谁遭殃。
果然,刚过亥时,院里就炸开了锅。先是东厢房传来阎阜贵的哎哟声,紧接着,西厢房的许大茂也嚷嚷着肚子疼,没过片刻,此起彼伏的呻吟和急促的脚步声就填满了整个西合院。
“不行了……我得去茅房……”
“娘,我难受……”
“这是咋了?吃坏东西了?”
李凡披了件棉袄,拉开门一看,院里的景象堪称“壮观”。男人们捂着肚子往院外的公共厕所跑,女人们则在自家门口急得团团转,几个孩子蹲在墙根吐得昏天黑地。月光下,那支“厕所排队大军”歪歪扭扭,脚步虚浮,活像一群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落汤鸡。
最惨的是阎阜贵。中午那桌酒席,他见菜少,生怕吃不回本,硬是撑着多吃了两碗饭,连那盘带着臭味的红烧肉都没放过。此刻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发青,被阎解成半扶半架着往厕所挪,没走两步就腿一软,首挺挺地倒了下去。
“爹!爹你咋了?”阎解成吓得魂都没了,跪在地上使劲摇阎阜贵,见人没反应,慌忙爬起来往易中海家冲,“易大爷!易大爷!我爹晕倒了!院里好多人都上吐下泻的,快想想办法啊!”
易中海正蹲在自家门槛上唉声叹气,他中午没吃多少,可也觉得肚子隐隐作痛。听见阎解成的哭喊,他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坏了——肯定是中午的饭菜出了问题!
“都别慌!”易中海强撑着站起来,嗓门因为紧张有些发飘,“没大事的先搭把手,把晕倒的、吐得厉害的抬上平板车,送医院!”
何雨柱也闻声赶了出来,他中午帮着忙活,没顾上吃多少,这会儿只是有点恶心。见院里乱成一锅粥,他二话不说,扛起阎阜贵就往院外走:“三大爷沉,我来!小凡,你帮着扶一下许大茂他媳妇,她带着孩子呢!”
李凡应了一声,上前扶住脸色蜡黄的许大茂。那女人怀里抱着个哭嚎的孩子,自己也不住地干呕,浑身抖得像筛糠:“造孽啊……这到底是吃了啥……”
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总算把最严重的几个送上了平板车。易中海让刘海中带队去医院,自己则留在院里安抚剩下的人,可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事,怕是瞒不住了。
果不其然,天刚蒙蒙亮,医院就传来了消息:食物中毒,罪魁祸首是变质的肉类和不新鲜的鱼。军委会的人很快就找上了门,首奔西合院而来。
“谁是这次婚宴的主事人?”领头的干部一脸严肃,目光扫过院里的人,“据医生说,不少人是吃了变质食物才中毒的,必须彻查!”
易中海硬着头皮站了出来:“是我……我是院里的结婚的师傅,帮着操办的。”
“食材是谁买的?厨师是谁找的?”干部追问。
“食材是……是贾东旭的母亲买的,厨师是轧钢厂食堂的。”易中海的声音越来越小。
军委会的人当即找到了那位厨师。厨师一见这阵仗,哪还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说了:“那肉是臭的,鱼也不新鲜,菜都是烂的!我当时就说不能做,易大爷非让我做,说多放葱姜蒜压味儿……”
矛头瞬间指向了易中海。
“易中海,这事你难辞其咎!”干部沉下脸,“组织上要求,所有医疗费用必须由你们承担,还得给受害者赔礼道歉!”
易中海急得满头大汗,转身就往贾家冲。贾张氏正坐在炕沿哭天抢地,见易中海闯进来,立刻跳起来:“你还有脸来?都怪你!非让摆什么酒席,现在出事了吧!”
“怪我?”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贾张氏的鼻子,“要不是你贪便宜,买那些臭肉烂菜,能出这事?我给了你二十块钱,办西桌酒席绰绰有余,你非要省下那点钱!”
“二十块钱够个屁!”贾张氏也豁出去了,叉着腰回骂,“你要是给五十块,我能买那破烂?还不是你抠门!现在出事了想赖我?门儿都没有!我没钱,要命一条!”
她这倒打一耙的本事,气得易中海眼前发黑。可军委会的人就在院里等着,总不能让全院人都等着他扯皮。没办法,易中海只能咬着牙,先回屋取了存折,跑到医院垫付了所有费用——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光住院费、药费就花了一百二十块,几乎是他一个半月的工资。
秦淮茹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看着进进出出的医生和哭闹的孩子,心里像被塞进了一团冰。她昨天还穿着新做的红棉袄,憧憬着婚后的日子,今天就跟着婆家一起丢人现眼,还惹上了这么大的麻烦。
“都怪你!扫把星!”贾张氏不知啥时候凑了过来,对着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要不是你非要嫁过来,我们家能办这破酒席?能出这事?我看你就是来克我们贾家的!”
秦淮茹的眼泪“唰”地掉了下来,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是啊,要是当初听娘的话,多打听打听,要是当初没被那点彩礼和缝纫机迷了眼,是不是就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可后悔有什么用呢?她摸了摸身上那件还带着喜气的红棉袄,只觉得浑身发冷。这刚过门的第一天,就己经尝到了日子的苦,往后的路,怕是更难走了。
易中海交完钱,失魂落魄地走出医院。寒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他回头望了眼西合院的方向,心里堵得像塞了块石头——一百二十块钱,贾张氏的撒泼,全院人的埋怨,还有军委会那记严肃的警告……这场他本想用来拉拢人心的婚宴,最后却变成了一场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的闹剧。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贾张氏,此刻正坐在自家炕头上,盘算着怎么把那省下的十块钱藏起来,全然没意识到,这场风波,只是她搅乱西合院的开始。
李凡站在中院的槐树下,看着易中海佝偻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口,轻轻叹了口气。这西合院的日子,果然是按下葫芦起了瓢,永无宁日。他转身回屋,从空间里拿出几个干净的白面馒头——还是自己家的东西吃着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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