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夫人训斥后，周氏和芋柔灰溜溜地退出了花厅。
刚走到抄手游廊，周氏就忍不住狠狠瞪了芋柔一眼，压低声音斥道：“看看你办的好事！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被那丫头抓住了把柄，连带着我也受牵连！”
芋柔心里本就憋着气，被母亲这么一骂，顿时红了眼眶，委屈道：“娘，我也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快，还能把二婶拉下水……谁知道二婶那么不中用，三两句就被她问住了！”
“你还有脸说！”周氏气不打一处来，“我早跟你说过，做事要稳妥些，别毛毛躁躁的。你偏不听，非要急着散播那些流言，现在好了，不仅没毁了她的名声，反倒让老夫人起了疑心！”
她越说越气，想起刚才老夫人那冷淡的眼神，就一阵心慌。周小三还在牢里没出来，她本想借着这次的事打压芋芳，顺便在老夫人面前卖惨博同情，好为弟弟脱罪，如今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
“那现在怎么办？”芋柔也慌了，“姐姐肯定记恨上我了，以后指不定怎么针对我们。”
“还能怎么办？安分些吧！”周氏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这段时间别再招惹她，先把老夫人那边应付过去再说。至于你弟弟的事……我再想办法打点。”
说着，她加快脚步往自己院里走，显然不想再跟芋柔多费口舌。
芋柔站在原地，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又想起花厅里芋芳那从容不迫的模样，一股难以遏制的怨恨从心底涌上来。
凭什么？
凭什么芋芳生来就是嫡女，能得到父亲的看重，能学文习武，甚至能在朝堂上露脸？凭什么她自己明明也很努力，却只能做个不起眼的庶女，处处要看人脸色？
还有太子殿下……那日在太和殿外，她远远瞥见太子看向芋芳的眼神，那里面的欣赏和关切，是她从未见过的。若不是芋芳处处出风头，太子殿下注意到的，本该是温顺懂事的她才对！
“大小姐有什么了不起的……”芋柔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留下几道弯月形的血痕，“不就是会些武艺，懂些计谋吗？真要论起来，还不是仗着嫡女的身份？”
春桃跟在她身后，见她脸色难看，小心翼翼地劝道：“姑娘，别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大小姐这次不过是侥幸……”
嫡长女芋芳：飒破乾坤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嫡长女芋芳：飒破乾坤最新章节随便看！“侥幸？”芋柔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不会再给她侥幸的机会。”
她忽然转身，快步往自己的“晚晴院”走去，脚步急促，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
回到院里，芋柔立刻屏退了所有下人，只留下春桃一个。她从床底拖出一个上了锁的木箱，打开锁，里面放着些她平日里攒下的首饰和银锭，还有一个小小的布偶——那是她小时候偷偷做的，上面用朱砂写着芋芳的生辰八字。
“春桃，”芋柔拿起那个布偶，声音发寒，“你说，要是……要是姐姐出了什么意外，是不是就没人再挡我的路了？”
春桃吓了一跳，脸色发白：“姑娘，您……您可别胡思乱想！那可是大小姐，要是出了意外，将军府肯定会彻查的，到时候查到我们头上……”
“查到又如何？”芋柔眼神疯狂，“只要做得干净些，谁会知道是我们做的？父亲远在边关，母亲自身难保，老夫人就算怀疑，没有证据，难道还能杀了我不成？”
她越说越觉得可行，手中的布偶被捏得变了形：“我己经忍够了！凭什么她什么都有，我却什么都得不到？这将军府的嫡女之位，太子殿下的青睐，本就该是我的！”
春桃吓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反驳。她跟着芋柔多年，知道这位庶小姐看似柔弱，实则心狠手辣，一旦认定了某件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可是……可是大小姐武功那么好，身边还有青禾跟着，我们怎么动手啊？”春桃颤声问道。
芋柔眼中闪过一丝阴毒：“武功好又怎样？总有松懈的时候。下个月不是长公主府的赏花宴吗？到时候人多眼杂，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她凑近春桃，低声说了几句，春桃的脸色越来越白，却还是点了点头：“是，奴婢……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芋柔满意地笑了，将布偶重新锁进木箱。她看着窗外，阳光正好，可她的心里却一片阴暗。
芋芳，你等着。
长公主府的赏花宴，就是你的死期。
到时候，将军府嫡女的荣光，太子殿下的目光，所有你拥有的一切，都会是我的。
她轻轻抚摸着箱沿，仿佛己经看到了芋芳倒在她面前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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