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的青铜大门在身后轰然闭合时，陆远的战术靴碾过满地碎金，发出细碎的声响。他的呼吸里还残留着密符红光的灼热，掌心的纽扣印记仍在发烫——那是陈默用命换来的“钥匙”，此刻正贴着他的胸口，像团烧红的炭。
“前面是主殿通道。”林夏的声音压得很低，她的指尖抵着墙壁，拓印纸上的蛇形纹路与墙面的浮雕严丝合缝，“陈默的笔记里说，这里是‘生死门’，走错一步……”
“会触发机关。”周扬接口，他的战术背心被碎石划开三道血口，却仍死死攥着从卡洛斯手里抢来的黄金碎片。那碎片此刻泛着幽蓝的光，与他掌心的蛇形刺青共鸣，“我刚才在密道里见过，墙缝里有蛇形机关，碰一下就……”
他的话被一声尖锐的哨响打断。
黑暗中，二十道黑影从两侧廊柱后闪出。他们穿着蛇皮短裙，脸上涂着青黑色的战纹，手中端着改装过的AK——枪管上缠着黄金丝，扳机上刻着蛇形图腾。为首的男人扛着火箭筒，护目镜反射着黄金圆盘的光，正是卡洛斯的亲卫队长“蝰蛇”。
“欢迎来到地狱。”蝰蛇的声音像砂纸摩擦，“你们的命，够换三枚钥匙碎片了。”
陆远的手指扣住腰间的军刀。他的战术服下，陈默的相机还挂在那儿——镜头蒙着灰，却仿佛能透过时光，看见陈默在实验室里调试相机时的笑容。“周扬，带林夏走侧廊。”他的声音沉得像压舱石，“杰克，断后。”
“不行！”周扬猛地抬头，“侧廊有流沙陷阱！我刚才……”
“闭嘴！”陆远厉声打断，“这是命令！”
蝰蛇的火箭筒对准了陆远。火焰从炮口喷出时，林夏突然扑过来，将拓印纸按在墙面的蛇形浮雕上。纸上的纹路与浮雕瞬间重合，发出刺耳的蜂鸣——那是古文明的“警报”，整面墙的黄金浮雕开始松动，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青铜齿轮。
“跑！”林夏尖叫着拽住周扬的胳膊，“齿轮转动会触发落石！”
蝰蛇的火箭弹擦着陆远的耳际炸开，在他身后的廊柱上炸出个焦黑的洞。碎石飞溅中，杰克的军刀划开一名雇佣兵的喉咙，血珠溅在黄金地面上，发出“滋滋”的轻响——那些血珠竟顺着纹路渗入地下，像被某种力量吞噬了。
“他们在喂密符！”林夏的声音发颤，“血是钥匙的燃料！”
陆远终于看清了——那些雇佣兵的脖颈处，都戴着与周明川相同的蛇形吊坠。他们的武器上缠着黄金丝，枪管里装的不是子弹，是浸泡过鲜血的黄金弹丸。每一发子弹射出，都会在墙面留下个焦黑的蛇形印记，与密符的纹路呼应。
“是卡洛斯的‘血祭’！”陆远吼道，“他们用活人的血激活密符！”
蝰蛇的火箭筒再次对准林夏。她的拓印纸己被鲜血浸透，却仍死死按在墙上。陆远扑过去，用身体替她挡住爆炸——冲击波震得他耳膜发疼，碎石砸在他的后背，却感觉不到疼。他看见蝰蛇的护目镜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的眼睛——那是一双和他一样的，被贪婪灼烧的眼睛。
“你父亲也这么蠢吗？”蝰蛇的声音里带着癫狂，“他以为毁了密符就能救你？不！密符会吞噬所有反抗的人，包括你！”
陆远的军刀刺进蝰蛇的左肩。鲜血溅在他脸上，温热得像陈默当年递给他的热可可。蝰蛇惨叫着后退，火箭筒掉在地上，却仍死死攥着扳机。
“走！”陆远拽起林夏，往主殿方向冲。他的后背传来灼烧般的疼痛——是蝰蛇的黄金弹丸擦过战术服，在衣服上烙了个蛇形焦痕。
周扬落在最后，他的战术刀砍断两名雇佣兵的手腕，却见杰克被三名敌人围住。杰克的左臂还缠着渗血的绷带，此刻却被鲜血浸透，滴在地上，形成小小的血洼。
“杰克！”周扬扑过去，用身体替他挡住一刀。
“别管我！”杰克的声音发颤，他的军刀划开敌人的喉咙，“去帮陆哥！密符……要撑不住了！”
主殿的青铜门就在前方。作者“龍帝1”推荐阅读《失落之境的黄金密符》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陆远回头，看见杰克被敌人按在地上，军刀刺进他的后背。他的瞳孔骤缩，转身冲回去——
“陆远！”林夏拽住他的胳膊，“你会死的！”
“他不能死！”陆远的声音发哑，“他是我们的兄弟！”
他的军刀刺进敌人的心脏。鲜血溅在他脸上，模糊了视线。他看见杰克抬起头，嘴角扯出个虚弱的笑：“陆哥……我终于……没那么贪心了……”
杰克的体温正缓缓流失。他的掌心里，躺着半枚黄金碎片——那是他从卡洛斯手里抢来的，此刻正泛着和密符相同的幽蓝。
“陆哥……”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帮我……告诉陈默前辈……”
“我会的。”陆远的声音哽咽，他将杰克抱在怀里，“我会告诉他，我们都记住了。”
蝰蛇的火箭筒再次对准他们。陆远抱着杰克，转身冲向主殿。他的后背传来剧烈的疼痛，却仍死死护着怀里的身体。
主殿的门在他们身后闭合的瞬间，黄金圆盘的红光突然暴涨。陆远抬头，看见穹顶上浮现出一幅巨大的壁画——那是无数个重叠的身影，有的在挖掘密符，有的在争夺碎片，有的在哭泣，有的在狂笑。而在壁画的最中央，站着个穿红羽绒服的男人，手里举着块泛着金光的冰块，脸上挂着和陈默虚影一样的笑。
“是他。”林夏的声音发颤，“周明川……他在时间里‘活着’。”
“不。”陆远低头看向怀里的杰克，他的体温己接近冰凉，“他被困在了时间的褶皱里。密符的贪婪，让他变成了‘时间的囚徒’。”
主殿的地面开始震动。黄金吊灯的残骸纷纷坠落，在地面砸出金坑。陆远抱着杰克，一步步走向圆盘。他的掌心还贴着纽扣，红光透过战术服渗进来，烫得他掌心发红。
“陆远。”林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密符在排斥你。”
陆远抬头，看见圆盘表面的银河纹路里，隐约浮现出一行极小的蛇形文字——“陆远，放下。”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怀里的杰克突然动了动，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
“杰克？”陆远低头。
杰克的眼睛缓缓睁开，瞳孔里映着圆盘的红光。他的嘴角扯出个笑，声音轻得像叹息：“陆哥……我终于……明白了……”
“明白什么？”陆远的声音发颤。
“陈默前辈说的‘放下’……不是放下仇恨，是放下……”杰克的手指轻轻碰了碰陆远的掌心，“放下对‘钥匙’的执念。”
陆远的瞳孔骤缩。他想起三天前在毒沼里，陈默把相机塞给他时说的话：“小周，要是……要是我们走散了，用这个拍张照，寄给林夏。”
“我明白了。”陆远的声音突然坚定，“杰克，你放心……我会放下。”
他的手掌缓缓松开。杰克的体温彻底消散，身体软倒在他怀里。陆远将他轻轻放在地上，起身走向圆盘。
圆盘的红光突然熄灭。
陆远低头，看见自己的掌心——那枚纽扣印记己经完全融入皮肤，像一滴永远不会干涸的血。他摸向腰间的相机，镜头蒙着一层薄灰，却仿佛能透过时光，看见陈默的笑容。
“走吧。”他对林夏说，“下一站，我们去寻找下一个‘守护者’。”
林夏点点头，将拓印纸小心收进背包。她的目光扫过圆盘上的黄金碎片，又看了看陆远坚毅的侧脸，突然明白——
真正的“守护”，从来都不在密符里。
它在陈默的记忆里，在林夏的坚持里，在周扬的转变里，在每一个愿意放下贪婪的人心里。
而此刻，他们正站在“守护”的起点。
主殿外，黎明的第一缕光穿透云层，照在黄金圆盘上。
那光芒里，映着陆远的背影，林夏的笑容，和无数个被治愈的、关于“真相”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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