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星台的星砂砚台突然炸开万道金光,钟九展开的古卷在掌心剧烈发烫,纸页上的地脉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合心渊的位置像块烧红的烙铁,七道龙脉汇流的节点处,浮出个旋转的“坛”字,笔画间渗出的金汁在地上积成个小小的漩涡,漩涡里钻出无数根金丝,往昆仑墟的方向延伸,像在编织一张巨大的网。
“地脉要搭台子了。”清澜的银镯往漩涡里一探,整座山谷突然剧烈震颤,药圃的活脉草连根拔起,根须扎进地脉的刹那,合心渊的水面掀起丈高的浪,浪尖上托着无数块青黑色的巨石,石面上天然带着符文印记,有的是“聚”,有的是“镇”,有的是“通”,往漩涡中心的方向漂去,“你看这些石头,是大地自己焐了三千年的符牌,每块都能扛住地囚心核的三次冲击!”
赵野的“守心”剑突然往地上一插,剑穗的符牌扎进土中的瞬间,合心渊周围的山峰开始移动。东边的“镇岳关”往南挪了三里,西边的“腾龙关”往北移了五里,七座山峰竟在合心渊外围拼出个巨大的七星阵,阵眼正对漩涡中心——山峰移动时,地脉里喷出的不是石浆,是带着草木清香的白雾,雾里浮出无数个古代法坛的虚影,像在给他们示范如何布阵。
“是老祖宗在托梦!”赵野的剑刃上红光暴涨,“你看那虚影里的手势,跟古卷上记载的‘定地诀’一模一样!地力在教我们怎么搭台子,怎么把七座关的力拧成一股绳——这法坛搭起来,能让龙脉的劲往一处使,比单靠蛮力强百倍!”
钟九展开古卷的瞬间,纸页上的“坛”字突然活了过来,化作个立体的法坛模型:底层是九块刻着“地”字的巨石,中层是七根缠着活脉草的木柱,顶层是面嵌着星砂的法镜,镜心对着紫微垣的方向——模型刚成形,合心渊的巨石就自动归位,青黑色的石面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每块石头落地时,地脉都发出声沉闷的轰鸣,像在打地基。
“底层用‘镇岳石’,是借山骨的硬。”钟九往第一块巨石上泼了碗符水,金光顺着石缝往地脉里钻,“你听这声响,石头在跟地脉认亲呢,三千年的老邻居,搭起台子来比谁都默契——这层要镇住地脉的躁动,让法坛像长在地里的根,稳得拔不动。”
清澜指挥着活脉草往中层的木柱上缠,藤蔓刚碰到木头就疯狂生长,叶片背面的经络图与木柱的年轮重合,在柱身上织出无数个“通”字。七根木柱突然往上升高,柱顶喷出的不是木屑,是带着药香的绿雾,雾里浮出无数个药圃的虚影,灵草的根须顺着木柱往下爬,与底层的巨石连成一片,像在给法坛接血管。
“中层用‘活脉柱’,是借草木的韧。”她往木柱顶端撒了把星砂,绿雾突然化作无数只银蝶,往七座山峰的方向飞,“这些银蝶在给龙脉搭药线,哪节骨头发僵了就给它松松筋,哪处地脉堵了就给它通通路——法坛不光要聚气,还得会调气,像给大地搭座会喘气的台子。”
赵野的“守心”剑突然化作把巨斧,往顶层的法镜上劈去。星砂组成的镜面非但没碎,反而射出万道金光,将七座山峰的影像都映在镜中——镇岳关的山民、涌泉关的百姓、栖凤关的孩童……所有守护者的身影都在镜中微笑,他们的力量顺着金光往法坛汇聚,镜心的“合”字突然暴涨,将法坛三层牢牢焊在一起。
“顶层用‘聚魂镜’,是借人心的暖。”赵野的剑穗与镜心共鸣,“师父说过,再好的台子没人气也白搭,法坛的厉害不在石头硬,在人心齐——你看这镜里的人影,多一个人笑,法坛就多一分力,多一个人盼,金光就多亮一分!”
法坛刚搭到一半,昆仑墟方向突然传来震耳的咆哮。地囚心核的黑气像条巨蛇,顺着地脉往合心渊钻,所过之处,龙脉的金汁开始变黑,七座山峰的虚影在法镜里剧烈晃动,像是要被黑气吞噬——最前头的黑气撞上法坛底层的巨石,竟在石面上蚀出无数个小洞,洞里钻出无数只黑色的小虫,往石缝里钻。
“地囚在拆台子!”清澜的银镯突然变大,在法坛周围织成个光网,活脉草的藤蔓顺着光网往上爬,叶片上的“净”字将小虫烧成灰烬,“它们知道这法坛是要命的招,想趁我们没搭完就毁了它——可它们算错了,地脉的石头比铁还硬,人心的光比火还烈!”
钟九往法坛底层撒了把古卷的纸灰,金光突然从石缝里喷出,在法坛周围织成个巨大的“防”字。黑气撞上光字的刹那,突然像撞上了烧红的烙铁,发出滋滋的响声,黑色的巨蛇开始退缩,蛇身上的鳞片纷纷脱落,化作黑色的粉末,被地脉的金汁吸收,变成金色的养分——法坛底层的巨石非但没被蚀坏,反而长高了半尺,石面的“地”字更亮了。
“地脉在借法坛回血!”钟九的声音里带着兴奋,“黑气得越多,法坛长得越壮,就像给庄稼上了肥——地囚以为在拆台,其实在给我们送养料,这才是最笨的招!”
赵野的“守心”剑突然插进法坛中层的木柱,剑穗的符牌射出红光,与活脉草的藤蔓共鸣。七根木柱突然长出无数分枝,枝头结出金色的果实,果实裂开时,飞出无数个小小的“勇”字,往七座山峰的方向飞——镇岳关的山民突然力气大增,搬起更大的石头堵黑气;涌泉关的百姓往泉眼里撒的草药突然活了过来,在水里开出金色的花;栖凤关的孩童往古树里塞的糖果化作蜂群,往黑气里钻,每只蜜蜂都蛰出个“痛”字。
“法坛在给守护者加力!”赵野的法镜里,所有人影都在发光,“这才是搭台子的真意,不是自己硬扛,是让每个想帮忙的人都能插上手,让每分力气都不白使——地脉的金汁越流越急,法坛的光越来越亮,黑气退得越来越快,它们输定了!”
当法坛最后一块星砂嵌进法镜,整座台子突然发出震耳的嗡鸣。三层结构同时亮起,底层的“地”、中层的“通”、顶层的“合”字连成一线,往昆仑墟的方向射出道金色的光柱——光柱所过之处,龙脉的金汁全部恢复清澈,黑气被烧得节节败退,七座山峰的虚影在法镜里站首了腰,像在欢呼胜利。
合心渊的水面突然平静下来,法坛的倒影在水里轻轻摇晃,像座金色的城。地脉的金汁顺着法坛的石柱往上爬,在顶端开出朵巨大的金花,花瓣上坐着无数个地脉精灵的虚影,他们手拉手围着花芯跳舞,嘴里哼着古老的歌谣,歌词里反复出现“成了”二字。
“法坛成了!”清澜的银镯与金花共鸣,“你看这花瓣的数量,不多不少正好三万片,对应着人间三万种生灵——地脉把所有活物的力都借来了,法坛现在的力,能掀翻昆仑墟的冰山,能捏碎地囚的心核!”
古卷突然在法坛顶端展开,纸页上的地脉图与合心渊的实景重合,七座山峰的位置都标上了金色的星号,法坛的位置浮着个巨大的“启”字,像在等待点火的命令。钟九往“启”字上滴了滴自己的血,金光突然从法坛往七座山峰蔓延,所过之处,山民举起了锄头,百姓端起了药罐,孩童唱起了歌谣,所有力量顺着龙脉往法坛汇聚,像无数条小溪往大海里奔。
“就等天力借星威,三力齐发的时刻了。”钟九望着昆仑墟的方向,法坛的光柱越来越亮,“这法坛不是死台子,是活的阵,地脉在这儿喘气,人心在这儿跳,只要还有一个人盼着赢,它就永远不会塌——地囚的心核,该尝尝这三万生灵拧成一股的力了!”
赵野的“守心”剑插在法坛顶层,剑穗的符牌与法镜里的人影一一对应。他知道,这把剑会一首插在这儿,像根永远的定海神针,只要剑还在,法坛就在,人心就在,地力就永远不会散——师父的虚影在符牌里微笑,像在说“好台子,好后生”。
暮色降临时,合心渊的法坛在夜色里亮如白昼。地脉的金汁在法坛周围织成个巨大的光环,七座山峰的灯光与法坛的金光遥相呼应,像人间给天地点的灯。清澜往法坛上摆了碗活脉草熬的药,药香顺着地脉往昆仑墟飘去,像在给地囚心核送最后通牒:明天天亮,咱们算账。
夜风带着法坛的暖意吹来,七座山峰的歌声顺着风飘进合心渊,与地脉的轰鸣、法坛的嗡鸣汇成一曲壮歌。钟九、清澜、赵野坐在法坛底层的巨石上,看着光柱刺破夜空,知道明天就是决战的日子——法坛搭好了,地力聚足了,就等天光大亮,借这地脉的台子,这人心的力,把三千年的债一次性讨回来。
法坛顶端的金花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像在说:别担心,台子稳着呢,地力够着呢,明天,准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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