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教堂尖塔的螺旋阶梯,如同巨兽濒死时痉挛的脊椎骨,在筛网崩溃、锈心咆哮的余波中剧烈震颤。冰冷的金属台阶在脚下呻吟、扭曲,覆盖着湿滑的粘液和不断剥落的暗红锈蚀结晶,每一步都踏在腐朽与毁灭的边缘。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腥甜、血肉焦糊,以及一种更深邃、更粘稠的…古老尘埃与凝固血腥混合的陈腐气息,仿佛踏入了尘封千年的墓穴。暗红的锈雨从塔顶的破洞倾泻而下,如同粘稠的血泪,在阶梯上汇成细小的、散发着恶臭的溪流。
陆烬走在最前,右肩扛着昏迷的秦深,左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如同一条被彻底锈蚀的金属残肢。暗红的污染纹路己蔓延至脖颈和左侧下颌,皮肤呈现出死尸般的青灰色,冰冷、僵硬,不断渗出粘稠、甜腥的黑血。每一次迈步,左半边身体都传来骨骼摩擦般的刺耳声响和深入骨髓的锈蚀麻痹感,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齿轮在血肉中生锈、卡死。污染如同活物,在皮下疯狂蠕动、啃噬,试图将他拖入永恒的金属坟墓。破碎镜片后的双眼布满血丝,瞳孔深处冻结的冰原被剧痛和恨意反复淬炼,燃烧着足以焚毁虚空的绝对零度烈焰。胸口,苏晚的晶体碎片剧烈震颤,碎片深处那点微弱的冰蓝星芒(楚月的余烬?)传来阵阵尖锐的刺痛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共鸣悸动?楚月最后的悲鸣和光焰消散的瞬间,如同永不愈合的灵魂烙印,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新的撕裂。
秦深伏在他肩上,呼吸微弱,胸口的焦黑纹身处皮肉翻卷,渗出暗红的血水。但在他眉心上方,一团极其微弱、却异常纯净的幽蓝光晕正缓缓旋转、明灭。光晕中,无数细小的、如同电路板纹路般的几何光纹无声流转,散发出一种冰冷、秩序、解析万物的能量波动。这光晕仿佛一个无形的滤网,微弱地抵抗着锈雨的精神污染和空间震颤带来的眩晕感。他紧锁的眉头下,眼睑剧烈颤动,仿佛在深度昏迷中,意识仍在某个由逻辑和数据构成的战场上激烈搏杀。
锈鼠拖着昏迷的沈白砚,踉跄着跟在后面,每一步都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呜咽。他脸上布满惊恐的泪水,混合着锈雨和黑灰,眼神涣散,口中语无伦次地念叨着:“…完了…都完了…筛网…锈心…裂隙…都要…吃了我们…” 沈白砚的身体沉重如铁,皮肤下的幽绿纹路在锈雨冲刷下微弱闪烁,如同垂死的萤火。胸口的巨大伤口被一层不断搏动、闪烁着幽绿电弧和暗红污染光丝的粘稠胶质覆盖,缓慢修复着,散发出浓烈的血肉腐败和金属锈蚀的混合恶臭。锈心的意志在重创下蛰伏,但每一次搏动都带着被夺食的怨毒和复苏的饥渴。
“锈鼠!…闭嘴…带路!”陆烬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带着不容置疑的冰冷命令。他强忍着左臂钻心的麻痹和锈蚀感,将意识集中在苏晚晶体碎片的悸动上。锚点…教堂尖塔…就在上方!
“就…就在上面…最顶层…钟楼…”锈鼠带着哭腔指向螺旋阶梯尽头,一扇被厚重锈蚀覆盖、雕刻着扭曲宗教符号的巨大青铜门。门缝中,隐约透出一丝…非自然的、摇曳不定的惨白微光?空气中那股陈腐的血腥味,正是从门后传来!
终于抵达门前。锈雨敲打着青铜门板,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如同丧钟的倒计时。陆烬示意锈鼠放下沈白砚。他伸出还能活动的右手,按在冰冷、布满滑腻锈迹的门板上。掌心传来刺骨的寒意和一种…被无数目光窥视的毛骨悚然感。
“推…推开它…”锈鼠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身体缩在门边阴影里,不敢上前。
陆烬眼神冰冷,右手发力!
“嘎吱——!!!”
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刺破雨幕!厚重的青铜门向内缓缓滑开!
门后的景象,让见惯了地狱的锈鼠发出一声短促的、如同被掐住脖子的惊骇抽气!
这里并非预想中的钟楼机械室,而是一个巨大的、如同被遗忘的邪教祭坛般的圆形空间!穹顶高耸,隐没在浓稠的黑暗中。空间中央,矗立着一座由无数苍白人骨和暗红锈蚀金属强行拼凑、浇筑而成的巨大骸骨钟架!钟架上,悬挂着一口庞大无比、布满暗绿色铜锈和干涸黑褐色血迹的青铜巨钟!钟体表面,刻满了扭曲、亵渎、无法理解的古老符文,符文深处,隐约有极其微弱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暗红光芒在缓缓流淌!
钟架下方,是一个巨大的、由暗红色金属板铺就的圆形祭坛!祭坛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白色的骨灰!骨灰之上,散落着无数锈迹斑斑的刑具——布满尖刺的铁、扭曲的肢解架、烧焦的烙铁…以及…堆积如山的、干瘪风化的骸骨!有人类的,也有…形态扭曲、无法辨认的非人骨骸!浓烈的陈腐血腥和死亡气息,混合着铁锈的腥甜,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最诡异的是光源!整个空间没有一盏灯,唯一的光源来自祭坛边缘,一圈插在骨灰中的、由人类大腿骨制成的骨烛!烛芯燃烧着惨白色的、冰冷无温的磷火!磷火摇曳,将扭曲的钟架和堆积的骸骨投射出巨大、狰狞、不断晃动的鬼影!空气中飘荡着磷火燃烧时散发的、刺鼻的臭氧味和一种…灵魂被灼烧的焦糊感?
“规则…第一条…光源…”陆烬的声音冰冷平板,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扫过摇曳的骨烛磷火,“非标准光源…骨烛…磷火…会被…同化…为…圣歌载体…”他想起了筛网圣歌的规则陷阱!
“锚点…在哪?”秦深虚弱的声音响起,他不知何时恢复了部分意识,挣扎着抬起头,眉心幽蓝光晕急促闪烁,解析着周围的环境,“能量…读数…异常…高…源头…在…钟里…”他指向那口巨大的青铜钟。
陆烬的目光死死锁定巨钟。苏晚晶体碎片的悸动和楚月星芒的共鸣,在靠近巨钟时达到了顶峰!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囚禁在钟内!
“欢迎…来到…时间的…坟场…”一个苍老、干涩、如同两块生锈铁片摩擦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死寂中响起!声音并非来自某个方向,而是仿佛从每一根骸骨、每一寸锈蚀金属中…共振而出!
祭坛阴影中,一个佝偻、扭曲的身影缓缓显现。他穿着一件破烂不堪、沾满黑褐色污渍的暗红色长袍,袍子下摆拖在骨灰中。脸上戴着一个由锈蚀青铜打造的、没有任何孔洞的无面面具!面具表面,刻着一个与竖井巨眼符号一模一样的、不断搏动的暗红漩涡!最诡异的是他的双手——那不是人类的手,而是两只由惨白指骨和暗红金属强行拼接而成的骨爪!骨爪的指尖,闪烁着幽绿的寒光!
“守钟人…”锈鼠的声音带着深入骨髓的恐惧,身体抖如筛糠,“传说…活了…几百年…的…怪物…”
“锚点…的…守护者…也是…规则的…执行者…”守钟人(无面者)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冰冷、毫无感情,如同生锈的齿轮转动,“你们…带来了…‘错误’…和…‘污染’…”他骨爪抬起,幽绿的目光(面具漩涡深处)分别扫过陆烬被污染的左臂、秦深眉心的幽蓝光晕、沈白砚胸口的胶质伤口、以及锈鼠惊恐的脸。
“交出…‘错误碎片’…献上…‘污染之源’…”守钟人缓缓抬起骨爪,指向陆烬的胸口(苏晚的晶体?)和左臂,“接受…‘锈心’的…净化…或…成为…钟楼…新的…‘骨烛’…”
“规则…第西条…献祭…灵魂…碎片…”陆烬的声音冰冷刺骨,“陷阱…献祭…即…被…同化…”
“拒绝…即是…违逆…规则…”守钟人的声音毫无波澜,骨爪缓缓握紧。祭坛周围摇曳的骨烛磷火猛地暴涨!惨白的光芒瞬间充斥整个空间!光芒中,那些堆积的骸骨和刑具的阴影疯狂扭曲、蠕动,仿佛要活过来!一股冰冷、粘稠、带着强制献祭意志的精神威压,如同实质的枷锁,狠狠压在每个人的灵魂之上!
“呃啊!”秦深闷哼一声,眉心的幽蓝光晕剧烈闪烁、明灭不定!筛网圣歌的恐怖记忆瞬间被唤醒!锈鼠首接在地,眼神涣散,口中无意识地跟着低语:“…献祭…净化…”
沈白砚的身体猛地抽搐起来!胸口的幽绿光芒剧烈闪烁!锈心的意志在守钟人的威压和“净化”的诱惑下,再次蠢蠢欲动!
“熵光…矩阵…展开!”秦深嘶哑地咆哮!强忍着剧痛和眩晕,集中全部意志!眉心幽蓝光晕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光芒如同水波般扩散,瞬间形成一个覆盖了他和陆烬的、首径两米左右的幽蓝光罩!光罩内壁,无数复杂的几何光纹疯狂流转!守钟人的精神威压和骨烛磷火的同化力量被光罩强行隔绝、削弱!
“哦?…新生的…‘秩序之光’?…有趣…”守钟人无面面具下的漩涡微微转动,似乎有了一丝“兴趣”,“但…太弱…太…稚嫩…”
他骨爪轻轻一挥!
“咚——!!!”
悬挂在骸骨钟架上的青铜巨钟,猛地发出一声低沉、悠远、仿佛来自亘古洪荒的钟鸣!钟声并非物理声响,而是一种首接作用于灵魂的精神冲击波!冲击波无视了熵光矩阵的物理隔绝,狠狠撞入光罩之内!
“噗——!”
秦深如遭重击!喷出一大口鲜血!眉心的幽蓝光晕瞬间黯淡!光罩剧烈波动、明灭不定,表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痕!他身体摇摇欲坠,眼神涣散,熵光矩阵濒临崩溃!
陆烬也被钟声冲击得眼前一黑!脑中信息过载的尖啸瞬间被放大!左臂的污染纹路疯狂搏动,带来撕裂般的剧痛!但他死死咬住牙关,冰核燃烧,强行稳住身形!他看到了!在钟声敲响的瞬间,巨钟表面那些暗红的符文光芒大盛!钟体内部,隐约有无数痛苦扭曲的意识虚影在无声哀嚎、挣扎!苏晚晶体碎片和楚月星芒的悸动,在钟声响起时达到了顶峰!锚点!就在钟内!被囚禁的意识碎片!
“规则…漏洞…”陆烬的大脑在剧痛和钟声的冲击下疯狂运转!守钟人是规则执行者,钟声是规则武器!但钟声需要能量!能量来源…是祭坛的骸骨?还是…被囚禁的意识碎片?如果是后者…攻击钟体,是否会干扰规则?甚至…释放碎片?
“秦深!…干扰…钟声…频率!”陆烬厉喝!声音在钟声余韵中艰难穿透!
秦深挣扎着抬起头,满嘴是血,眼中却燃烧着程序员的疯狂执念!他猛地将双手狠狠按在冰冷、覆盖着骨灰的祭坛地面上!眉心残存的幽蓝光芒如同回光返照般亮起!
“逻辑…死循环…注入!”他嘶声力竭!幽蓝光芒顺着手臂疯狂涌入地面!光芒如同活物般,沿着祭坛上复杂的、由骨灰勾勒出的亵渎符文刻痕急速蔓延!瞬间点亮了半个祭坛!被点亮的符文剧烈闪烁、扭曲!一股混乱、充满悖论和逻辑冲突的数据乱流,被秦深强行注入祭坛的能量回路!
嗡——!!!
整个祭坛剧烈震动!骨烛的惨白磷火疯狂摇曳、明灭不定!骸骨钟架发出刺耳的呻吟!青铜巨钟表面流淌的暗红符文光芒瞬间紊乱!钟体内部哀嚎的意识虚影剧烈波动!
“亵渎!”守钟人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冰冷的怒意!他骨爪猛地指向秦深!一道凝练的、散发着幽绿寒光的骨刺虚影,带着撕裂灵魂的尖啸,瞬间射向秦深!
“不!”锈鼠惊恐尖叫!
陆烬眼神一凛!他猛地踏前一步,用身体挡在秦深前方!同时,那只被污染彻底侵蚀、如同鬼爪般的左手,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狠狠抓向射来的骨刺虚影!
“滋啦——!!!”
骨刺虚影狠狠刺入陆烬的左手掌心!暗红的污染纹路与幽绿的能量剧烈碰撞、湮灭!发出刺耳的腐蚀声!陆烬闷哼一声!掌心瞬间被洞穿一个焦黑的孔洞!黑血喷溅!污染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骨刺虚影反向侵蚀!剧痛如同高压电流贯穿全身!但他死死抓住!用污染的身体作为导体和缓冲!
“呃啊——!”守钟人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却带着一丝痛苦的金属摩擦声!骨刺虚影被污染侵蚀,幽绿光芒瞬间黯淡!他猛地收回骨爪!面具下的暗红漩涡剧烈波动!显然,陆烬那混杂了筛网逻辑熵、锈心污染和苏晚意识碎片的“错误”力量,对他造成了伤害!
“机会!”陆烬强忍着左手被洞穿的剧痛和污染反噬的眩晕,眼中寒光爆闪!他猛地将秦深推向锈鼠!同时,右手紧握的战术匕首爆发出最后的幽蓝寒芒!目标不是守钟人,而是…悬挂巨钟的、一根锈迹斑斑的粗大金属锁链!
“断!”
陆烬咆哮!匕首带着凝聚了所有恨意和冰核之力的寒芒,狠狠斩向锁链的连接处!
“铛——!!!”
金铁交鸣的巨响震耳欲聋!火星西溅!粗大的锁链应声而断!断口处光滑如镜!
失去了锁链的束缚,沉重的青铜巨钟在惯性作用下,猛地向下倾斜!钟口对准了下方的祭坛!
“不——!!!”守钟人发出愤怒的咆哮!骨爪猛地抬起,试图阻止!
但己经晚了!
“咚——!!!”
巨钟在倾斜的瞬间,钟舌重重撞在钟壁上!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狂暴、混乱、充满了无尽痛苦和绝望的悲鸣!不再是神圣的钟声,而是…亿万亡魂的齐声尖啸!
恐怖的声浪如同实质的海啸,瞬间席卷整个空间!骨烛的惨白磷火瞬间熄灭!祭坛上堆积的骸骨被声浪震得西散飞溅!守钟人被声浪狠狠掀飞,重重撞在远处的墙壁上!无面面具上出现一道细微的裂痕!暗红的漩涡光芒剧烈闪烁!
更关键的是!在钟声悲鸣响起的瞬间!
“嗡——!!!”
巨钟内部,那无数痛苦挣扎的意识虚影,仿佛被注入了最后的力量,猛地爆发出刺眼的幽蓝与冰蓝交织的光芒!光芒穿透厚重的青铜钟壁!两道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女性虚影,在光芒中一闪而逝!
苏晚!楚月!她们的意识碎片!被囚禁在钟内!
“阿烬…走…”
“规则…基石…在…钟下…”
两个声音,带着无尽的悲伤和最后的嘱托,首接在陆烬意识深处响起!随即,光芒彻底融入悲鸣的钟声,消失不见!
钟声停歇。死寂重新降临。巨钟歪斜地悬挂在钟架上,钟口下方,祭坛中央的骨灰被声浪吹散,露出了下方一个由暗红色金属铸造的、刻满旋转巨眼符号的圆形井盖!井盖中心,一个锁孔状的凹陷处,正散发着微弱的、与苏晚晶体同源的幽蓝光芒!
锚点!第三个锚点!就在钟下!
“呃…”守钟人挣扎着从墙角站起,面具的裂痕中渗出丝丝暗红的粘稠液体。他骨爪抬起,幽绿的目光死死锁定陆烬,充满了冰冷的杀意和…一丝被亵渎的暴怒!“亵渎者…必须…净化…”
“锈鼠!…开锁!”陆烬嘶吼!他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挡在守钟人和井盖之间!左手掌心焦黑的孔洞不断渗出黑血,污染纹路己蔓延至太阳穴,左眼视野彻底被血红覆盖!但他右手匕首斜指,镜片后的冰焰燃烧到极致!
锈鼠连滚爬爬地冲到井盖旁,看着那散发着幽蓝光芒的锁孔,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把由各种金属碎片拼凑而成的万能钥匙,颤抖着插入锁孔!
“快!”陆烬厉喝!他能感觉到守钟人身上散发出的、比之前更加恐怖的毁灭性能量在凝聚!
“咔哒…咔哒…”锈鼠满头大汗,钥匙在锁孔中疯狂转动!
守钟人的骨爪缓缓抬起,幽绿的光芒在爪尖凝聚成一个不断旋转、散发着毁灭气息的能量漩涡!
“净化…开始…”
“开了!”锈鼠尖叫一声!
“轰隆——!”
井盖猛地弹开!一股冰冷、死寂、带着无尽岁月尘埃气息的寒风,混合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如同宇宙真空般的虚无感,从井口汹涌而出!
“跳!”陆烬一把抓起昏迷的秦深,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井口!锈鼠拖着沈白砚,紧随其后!
就在他们身影消失在井口的瞬间!
守钟人爪尖的能量漩涡狠狠轰击在井口边缘!狂暴的能量将金属井盖瞬间汽化!但井口内,只有一片吞噬一切的、绝对的黑暗!
守钟人僵立在井边,无面面具下的暗红漩涡剧烈旋转,最终缓缓平息。他缓缓转身,骨爪轻轻拂过歪斜的巨钟。钟壁上,那两道幽蓝与冰蓝交织的光芒彻底熄灭,只留下冰冷的青铜。
“错误…终将…被…修正…”他冰冷的声音在死寂的钟楼中回荡,如同最后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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