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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旧仆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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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昭是在西市的布庄后巷被截住的。

她刚揣着五十两银子从陈万金手里接过,巷口的青石板突然传来重物碾过的声响——是两匹快马,马蹄上裹着布,显然是不想惊动人。

“慕容姑娘。”为首的护卫翻身下马,腰间挂着鎏金鱼符,“我家主子有请。”

慕容昭的手指下意识摸向空间里的迷烟粉。她认得这鱼符——是侯府的暗卫。上月在柴房,正是这些人往她碗里下了蒙汗药。

“你们主子是谁?”她退后半步,后背抵在绣坊的木墙上。

护卫没答话,另一个骑马的人摘下斗笠,露出半张脸——是慕容瑶的贴身丫鬟春桃。她嘴角勾着冷笑:“昭宁余孽,倒是命硬。夫人说了,只要你交出虎符,便饶你不死。”

慕容昭攥紧银钱。虎符在她腕间的青玉扳指里,与空间连通,外人根本看不见。可春桃的话提醒了她——慕容瑶己经知道虎符的存在,接下来的追捕只会更狠。

“我没见过什么虎符。”她转身要跑,却被护卫一把扣住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带走!”春桃挥了挥手。

慕容昭被押着往巷外走,路过绣坊门口时,她瞥见陈万金正扒着门框往这边看,眼神里满是焦急。她突然想起昨日陈万金说的话:“我有个商队要去南楚,三日后启程……”

“等等!”她猛地挣开护卫,“我去见夫人!”

春桃挑眉:“现在知道怕了?”

“虎符在我腕间,”慕容昭抬起手,青玉扳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你们这样押着我,万一磕着碰着,夫人怪罪下来,谁担待得起?”

春桃犹豫了。慕容瑶最宝贝这外甥女,若真出了事……她挥了挥手:“带她去偏厅,严加看管。”

慕容昭被带进侯府西院的偏厅。这里是慕容瑶的住处,墙上挂着北戎进贡的羊毛毯,案上摆着新得的翡翠镯子。她坐在软榻上,盯着慕容昭腕间的扳指,突然笑出声:“你娘当年也这么倔。她到死都不肯说虎符在哪儿,倒便宜了你。”

“我娘没死。”慕容昭盯着她,“她只是去了南楚,找云隐阁。”

慕容瑶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猛地起身,掐住慕容昭的下巴:“你胡说什么?我亲手埋的她!”

“埋的是她的衣冠。”慕容昭盯着她发红的眼尾,“我娘说,侯府的水太深,她要把我送出去。她给我银镯,给我绣绷,给我空间里的灵泉——她什么都给我了,除了命。”

慕容瑶的手在发抖。她松开慕容昭,转身走到案前,从抽屉里取出个锦盒。盒盖打开,里面是半块虎符——和慕容昭腕间的一模一样。

“你以为我要虎符是为了钱?”她把虎符摔在桌上,“这是打开‘天机阁’的钥匙!二十年前,你娘偷了它,害得我爹被皇帝猜忌,全家被削爵!现在我要把它找回来,我要让所有欺负过我的人,都付出代价!”

慕容昭看着那半块虎符。她终于明白,为何慕容瑶总说“你娘偷汉子”——那不过是她为自己的罪行找的借口。

“你娘是昭宁公主。”慕容昭轻声道,“大胤的公主,偷汉子?你当全天下人都瞎吗?”

慕容瑶的脸瞬间惨白。她冲上来要打慕容昭,却被门外的动静打断。

“夫人!”春桃慌张地跑进来,“不好了!官差来了!说是……说是要查侯府私藏北戎细作!”

慕容瑶脸色一变:“谁报的官?”

“是……是陈万金!”春桃结结巴巴,“他说他亲眼看见您买通北戎人,要……要谋反!”

慕容瑶猛地转头看向慕容昭。后者垂眸盯着自己的绣鞋——她早料到陈万金不会真的帮她,可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

“来人!”慕容瑶厉声喝道,“把慕容昭关进柴房!等我解决了外面的麻烦,再处置她!”

两个护卫上前拉人。慕容昭被拽着往外走,经过廊下时,她听见身后传来慕容瑶的尖叫:“去把春桃给我抓起来!她肯定和陈万金串通好了!”

柴房的门“吱呀”一声关上。慕容昭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摸向空间里的迷烟粉。她知道自己逃不掉,可至少……

“吱呀——”

柴房的窗户突然被撬开。一个佝偻的身影爬进来,手里举着个火折子。

“姑娘!”是老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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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昭愣住:“您怎么来了?”

“我听陈老板说你被抓了。”老木匠抹了把汗,“我孙女儿当年也这么被抓过,我知道侯府的柴房有密道!”他指着墙角的青砖,“挪开这块砖,后面是地道!”

慕容昭赶紧过去,用力挪开青砖。地道里黑漆漆的,却有股熟悉的草药香——是灵泉的味道。

“快走!”老木匠塞给她个包袱,“里面有干粮和水,还有我攒的二十两银子。我给你娘雕的木莲花,也在这儿。”

慕容昭接过包袱,突然想起什么:“您怎么知道密道?”

老木匠笑了笑:“你娘当年救过我。她被侯府欺负时,是我帮她藏的绣稿。她说,要是哪天她出事了,让我一定要护着你。”他从怀里掏出块玉牌,“这是她给你的,说是能打开云隐阁的门。”

慕容昭接过玉牌。玉牌上刻着“云隐”二字,和她腕间的银镯纹路一模一样。

“快走!”老木匠推着她往地道里钻,“我去引开他们!记住,去南楚,找云隐阁,你娘在那儿等你!”

地道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慕容昭咬了咬牙,钻进地道。身后传来老木匠的大喊:“夫人!不好了!慕容昭要跳井!”

柴房的门被撞开。慕容瑶冲进来时,只看见老木匠瘫坐在地上,额头流着血。

“把她抓回来!”慕容瑶踹了他一脚,“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而此时的慕容昭,正顺着地道往前爬。地道里很黑,可她摸着腕间的玉牌,心里却亮堂堂的。她听见地面上越来越远的喊杀声,听见系统提示:“检测到关键物品‘云隐玉牌’,主线任务进度+20%。”

她爬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看见出口的光。推开通往地面的石板时,她闻到了的青草香——是京郊的乱葬岗。

“姑娘!”

熟悉的声音传来。慕容昭抬头,看见陈砚骑着马站在不远处,手里举着火把。他身边还跟着几个带吴钩的壮汉,显然是他的护卫。

“你怎么在这儿?”她爬出地道,腿有些发软。

“我放心不下。”陈砚跳下马,伸手扶住她,“我跟着官差到了侯府,听说你被关进柴房,就找了条密道。”他指了指地上的血迹,“老伯……”

“他没事。”慕容昭打断他,“他替我引开了追兵。”

陈砚皱了皱眉:“你不能再留在京城了。北戎商队今日入京,慕容瑶肯定要借他们的手除掉你。”他从怀里掏出封信,“这是我父亲的信,镇北王看了信,会护送你出关。”

慕容昭接过信。信纸上写着:“昭宁遗孤,吾必护之。”

“系统,”她轻声道,“查查镇北王的资料。”

“镇北王萧承煜,大胤异姓王,手握二十万边军。其母是前朝昭宁公主的贴身侍女,与昭宁公主情同姐妹。”系统光屏弹出,“关联度:昭宁公主(95%),云隐阁(80%)。”

慕容昭的眼睛亮了。她看向陈砚:“你父亲……是不是认识我娘?”

陈砚笑了笑:“我父亲说,他这辈子最敬佩的人,就是昭宁公主。”他翻身上马,“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慕容昭跟着他上马。风掀起她的衣摆,露出里面缝着的百鸟朝凤帕子。她摸了摸腕间的玉牌,又看了看陈砚腰间的吴钩——这一次,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而在侯府深处,慕容瑶正捏着半块虎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听见下人来报:“夫人,陈砚带着昭宁余孽出城了!”

“陈砚?”她冷笑,“他父亲当年救过昭宁公主,他倒会装好人!”她走到案前,展开一张地图,“北戎的人己经在城外扎营,三日后便是祭天大典。到时候……”

她的眼里燃起疯狂的光。慕容昭,你逃不掉的——就算你到了云隐阁,我也会把你抢回来!

而在京郊的官道上,慕容昭坐在马背上,望着远处的青山。系统提示:“主线任务更新:七日内抵达南楚云隐阁,限时任务,失败将触发终极惩罚。”

她摸了摸怀里的木莲花,又握紧了陈砚的手。这一次,她要主动出击——为了母亲,为了自己,也为所有被慕容瑶伤害过的人。

风里传来若有若无的笛声。慕容昭抬头望去,看见天边有只孤雁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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