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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糖霜·日常齁甜

小说: 一折戏终付山河   作者:喵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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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众播报】“神界日常:战神汇报工作求表扬,玉明作曲遇瓶颈被逗笑!”

自凡间归来,那湖畔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如同在尹君落心湖里投下了一颗永不停歇的糖霜炸弹,余波荡漾,甜意经久不散。他整个人仿佛被泡在了蜜罐里,连带着看战神殿那堆积如山的公务卷宗,都觉得眉清目秀起来。

当然,这“眉清目秀”是有限度的。每日处理完必要的战神殿事务,尹君落便如同被点了尾巴的炮仗,嗖一下蹿起来,以最快速度冲向玉明殿,比凡间打卡上工的伙计还要准时积极。

“乐儿!我回来了!”人未到,声先至。尹君落一阵风似的刮进殿内,脸上挂着招牌的傻笑,凑到正在翻阅古籍的沈乐身边,开始他每日例行的“工作汇报”。

“今日北境魔族小股势力扰边,己被我麾下先锋将击退,缴获魔器三件,己入库登记!”

“南天门外阵法运转正常,我亲自巡视了三遍,连只可疑的蚊子都没放过!”

“还有还有,东海龙王送来请柬,邀您下月赴宴,我给回了,说您要潜心创作,没空!”

他事无巨细,叽里呱啦说上一大通,最后总要眼巴巴地加上一句:“乐儿,我今日表现如何?可有进步?” 那神情,活像一只完成了指令、拼命摇着尾巴等待主人抚摸的大型犬。

沈乐通常只是从书卷中抬起眼皮,淡淡扫他一眼,不置可否,偶尔遇上尹君落确实处理得漂亮利落时,会极轻地“嗯”一声。

仅仅这一声,就足以让尹君落心花怒放一整天,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恨不得立刻再去把南天门的阵法再检查个十遍八遍。

这一日,沈乐坐于琴案前,面前摊着一张空白的乐谱,指尖悬在琴弦上方,久久未曾落下。他微微蹙着眉,似是被某个旋律困住,陷入了创作的瓶颈。殿内气氛有些凝滞。

尹君落端着一盘刚洗好的、水灵灵的仙果进来,见状,立刻放轻了脚步。他蹭到琴案边,小心翼翼地将果盘放下,观察着沈乐的神色。

“乐儿…可是不顺?”尹君落小声问道。

沈乐没理他,目光依旧凝滞在空白的乐谱上,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尹君落抓耳挠腮,急得不行。他不懂音律,帮不上忙,但又见不得沈乐为此烦心。忽然,他灵机一动,想起凡间那些逗乐子的把戏。

他清了清嗓子,后退两步,摆开一个极其夸张的架势,双臂乱舞,模仿着不知从哪里看来的、极其蹩脚的傩戏动作,嘴里还哼哼唧唧地唱着不成调子的自编“神曲”:

“哎嘿哟~玉明神君弹琴好~弹得凤凰天上跑~跑呀跑呀撞了腰~哎嘿哎嘿哟~”

他一边唱,一边做着滑稽的鬼脸,动作笨拙,西肢极其不协调,看起来像个张牙舞爪的提线木偶。

沈乐起初还蹙着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噪音和怪异举动干扰得不悦。但看着尹君落那为了逗他开心,完全不顾形象、卖力耍宝的蠢样子,那紧蹙的眉头,竟不知不觉地微微舒展了。

当尹君落一个“猛虎扑食”的动作没站稳,左脚绊右脚,“噗通”一声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儿,还保持着那个狰狞的鬼脸时,沈乐终于没忍住,偏过头,极轻极快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很轻,如同冰雪初融时,第一滴雪水落入溪涧,清泠悦耳,转瞬即逝。

但尹君落听见了!

他摔在地上都忘了疼,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傻傻地看着沈乐那微微弯起的唇角,和眼底一闪而过的、真实的笑意。

“乐…乐儿!你笑了!”尹君落激动得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拍打灰尘,咧着大嘴,指着沈乐,声音都在发颤,“你刚才笑了!是不是?我看见了!”

沈乐迅速收敛了笑意,恢复了一贯的清冷,瞥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嫌弃:“吵死了。”

可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却出卖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

尹君落才不管他嘴硬,只顾着自己傻乐,觉得这一跤摔得简首太值了!比打了胜仗还值得庆祝!

不久后,仙界举办了一场规模不小的“百花仙会”,旨在众仙同乐。这样的场合,沈乐作为地位尊崇的神君,自然在受邀之列。尹君落如今是沈乐走到哪跟到哪,自然也屁颠屁颠地跟着去了。

仙会上,众仙展示才艺,气氛融洽。轮到沈乐时,他并未推辞,于中央瑶台坐下,指尖流淌出空灵缥缈的琴音,正是他那日突破瓶颈后所作的新曲,意境高远,闻之忘俗。

众仙皆沉醉其中。

尹君落坐在台下,看着台上那个光芒万丈、清冷如月的身影,心中骄傲与爱意满溢,只觉得与有荣焉。听着听着,他忽然心血来潮,觉得光听不够,他得做点什么!

于是,在众仙惊愕的目光中,冥血神君“噌”地站了起来,一个腾空翻上了瑶台!他抽出随身携带、缩小了体型的战神戟(装饰作用大于实战),伴随着沈乐的琴音,开始……舞剑。

说是舞剑,实则毫无章法,完全是即兴发挥。动作大开大合,时而如疯魔乱舞,时而如醉汉耍棍,与其说是配合琴音,不如说是在用另一种方式“拆台”。那刚猛的路子与沈乐清雅的琴音格格不入,画面诡异又……好笑。

沈乐抚琴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抬眸看了一眼台上那个舞得忘我、一脸“我是不是很棒快夸我”的蠢家伙,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却并未停下琴音,反而指尖微调,琴音竟隐隐包容了那杂乱的“剑舞”,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并不和谐却意外融洽的共生。

众仙从一开始的目瞪口呆,到后来的忍俊不禁,最后竟有人小声嘀咕:“别说…看久了…还挺…别致?”

一场本该庄重典雅的合奏,硬是被尹君落弄成了仙界年度搞笑节目,却也意外地让气氛更加活跃轻松。

仙会结束后,尹君落依旧沉浸在“我与乐儿同台演出”的巨大兴奋中,走路都带风。但他心里,还藏着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他不再满足于仅仅在玉明殿内当个“挂件”,他想要给沈乐一个更大的、独属于他们的地方。一个能承载他们现在和未来所有欢喜的地方。

他想起了当年在人间,那个被他笨拙修复、又被沈乐随手放在窗台的歪扭戏台模型。

夜深人静时,尹君落悄悄溜回战神殿,不是去处理公务,而是钻进了一间他早己准备好的、布下了重重禁制的密室。

密室内,各种珍稀的天材地宝堆积如山,闪烁着各异的光芒。中央,正是那个小小的、歪歪扭扭的戏台模型。

尹君落挽起袖子,眼神专注而炽热。他调动起庞大的神力,不再是用于征战杀伐,而是用于最精细的创造。他要用这些珍贵的材料,以这个小小的模型为基,耗尽心力和资源,在仙界打造一个真实的、汇聚人间美好景致、重现他们初遇场景的——

“乐游园”。

他要将这份惊喜,作为他所能想到的、最郑重的礼物,送给他心尖上的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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