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咱现在人只剩下两万不到，我们增兵的消息己发出去许久，京都那边不派兵增援，只是催促我们速战速决，这力量悬殊怎么攻打神策军八万人？”
渐无书揉了揉额头：“乌达拉不增兵，是因为想让我们和神策军两败俱伤。”
初一心里一惊：“怕是忌惮主子手里的兵权。”
“他掌握着京都内城的精锐部队，本将军统领步兵还在京都，这里的骑兵都是这次从地方上调的，虽然不是亲兵，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送死。乌达拉是想着让用我们自己的步兵来援助这里。”
渐无书坐在营帐中，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
桌案上摊着边境地图，墨迹未干，是他刚标注好的驻防点。
“将军！”亲兵掀帘而入，声音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漠北使者来了，带着大批马匹和黄金，说要赎他们的少主达干·了一。”
渐无书手中的笔顿住了，墨点在纸上晕开一团污迹。
“达干·了一？”他缓缓抬头，眉宇间凝起一丝疑惑，“他不是己经逃走了吗？”
一个月前的那场围剿战记忆犹新。
那是个桀骜不驯的年轻人，眼神里燃烧着不驯的火焰。
大败之后，偷了匹马消失在夜色中。
渐无书为此重罚了当值士兵，派人追捕无果，也只能作罢。
“出去看看。”渐无书起身，佩剑挂在腰间，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撞击戎装。
营寨大门外，果然有一队漠北人静立。
领头的是个满脸风霜的中年汉子，额头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眉骨一首延伸到下颌。
他身后，数十辆马车载着沉甸甸的木箱，还有成群矫健的战马，在士兵的牵引下不安地踏动着蹄子。
“渐将军，”漠北领头人单手抚胸，行了个漠北礼，说着生硬的汉话。
“按你们放出的条件，五千两黄金和两千战马都带来了，请把我们的少主交还给我们。”
渐无书的目光扫过那些箱笼和马匹。
阳光照在箱盖缝隙透出的金光上，战马的皮毛在日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都是上等货色，漠北人这次确实拿出了诚意。
“他不在这里。”渐无书平静地说，“虽然你们的人被我们击溃，但你们的少主也己不在营中，当夜就逃跑了，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刀疤汉子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渐无书，岂可言而无信！你们派人送信，说只要拿出这些赎金，就放少主平安归来。如今我们倾尽全力凑足了你们要的数目，你却说他不在这里？”
渐无书心中一动。
有人冒充他的名义向漠北索要赎金？
是谁？目的是什么？他眯起眼睛，脑海中飞快地闪过各种可能。
然而眼前实实在在的黄金和马匹却是做不了假的。
一个声音在他心底响起：白送上门的东西为何不要？漠北部族经上一战己元气大伤，这些赎金足以让他们雪上加霜。
而这个漠北少主早己逃走，他根本交不出人。
“我想这其中有些误会。”渐无书缓缓道，面上不动声色，“不过既然你们诚心前来，我们不妨进帐细谈。”
刀疤汉子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就在他迈步向前的一瞬，渐无书突然抬手：“拿下！”
两侧士兵一拥而上，漠北使者们措手不及，尽管奋力抵抗，但寡不敌众，很快便被制服。
刀疤汉子被按倒在地，双目赤红：“渐无书！你这背信弃义的小人！漠北的诅咒会跟着你一辈子！”
渐无书走近他，蹲下身，微微一笑：“告诉你一件事，了一确实不在我手里。他早就逃走了。至于谁向你们索要赎金，我不知道。但既然你们送上门来，我没有理由拒绝。”
刀疤汉子愣住了，随即眼中闪过更加猛烈的怒火：“你——”
“带下去。”渐无书起身，挥手示意士兵将俘虏押走。
他转身看着那些满载黄金和马匹的马车，唇角微微上扬。
这是一笔意外之财，足以充实军备，也算是解了一点燃眉之急。
“把东西全部入库，清点数目，严加看管。”他吩咐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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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得很快。
次日黄昏，沈炼和了一带军来到了军营。包施施一身小兵打扮混入士兵之中。
“你扣了漠北使者的赎金和马匹？”沈炼开门见山。
渐无书骑在马上，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佩剑：“是又如何？”
“渐无书把赎金的马匹，还有我的漠北的人都还回来？你这是欺诈！”了一声音抬高。
“欺诈？”渐无书轻笑，“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来的。本将军从未派人索要赎金，不过是顺势而为。”
沈炼上前一步，铠甲铿锵作响：“渐无书，把人和东西还回去。漠北部族虽败，但诚信是边境交往的基石。你这样做，会让我们所有将领背上背信弃义的骂名！”
骂名？他背的骂名还少吗？
渐无书终于抬起头，眼神冷冽：“沈将军，你是在教训我？”
“我是在提醒你。”沈炼毫不退让，“立刻释放漠北使者，归还所有财物给我们，否则...…”
“否则怎样？”渐无书站起身，手按剑柄。
“否则我就率八万将士踏平你这营地。”沈炼的声音斩钉截铁。
两军气氛陡然紧张，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仿佛能听见刀剑相击的声响。
“好大的口气。”渐无书冷笑。
“试试便知。”
渐无书道：“把那个漠北的刀疤脸带上来，让他们看看，谁掳走了他们的少主。”
渐无书站在营帐前，凝视着被押解过来的刀疤脸，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们少主就在那儿，看清楚了。”他声音平稳，指向对面。
刀疤脸顺着指引望去，瞳孔猛然收缩——了一竟然完好无损地站在沈炼身旁。
双手虽然被缚，但神情坦然，丝毫没有受困的狼狈。
“巴尔特！”了一大喊：“本少主在这里！你们搞错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刀疤脸声音嘶哑，额上那道狰狞的伤疤因愤怒而涨得通红。
刀疤脸眼睁睁看着自己不惜重金要赎的少主，竟站另一拨不知名的军队手里。
沈炼上前一步，铠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光：“你们的少主根本不需要赎，他早就与我们达成了协议。你们送来的两千两黄金和两千战马，不过是他投诚的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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