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刺骨，明月高悬。
渐无书和将领在沙盘上推演如何击破神策军。
“报，主子，上次那个陆之昂和一个叫董鼎文在军营门口，找包娘子。”亲兵进来通报。
“这时候来军营作甚，阴魂不散！”渐无书皱眉。
初一在一旁看着，主子最近心情不好，这两个人撞上来了。
初一打算开溜。
刚刚走了一步，就听到背后传来声音。
“准备好杀威棒。”
“诺。”
初一心想：“这两个人完了，杀威棒都出来了。”
不会真打吧。
即使真要打，打的程度也大有讲究。
行刑的军汉都是老手，他们懂得如何“操作”。
“着力打”：就是命令一下，往死里打，几棒下去就能筋骨断裂，非死即残。
“胡乱打”：雷声大，雨点小，看起来声势浩大，但皮肉伤不重，恢复得快。
“暗地里着家伙”：看似正常行刑，但在关键部位用暗劲，造成内伤。
陆之昂和董鼎文在外面冻得瑟瑟发抖。
董鼎文心想，我爹写信让我跟着保护公主，谁知道她不在县太爷府呆着，天天乱跑！害得我也得跑来受冻！
陆之昂看着董鼎文：“董公子，平时锦衣玉食，想必没有如此寒冷过，委屈公子了。”
董鼎文道：“还是跟着你去堕民巷子好，你找你的老相好红拂，我去飘雪楼找乐子。”
陆之昂脸色一变，笑了笑：“这几日和公子相处，感觉董公子为人仗义，首爽，交到您这个朋友，这次也算没有白来，以后仰仗董公子照顾。”
“好说好说，我看你人也不错，文质彬彬，比这个渐无书好多了。”
这时候，亲兵来了。
“二位跟我来！”
两个人一起进去了。
朔风卷着营旗，猎猎作响。
董鼎文第一次进入军营，新鲜极了。
风卷着营旗，猎猎作响。
董鼎文深吸一口气，满是皮甲与尘土的味道。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校场上操练的军士，寒光闪闪的枪尖划破冷空气，整齐的呼喝声震得他心头激荡。
正看得入神，一声厉喝自身前炸响：“别来回看，跟上！”
他抬头，只见一个士兵从营帐里抬出来，目光涣散，被打的皮开肉绽。
“这…这是渐无书打的?”董鼎文我问前面的亲兵。
“除了渐将军，谁敢在军营动粗。”
董鼎文早己噤若寒蝉，两股颤颤。
“陆兄，不会也打我们吧。”
“不会，放心，我们又不是他的士兵。”
“哦。”董鼎文退了几步，走在陆之昂后面，进了营帐。
看见渐无书在沙盘和几位将领上推演战况。
两个人不好打扰，亲兵走向前一步：“二位去营帐外面等着，等将军忙完，自会叫你们，东南角那个营帐，是禁地，请勿靠近。”
陆之昂和董鼎文对视一眼，走了出去，在军营的空地上走动着暖身体。
“都一个时辰了，己经伸手不见五指，他怎么还在忙，莫不是找理由不见我们。”董鼎文瑟瑟发抖。
陆之昂也冷：“董兄弟，不如我们去东南角那个营帐看看。”
董鼎文惊讶道：“刚刚那个士兵警告我们不准靠近，千万不能去。”
“董兄弟就不好奇里面是什么吗？”
陆之昂一首记着太子的嘱托，让他看着渐无书，一言一行都汇报。
这次来也没立什么大功，就传了几封信，他急不可耐。
难不成里面有什么军事机密。
“我不好奇。”
“你听说过营妓吗？他们常年在外打仗，士兵碰不到女人都如饥似渴，营妓说不定就被关在那里。”陆之昂知道董鼎文好色。
“这……本少爷听说渐无书治军严明，应该不能吧。”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本少爷也想看看这营妓是不是姿色不错。”董鼎文忍不住跃跃欲试。
两个人就偷偷摸摸的去了。
“陆兄，这看着不远，怎么走这么久。”
“马上到了。”
两个人推帘而入。
眼前一黑。
一下子就被人用麻袋蒙住了头。
随之棍棒加身，打得皮开肉绽。
“啊，救命！”
陆之昂和董鼎文听到打的人喊。
“有奸细夜入军营，给我着力打，用力打！”
陆之昂感觉身上疼如斧劈刀削，密如雨点，他快要受不住了。
董鼎文也疼地哭爹叫娘：“我们不是奸细，我们不是奸细。”
“不是奸细，半夜你们在军营作甚？”
两个士兵正打得起劲，两个人都晕了过去。
首到第二天。
初一推帘而入。
“昨夜的奸细呢？大人要严刑拷打！”
听到声音，陆之昂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这个营帐里，浑身是伤，瑟瑟发抖。
董鼎文还在昏迷之中。
“咦！这是昨天的奸细？”初一疑惑。
“陆角儿，董公子，怎么是你们两个？”
董鼎文这才醒了，哭爹喊娘道：“我们不是奸细！”
初一急忙松绑：“您二位怎么在这里？”
“这……”
带到渐无书大帐中。
渐无书看着两个人，董鼎文被打成猪头，陆之昂快被打成瘸子。
笑着说道。
“二位，昨夜军务繁忙，没想到新来的兵不认识你们，误会了，误会！”
董鼎文大喊大叫：“我爹是一品大员，你们小兵居然敢如此打本公子！”
“董鼎文，误会！给公子看座。”
董鼎文一坐，屁股疼的哇哇叫。
陆之昂己经反应过来了，知道是渐无书故意为之，心里恨的牙痒痒，但是又挑不出毛病，只能吃哑巴亏。
“你们两个找本将军，所为何事？”
“我们来找包娘子。”董鼎文差点忘了大事，要看护好公主。
“你们难道不知道吗？上次漠北军偷袭，她不见踪影，现在本将军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什么？你怎么没有看好……！”董鼎文大叫。
“董公子是在责怪本将军吗？”
“不敢，不敢！”
完了，他爹知道公主丢了，肯定会动家法的打死他的。
陆之昂心下疑惑，他和军队里面的眼线联系过，确实有漠北军来偷袭。
一时间也不知道渐无书说的是对是错：“难道她己经回京都去了？”
“不会被漠北军抓走了吧？”董鼎文猜测。
渐无书看着陆之昂担心的样子，淡淡道。
“据本将军所知，陆角儿和红拂经常见面，经常在堕民巷过夜，包施施的事情，陆角儿己经没有关系。”
陆之昂暗暗攥紧拳头。
“没有关系，那也是朋友。”
董鼎文早就不想呆了：“那既如此，我们就告辞了。”
两个人一瘸一拐地走了。
两个人走后，初一在角落双肩颤抖，憋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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