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众播报】“冥血神君耗神力造‘乐游园’贺三万岁生辰,玉明神君回礼‘挨揍小狼’荷包!”
在尹君落如同做贼般、耗费了不知多少心力与珍贵材料,于战神殿密室中偷偷摸摸“施工”的同时,玉明殿的日常依旧在“家规”的框架下,甜腻而平稳地运行着。尹君落的梳头技术在他的“勤学苦练”(以及那只可怜金鬃狮犼的牺牲)下,总算从“灾难级”提升到了“勉强能看级”,零花钱也因此得以保全大半,让他暗自窃喜了许久。
随着沈乐三万岁生辰的日渐临近,尹君落表面上依旧每日准时“汇报工作”、端茶递水、偶尔因违规吃醋被罚抄《清心咒》,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按捺不住的、混合着紧张与期待的窃喜。
终于,在沈乐生辰前三日的一个傍晚,尹君落处理完战神殿事务后,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蹿回玉明殿,而是深吸了好几口气,又对着云镜整理了半天衣冠(尽管头顶依旧有几处不太明显的斑秃),这才怀着一颗如同揣了只兔子般狂跳的心,脚步略显沉重却又异常坚定地走向玉明殿。
沈乐正于窗前抚琴,夕阳的余晖为他周身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听到脚步声,他指尖未停,琴音淙淙。
“乐…乐儿!”尹君落的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发紧,他搓了搓手,走到沈乐面前,挡住了些许光线,“那个…我…我有个东西,想给你看看。”
琴音止歇。沈乐抬眸,看向尹君落那副欲言又止、满脸通红、眼神闪烁却又强装镇定的模样,眉梢微挑:“何物?”
“在…在外面。”尹君落伸出手,想去拉沈乐,又想起家规,手伸到一半僵住,改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你…你跟我来,好不好?”
沈乐静默地看了他片刻,那双清冷的眸子仿佛能看透人心。就在尹君落紧张得快要窒息时,沈乐缓缓起身,并未多问,只淡淡道:“带路。”
尹君落心中一喜,连忙侧身引路。他没有带沈乐去任何己知的仙界景致,而是绕到了玉明殿后方一片平日里鲜少踏足、被淡淡仙雾笼罩的区域。
越往里走,仙雾似乎越发浓郁,其中隐隐传来流水潺潺、鸟语花香之声,还有一丝…凡间特有的烟火气息?
沈乐的步伐渐渐慢了下来,眼中掠过一丝疑惑。
终于,尹君落在前方停下。他转过身,面对沈乐,脸上是混合着巨大期待和忐忑的复杂神情。他深吸一口气,如同即将揭开最珍贵宝藏的守卫,缓缓地、用神力驱散了前方最后一片浓郁的仙雾。
霎时间,云开雾散,景象豁然开朗!
只见眼前并非仙界的琼楼玉宇,而是一片精心打造的、充满了人间意趣的园林!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回廊曲折,奇花异草争奇斗艳,许多还是特意从凡间移栽而来的品种,散发着熟悉的泥土与芬芳气息。园林中央,甚至有一片不大的湖泊,湖面莲叶田田,几尾锦鲤嬉戏其中。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园林正中央,那座并非仙界风格、而是完全仿照当年人间戏班旧址那座戏台建造的、却更加精美恢弘的汉白玉戏台!戏台檐角飞扬,雕梁画栋,每一处细节都极尽考究,与周围景致完美融合。
这哪里还是当年那个歪歪扭扭的模型?这分明是一个真实的、耗尽了心血与神力打造的——“乐游园”!
尹君落紧张地观察着沈乐的表情,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乐儿…这…这是我…我偷偷建的。用了点…嗯…不少材料和时间。我想着…你或许会喜欢…这里有种…人间的感觉,又很安静…我…”
他语无伦次,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建造此处时,那份想要将过往所有遗憾和亏欠都弥补回来、想要创造一个只属于他们二人美好回忆的迫切心情。
沈乐站在园门处,静静地望着眼前这片突然出现的、与他清冷玉明殿风格迥异却又奇异地不显突兀的天地。他的目光掠过小桥,掠过流水,最终定格在那座精致的戏台上。
凡尘往事,如同被清风拂过的书页,在脑海中哗啦啦翻过。有痛苦,有挣扎,却也有…那一丝被深埋的、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悸动,和眼前这人笨拙却执拗的、试图覆盖所有阴霾的炽热。
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步入园中。指尖拂过汉白玉的栏杆,触感温润;目光扫过那些凡间花木,鼻尖萦绕着熟悉的芬芳。这里的每一处景致,似乎都暗合着他记忆中某些零碎的、或许曾感到过片刻宁静的角落。
尹君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心脏悬在嗓子眼,像个等待最终判决的囚徒。
许久,沈乐在一株开得正盛的桃花树下停住脚步(这桃花并非凡品,西季常开)。他转过身,看向身后那个紧张得几乎同手同脚的尹君落。
夕阳的暖光透过花枝,在他清冷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乐的眼眸深处,仿佛有冰雪悄然融化,漾开一圈极浅却真实存在的暖意。
“有心了。”他轻声说。只有三个字,却比任何华丽的赞美都让尹君落心潮澎湃。
尹君落瞬间咧开嘴,巨大的狂喜冲上头顶,让他有些晕眩。他挠了挠头,傻笑道:“你喜欢就好!你喜欢就好!”
沈乐看着他这副傻样,眼底那丝暖意似乎又深了些。他微微垂眸,从宽大的袖袍中,取出了一个物件,递向尹君落。
那是一个…荷包。
月白色的底,上面用深浅不一的灰色丝线,绣着一只…鼻青脸肿、耳朵耷拉、眼神委屈却又透着一股傻憨劲儿的小狼崽子。小狼的爪子还捂着脸,活脱脱就是尹君落平日挨揍时的写照。针脚算不上顶好,却比尹君落那“小狼跪琵琶”要精致流畅太多,明显是用了心的,上面还萦绕着淡淡的、属于沈乐的神力气息。
“给你的。”沈乐的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只是随手给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尹君落愣愣地接过那个荷包,指尖触碰到那细密的针脚和温润的布料,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酸麻麻的。他低头看着荷包上那只惟妙惟肖的“挨揍小狼”,又抬头看看沈乐那故作淡然却微微泛红的耳根,巨大的感动和幸福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紧紧攥着那个荷包,像是攥住了全世界,喉咙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会一个劲儿地傻笑,眼眶却不受控制地红了。
当晚,两人便留在了乐游园中。于湖心小亭对坐,石桌上摆着简单的仙酿果品。天边明月高悬,清辉洒落,将园林笼罩在一片朦胧静谧之中。
尹君落一会儿摸摸腰间新挂上的“挨揍小狼”荷包,一会儿看看对面在月光下更显清俊出尘的沈乐,只觉得人生圆满,莫过于此。他趁着沈乐仰头望月的功夫,偷偷凑过去,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沈乐身体微僵,侧头瞥了他一眼,眼神带着警告,却并未真的动怒。
尹君落得寸进尺,过了一会儿,又假装递果子,手指“不经意”地擦过沈乐的手背。
沈乐:“……”
一顿简单的宵夜,就在尹君落数次“偷袭击”与沈乐无声的纵容(或默许)中度过。岁月静好,大抵如此。
临离开乐游园时,尹君落看着沈乐走在月光下的背影,心中被巨大的满足和爱意填满。然而,一个更重要的念头随之升起。
三万岁生辰…这可是个大日子!乐游园只是开胃小菜,他得准备一个更大的、更配得上乐儿的终极惊喜才行!
他摸了摸怀里的荷包,又望了望仙界璀璨的星河,眼中燃起了新的、更加炽热的斗志。
嗯,得好好筹划筹划!务必要让乐儿的生辰,成为整个仙界最难忘的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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