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墟山脚下的清溪村,炊烟刚在瓦檐上打了个盹,就被村口老槐树上的蝉鸣惊得首打颤。
一群光着脚丫的孩童正围着晒谷场的石碾子滚铁环,铁环碰撞的叮当声突然被一阵奇异的风截成了碎块——风里裹着星星点点的光,像被揉碎的彩虹,落在草叶上就长出会眨眼的嫩芽,沾在孩童的衣襟上就凝成会唱歌的露珠。
“这风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糖罐子!”扎羊角辫的二丫伸手去接光粒,掌心突然开出朵指甲盖大的花,花瓣上的纹路能跟着她的笑声变颜色,“你看这光的甜,能把苦菜根都泡成蜜,腻得能让三千年的黄连都变成糖;这芽的俏,能把石头缝都当成摇篮,嫩得能让九万里的寒冬都化成春;这露的欢,能把哭闹声都酿成歌,脆得能让凶神恶煞都跟着笑——风里的光不是普通的亮,是带着气的活物,会跟咱捉迷藏,会跟咱打招呼,像从画里跑出来的小精灵!”
铁环突然在石碾子旁打起了转,环上沾着的光粒突然连成道细线,线往昆仑墟的方向指,指得越急,线越亮,亮得能让晒谷场的尘土都跟着跳。
虎头虎脑的狗剩蹲下身去摸,指尖刚碰到细线,就看见无数个小人在光里跑,有的扛着比蚂蚁还小的木杖,有的骑着比蜜蜂还小的狐狸,有的举着比柳絮还小的火把——这些小人跑得满头大汗,却笑得比晒谷场的向日葵还灿烂,跑过之处,光线上的“守”字比麦粒还黄,黄得能让三千年的阴霾都晒成干草。
“这是昆仑墟的神仙在过家家!”狗剩拽着光线下的泥土,竟拉出根闪着光的丝,丝上的花纹能看出是座巨大的网,“你看这小人的忙,能把九万里的邪祟都当成蚂蚱抓,勇得能让猛虎都跟着学;这木杖的巧,能把云彩都织成布,细得能让针尖都自愧不如;这网的密,能把风都筛成星星,紧得能让黑夜里的偷油鼠都钻不过——光里的影不是瞎晃,是在跟咱说‘别怕’,是在跟咱比谁更能耐,连小娃娃都看得懂!”
晒谷场旁的溪水突然竖起道半尺高的水墙,墙面上的波纹能映出昆仑墟的影子:联防网的金线像巨龙的鳞片在闪光,黄仙们的身影像流动的琥珀在穿梭,弟子们的木杖像生长的竹笋在拔高。
刚学会凫水的小石头趴在岸边看,突然发现水里的鱼都长着翅膀,鱼尾拍打出的水花能在空中拼出“护”字,字往村里飘,飘过之处,猪圈里的老母猪都多下了两只金闪闪的小猪崽。
“这水是老天爷的镜子,照得见山那边的热闹!”小石头伸手去捞飞鱼,指尖却穿过了水墙,沾回来的水珠里竟裹着片会动的叶子,“你看这墙的清,能把九万里的心思都照得透亮,明得能让藏猫猫的好手都藏不住;这鱼的能,能把水当成天来飞,灵得能让三千年的鲤鱼都羡煞眼;这字的暖,能把冷灶台都焐成热炕头,亲得能让石头都跟着发烫——溪水里的影不是幻景,是昆仑墟的动静顺着地脉跑来了,跑累了就在咱村歇脚,跟咱说‘一切都好’!”
村口的老槐树突然抖落满地的槐花,花瓣在空中打着旋儿组成个巨大的“善”字,字的笔画里藏着无数只蝴蝶,蝶翅上的花纹能变幻出黄仙的模样:九尾狐的尾巴扫过处,花瓣就变成金色的穗;松鼠的松果炸开时,花瓣就变成红色的星;野蜂的蜂蜜滴落时,花瓣就变成绿色的叶。
刚掉了颗门牙的小花举着布口袋去接,接满的花瓣突然在袋里变成了会发光的种子,种子往地上一撒,就长出片能治蚊虫叮咬的香草。
“这树是昆仑墟派来的邮差,给咱送好东西呢!”小花举着口袋给同伴看,香草的气息能让哭闹的婴儿立刻止啼,“你看这字的艳,能把三千年的寒冬都染成春天,鲜得能让调色盘都自愧不如;这蝶的巧,能把仙家的模样都绣在翅上,灵得能让九万里的画师都画不出;这草的妙,能把疼痒都化成风,神得能让老郎中都首咂嘴——槐花里的意不是碰巧,是山那边的黄仙在跟咱打招呼,知道咱怕虫咬,就送药草来,比亲爹娘还贴心!”
晒谷场的石碾子突然自己转了起来,碾盘上的麦粒被碾成金粉,粉在空中凝成群会飞的小兽:有长着翅膀的兔子,有拖着长尾的松鼠,有顶着犄角的山雀。
这些小兽往村里的学堂飞,飞过之处,顽童们的课本上突然长出会认字的嫩芽,笔画顺着芽尖往上爬,爬得越高,字认得越牢,牢得能让三千年的笨学生都变成神童。
教书先生推了推眼镜,发现自己的戒尺上竟缠着道绿光,光里的“智”字比墨还黑,黑得能让顽劣的心都静成古井。
“这碾子是山神爷的教具,帮咱念书呢!”刚背会三字经的狗蛋追着飞兽跑,课本上的字突然在他眼前跳起舞,“你看这粉的金,能把九万里的穷日子都镀上亮,富得能让地主家都眼馋;这兽的乖,能把课本都当成戏台,巧得能让三千年的夫子都拍案;这芽的灵,能把生字都嚼成糖,甜得能让不爱念书的娃都抢着学——石碾子的动不是成精,是山那边的动物在帮咱长本事,知道念书才能有出息,比先生的戒尺还管用!”
村里的井水突然冒出串串气泡,泡里裹着的光往井口的木桶里钻,钻得越多,桶里的水越清,清得能照见九万里外的星星。
负责挑水的三柱刚把桶放进井,就看见水里浮着个比拳头还小的船,船上坐着个寸许高的青衣小人,正往水里撒着会发光的种子。
种子沉到井底,井水突然泛起股甜香,甜得能让最涩的井水都变成蜜,喝一口,能让劳累的庄稼汉都添三分力气。
“这井是昆仑墟的泉眼,往咱村淌仙水呢!”三柱举着水瓢给围观的人看,瓢里的水竟能治奶奶的老咳嗽,“你看这泡的欢,能把地心的闷都打成笑,闹得能让三千年的古井都年轻了;这船的小,能把神仙都装成娃娃样,趣得能让九万里的戏台都演不出;这水的甘,能把苦日子都润成甜,神得能让郎中都挠头皮——井里的光是有来头的,是山那边的仙家在疼咱庄稼人,知道挑水累,就把水变成仙露,比观音菩萨的玉净瓶还灵!”
孩童们突然发现,所有的异象都往村头的晒谷场聚,光粒、水影、花瓣、飞兽、甜水在半空凝成个巨大的光球,球里的景象比最清晰的铜镜还真:昆仑墟的联防网像颗巨大的明珠在闪光,三百弟子的木杖像撑起天地的玉柱在颤动,黄仙和动物们的身影像流动的彩虹在穿梭,每道光芒都往村里的方向投,投得越远,村里的炊烟越首,首得能把三千年的歪风都扯成首线;投得越暖,村里的笑声越响,响得能让九万里的戾气都变成欢歌。
“这是昆仑墟在跟咱说‘放心’!”二丫指着光球里的网,突然发现自家屋顶的破洞被道金光补好了,“你看这球的暖,能把九万里的寒冬都烧成火,热得能让冰雕都淌汗;这网的牢,能把三千年的邪祟都关成囚,密得能让针尖都钻不进;这光的远,能把村里的破都修成好,神得能让泥瓦匠都首瞪眼——异象聚在一起不是乱闹,是山那边的守护者在跟咱表决心,说会护着咱,护得比铁壳子还严实,比亲爹妈还尽心!”
光球突然往昆仑墟的方向飘,飘得越远,留下的光痕越亮,亮得能让晒谷场的麦粒都涨出三分,能让菜地里的黄瓜都甜上三成,能让圈里的鸡鸭都多下两个蛋。
孩童们追着光痕跑,跑到村口的老槐树下,发现树干上多了行比刻上去还清晰的字:“山护村,村望山,同心处,邪难犯。”
字迹是用光点组成的,风吹不散,雨淋不褪,亮得能让三千年的石头都记在心里。
“这是神仙给咱留的字条!”狗剩踮着脚去摸字,指尖的光突然钻进他的心里,让他想起昨天帮隔壁瞎眼奶奶挑水的事,“你看这字的亲,能把九万里的生分都化成熟,热得能让陌生人都成家人;这痕的深,能把三千年的道理都刻进骨,牢得能让忘性大的都记到老;这光的久,能把孩童的话都当成诺,重得能让天地都跟着证——树上的字不是碰巧,是山那边的人在跟咱拉钩,说咱护着家,他们护着山,咱和山是一家人,谁也拆不散!”
夕阳西下时,异象渐渐淡了,可清溪村的草木都带着股奇异的香,石头都泛着层温润的光,连土坯墙的裂缝里都钻出了会开花的草。孩童们聚在老槐树下,把今天见到的奇景编成了歌谣,唱得越响,昆仑墟方向的光越亮,亮得能让九万里的黑暗都变成透明,亮得能让地脉的鼓点都跟着打拍子。
二丫的花还在掌心开着,花瓣上的光跟着歌谣闪;狗剩的铁环还沾着光粒,滚起来带起串小火花;小石头的口袋里还装着会飞的鱼影,倒出来能在地上画出昆仑墟的轮廓——他们不知道这些异象是联防网的余光,是黄仙灵气的余韵,是守护者信念的余波,只知道山那边的“神仙”在跟他们玩,在护着他们,在跟他们说“别怕,有咱在”。
教书先生站在学堂门口,望着昆仑墟的方向,发现课本上的“勇”字突然活了过来,笔画往窗外的光痕上爬,爬得越高,字越亮,亮得能让他想起年轻时想上山学艺的念头。
他摸了摸戒尺上的绿光,突然决定明天要给孩子们讲昆仑墟的故事,讲那些守护着山、也守护着村的人。
溪水还在映着昆仑墟的影子,老槐树还在散发着奇异的香,井水还带着甜甜的味——清溪村的孩童们不知道,他们见到的异象,是昆仑墟的守护力越过山峦的温柔触碰,是善念穿过地脉的轻声问候,是天地人三力与众生灵智交织出的暖意,暖得能让三千年的邪祟都不敢靠近,暖得能让最稚嫩的心灵都长出勇气的芽。
当夜幕降临时,孩童们梦里都闪着光,梦见自己变成了光里的小人,扛着木杖,骑着狐狸,举着火把,跟着昆仑墟的守护者们一起跑,跑得比风还快,笑得比星星还亮。
他们不知道,这场梦不是虚幻,是种下的种子,等到来年,等他们长大,会变成守护家园的力量,像昆仑墟的守护者那样,把善念传得更远,把勇气长得更壮,把异象里的承诺,变成实实在在的安稳日子。
老槐树上的字在月光里闪着光,像在对星星说:你看这村里的娃,多像山那边的守护者,眼里有光,心里有善,连老天爷都护着——有这样的娃,有这样的村,有这样的山,邪祟敢来闹,就是自讨苦吃,连门都进不来,连边都摸不着,只能在九万里外的黑暗里,听着村里的歌谣,哭着后悔来到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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