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合院的槐花开了，细碎的白瓣子飘得满院都是，连空气里都裹着点甜香。这阵子的中院，总算没了以前的鸡飞狗跳——易中海被郭杰那一闹，彻底蔫了，天天关着门待在屋里，见了谁都绕着走，院里少了他那套“长辈规矩”，反倒安生了不少。
何雨柱没去丰泽园上班，倒把日子过得像模像样。每天天不亮就去菜市场挑新鲜菜，回来往灶台前一站，炒勺颠得比在丰泽园还溜。今儿是红烧肉炖土豆，明儿是糖醋里脊，后儿又变着法儿做鱼香茄子，香味能飘遍整个胡同。
雨水和李凡成了最大的受益者。俩孩子放学回来，书包一扔就往何雨柱家钻，围着灶台转，眼睛亮得像沾了油的星星。
“哥，今天的排骨炖得真烂！”雨水叼着块排骨，说话都含糊不清。
李凡没说话，默默往碗里夹了块茄子——何雨柱的手艺是真见长，连最普通的茄子都炒得油亮入味，带着股烟火气的香。
正吃着，阎阜贵背着手踱了过来，鼻子使劲嗅了嗅，脸上堆着笑：“柱子啊，今儿做的啥好东西？闻着就馋人。”
何雨柱头都没抬：“红烧排骨，给雨水和小凡补补。”
“啧，这么好的菜，”阎阜贵搓着手，眼睛往碗里瞟，“不就着点酒，可惜了。要不……我回去拿瓶酒？咱爷仨抿两口？”
“算了吧阎叔。”何雨柱放下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您那酒里掺的水比酒多，我怕喝了拉肚子。再说我这俩孩子还小，哪能跟您喝酒？”
阎阜贵的老脸一红，被戳穿了也不恼，嘿嘿笑了两声：“你这小子，越来越精了。行，你们吃，我溜达溜达。”说着，一步三回头地走了，那眼神，恨不得把锅里的排骨勾走两块。
李凡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三大爷这招，天天用，就没换过。”
“换了也没用。”何雨柱往李凡碗里夹了块排骨，“以前傻，总觉得邻里邻居的，给点吃的不算啥。现在才知道，有些人你越让着，他越得寸进尺。”
正说着，院门口传来轻悄悄的脚步声，秦淮茹端着个空碗，怯生生地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点讨好的笑：“柱子，忙着呢？”
何雨柱皱了皱眉，没说话。
秦淮茹也不尴尬，自顾自地走进来，晃了晃手里的空碗：“我妈说……前儿吃了你做的红烧肉，念叨着还想吃。可东旭这月工资刚发就交了房租，实在没钱买肉。你看……能不能先借我两块肉？等下个月发工资，我立马还你。”
这话听着恳切，眼里还带着点委屈，换在以前，何雨柱保准一迭声地让她多拿点。可现在，他只是淡淡瞥了眼贾家的方向：“贾大妈想吃肉？我刚才看见她拎着块猪油回来，说是要炼荤油呢。”
秦淮茹脸上的笑僵了，手不自觉地捏紧了碗沿：“那……那是她自己省下来的，舍不得吃……”
“舍不得吃就别吃。”何雨柱打断她，语气平平的，“我这肉是给雨水和小凡留的，没多余的。贾家嫂子要是没事，就回吧，我还得洗碗呢。”
秦淮茹碰了个硬钉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捏着空碗，讪讪地走了。走到门口时，还回头看了眼锅里剩下的排骨，眼里的失落藏都藏不住。
“她这招，也快用烂了。”李凡擦了擦嘴，看着何雨柱，“柱子哥，你总不能一首不上班吧？”
何雨柱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我也不知道。丰泽园是不想回去了，可除了做饭，我也没啥别的本事。”
“去轧钢厂啊。”李凡突然开口，“你不是有我大爷（何大清）以前留下的介绍信？说是能托人进厂里的食堂。你厨艺这么好，去食堂当师傅，不比在外面受气强？”
何雨柱眼睛一亮：“对啊！我咋把这事忘了！那介绍信我还收在箱子底下呢！”
“不过得找个靠谱的人带你去。”李凡想了想，“让你师父郭师傅陪你去，他在城里人面广，说话有分量，厂里的人也得给点面子。”
“是这个理！”何雨柱猛地站起来，心里的愁云一下子散了，“我师父最疼我，肯定乐意帮我。再说我今年都快17了，进厂里当师傅，也算正经差事。”
他越想越觉得可行，搓着手在屋里转圈：“明天就去丰泽园摆出师席，完了就跟师父说这事。他要是点头，咱立马就去轧钢厂问问！”
转着转着，他突然停下，看着李凡，眼里带着点期待：“小凡，明天的出师席，你一定得来。”
李凡笑着点头：“放心吧，肯定到。”
何雨柱这才松了口气，又往李凡碗里塞了块排骨，笑得像个孩子：“那我明儿给你做道硬菜，红烧肘子，管够！”
窗外的槐花还在落，飘进灶台边，沾了点油星子，反倒更香了。何雨柱看着锅里剩下的菜，心里第一次觉得，离开丰泽园，或许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而李凡望着他眼里重新亮起的光，知道这傻柱总算找到了新的方向。往后的西合院，该热闹的，或许是另一种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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