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站在门口，看着贾东旭的背影消失在胡同拐角，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眉头也拧了起来。夜风卷着槐树叶吹过，他却没觉得凉，心里像揣了块石头，沉得慌。
“老易，发啥愣呢？快进来，风大。”李婶在屋里喊他，手里还拿着刚缝好的布袜。
易中海转身进屋，把门关严，没像往常那样坐下来喝茶，而是背着手在屋里踱步。李婶见他这模样，放下针线问：“咋了？东旭这孩子不是想通了要学技术吗？你咋还愁眉苦脸的？”
“想通是想通了，可……”易中海停住脚步，叹了口气，“这孩子以前浑，现在突然这么上进，我倒有点拿不准了。”
“拿不准啥？”李婶不解，“他肯学是好事啊，你好好教他，以后他手艺学好了，既能挣钱，也能给你养老，不是两全其美？”
易中海没说话，只是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他何尝不知道贾东旭肯学是好事？可他心里总有个疙瘩——以前贾东旭听话，凡事都听他的，他说啥是啥，这样的徒弟好控制，以后养老也有保障。可现在贾东旭醒了，有了自己的想法，要是真把技术教透了，他翅膀硬了，还会像以前那样听自己的吗？万一他以后不乐意养老，自己这把年纪，再找个靠谱的徒弟可就难了。
“行了，先睡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易中海摆摆手，没再跟李婶细说，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贾东旭的眼神、李婶的话、自己心里的私心，像一团乱麻，缠得他头疼。
另一边，贾东旭回到家，借着月光翻了会儿刚买的《机械入门基础》，虽然有些地方看不懂，却没像以前那样烦躁。他想起师傅说“好好教他”的话，心里满是期待，连贾张氏在里屋的抱怨都没放在心上，早早地就睡了，想着第二天早起跟师傅一起上班。
天刚蒙蒙亮，贾东旭就起了床，把工装洗得干干净净，又把昨天看的书塞进包里，坐在门口等易中海。易中海出来时，看见他这模样，愣了愣：“起这么早？”
“师傅，我想早点去厂里，多看看图纸，多学学。”贾东旭笑着说，眼里满是干劲，跟之前的颓废判若两人。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嘴上却笑着点头：“好，有这劲头就好。”
到了轧钢厂车间，轰鸣声依旧震耳。易中海把一叠图纸递给贾东旭：“你先把这些图纸看明白，搞懂每个零件的尺寸和用途，别着急上手，基础打牢了才行。”
贾东旭接过图纸，小心翼翼地展开，上面密密麻麻的线条和数字，看得他有点晕，但还是认真地看了起来，遇到不懂的就记在小本子上，想着等师傅有空了问问。
可这一问，就等了三天。
这三天里，贾东旭每天早早到厂，捧着图纸看，小本子记满了疑问。他好几次想找易中海请教，可易中海要么说“忙着呢，你先自己琢磨”，要么就拿个零件让他“先把这个零件的尺寸量准”，从不让他碰机床，更别说教他实际操作了。
第西天下午，贾东旭实在忍不住了。他看见易中海在调试机床，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穿越四合院，开局识破易中海阴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连忙凑过去：“师傅，图纸我看的差不多了，能不能让我试试操作机床？我想练练手。”
易中海手里的扳手顿了顿，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急啥？图纸看明白了？每个零件的公差你都搞懂了？万一操作错了，机床坏了是小事，要是零件做废了，厂里扣你工资，你这个月咋生活？”
贾东旭愣了愣，心里的期待凉了半截。他确实没完全搞懂公差，但师傅也没教过啊！他想辩解，可看着易中海严肃的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那……那我再看看图纸。”
“嗯，好好看，别毛躁。”易中海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像是在安慰，可眼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他就是不想让贾东旭太早上手，万一他真学会了操作，以后就不用事事依赖自己了，到时候想控制他，可就难了。
贾东旭捧着图纸回到角落，心里却没了之前的认真。他看着图纸上的线条，脑子里全是师傅的话——“怕你扣工资”“怕你做错”，这些话听着是为他好，可他总觉得不对劲。旁边的王师傅见他没精神，凑过来小声问：“东旭，你师傅没教你操作啊？”
“没，师傅让我先看图纸，说怕我操作错了扣工资。”贾东旭小声说。
王师傅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胳膊：“傻小子，学钳工哪有只看图纸不上手的？你师傅这是没真心教你啊！”
贾东旭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着王师傅：“王师傅，您这话啥意思？”
“啥意思？”王师傅往易中海那边瞥了一眼，“你师傅就你一个徒弟，他要是真心教你，早让你上手了。现在不让你碰机床，要么是怕你学会了抢他的活儿，要么就是……有别的心思。”
“别的心思？”贾东旭皱起眉，想起李凡说的“师傅想让你养老”的话，心里突然明白了——师傅是怕他学会了技术，翅膀硬了，以后不听他的，不给他养老了！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根刺，扎得他心口疼。他想起这几天师傅的敷衍，想起自己满心期待地学技术，想起师傅嘴上说“支持”，实际却不教真东西，心里又委屈又生气。
下班路上，贾东旭跟在易中海身后，脚步沉重。他想开口问师傅“为啥不教我”，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他知道，在厂里换师傅是大忌，要是他跟易中海闹掰了，其他师傅肯定不会收他，毕竟没人愿意得罪一个八级工，更没人愿意教一个“中途换师傅”的徒弟。
回到西合院，贾东旭躲进屋里，把买的书扔在桌上。他看着书封面上的“入门”两个字，心里满是矛盾——是继续跟着易中海，等着他教真技术？还是找机会跟他摊牌，问清楚到底教不教？要是摊牌了，师傅还是不教，他该咋办？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书上，贾东旭攥紧了拳头。他想起秦淮茹在纺织厂努力学技术的样子，想起自己不想被人看不起的决心，心里慢慢有了点底气——不管师傅教不教，他都要学下去。要是师傅一首不真心教，那摊牌，或许是迟早的事。
只是现在，他还得再等等，再看看——毕竟，换师傅的风险太大，他赌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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