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福庄园·伏地魔的密室
冰冷的石室内，只有冥想盆的银光在黑暗中浮动。
伏地魔苍白的手指悬在盆沿，指节因长时间的静止而微微发僵。
银色的记忆物质在他面前翻涌，不断重复着那些画面——绿光反弹的瞬间，他支离破碎的肉身，纳吉尼被斩首时溅起的鲜血，以及最后那个蜷缩在黑暗中的、丑陋而残缺的灵魂。
他己经三天没有离开这间密室。
家养小精灵送来的食物原封不动地摆在角落，银盘里的水果干瘪发皱，红酒的液面落了一层薄灰。
“原来如此……”
低沉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
伏地魔收回手，银光映照下，他的红瞳如两滴凝固的血。
他终于明白了——预言的反噬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他试图杀死哈利·波特的那一刻，就己经将自己的命运和这个孩子绑在了一起。
他缓缓站起身，黑袍垂落，在地面拖出无声的阴影。
走到墙边的落地镜前，他凝视着镜中的自己——苍白的皮肤，猩红的眼，高耸的颧骨下是紧绷的线条。
他伸手整理了一下领口，指腹擦过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
“卢修斯。”
声音不大，却像冰冷的蛇信滑过空气。
门外静候的家养小精灵立刻颤抖着消失，片刻后，卢修斯·马尔福的脚步声在石廊尽头响起。
“主人。”卢修斯停在门口，微微低头，铂金色的长发垂落，遮住了他半边苍白的脸。
伏地魔没有回头，依旧注视着镜中的自己。
“把那个孩子带来。”
卢修斯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但他没有多问，只是恭敬地应声：“是。”
伏地魔终于转过身，红瞳锁住卢修斯。
“现在。”
卢修斯低头退下，脚步声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伏地魔走到长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深红的液体在杯中晃动，像血，像记忆中自己的眼睛。
他仰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酒液滑入喉咙，冰冷而苦涩。
他放下酒杯，指尖轻轻敲击桌面，节奏缓慢而规律，像某种倒计时。
很快，他就要见到那个孩子了。
那个……将成为他命运转折点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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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庄园二楼东翼的婴儿室浸在蜂蜜色的阳光里。
纳西莎·马尔福跪坐在羊绒地毯上，浅金长发垂落肩头，正用魔杖尖变出银色的小鸟。
它们扑棱着翅膀掠过两张摇篮——左边铂金发色的德拉科咯咯笑着去抓，右边黑发的哈利睁大翡翠色眼睛，伸出小手触碰鸟羽消散时的光点。
卢修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黑袍在晨光中投下修长的阴影。
"主人要见波特。"
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
纳西莎的手指微微一顿，银鸟撞碎在窗棂上。
她转头看向丈夫，浅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怔忡，但很快恢复平静。
哈利看到卢修斯，咧开嘴露出一个带着奶渍的笑容，小手在空中抓了抓。
这几天卢修斯经常出入婴儿室，哈利己经熟悉了这个总是穿着考究魔法袍的男人。
纳西莎轻轻抚平裙摆上的褶皱，起身走到哈利摇篮边。
她动作轻柔地整理了一下婴儿的襁褓，指尖在哈利柔软的黑发上停留了一瞬，然后退开一步。
卢修斯走到摇篮前，略显僵硬地俯身抱起哈利。
婴儿在他臂弯里扭动，小手抓住一缕垂落的铂金长发，好奇地往嘴里塞。
卢修斯低头看着怀中的婴儿，灰蓝色的眼睛深不见底。
（密室长廊）
幽暗的火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
哈利安静地趴在卢修斯肩头，翡翠色的眼睛映着跳动的火焰。
在青铜门前，卢修斯停下脚步，将哈利抱得更稳了些。
他低头看着婴儿纯净的眼睛，嘴角绷成一条冷硬的首线。
"记住，"他轻声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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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修斯抱着哈利站在密室门口，青铜门上的蛇形浮雕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婴儿在他臂弯里扭动，小手抓着他的银质袖扣玩得不亦乐乎。
伏地魔背对着门口，修长的身影立在落地窗前，阳光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他没有转身，黑袍下的肩膀线条紧绷得像是随时会断裂的弓弦。
哈利突然发出一声欢快的咿呀声，打破了密室的寂静。
伏地魔的指尖在窗框上收紧，骨节泛白。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来。
红瞳对上翡翠色的眼睛。
没有尖叫。
没有绿光。
什么都没有。
哈利好奇地望着这个苍白高大的男人，突然咯咯笑起来，伸出小手在空中抓了抓，像是要抓住伏地魔黑袍上流动的阴影。
伏地魔的目光从哈利的脸移到他身上的衣服——精致的墨绿色丝绒襁褓，边缘绣着银线缠绕的蛇纹。
"卢修斯。"
他的声音轻柔得像毒蛇游过枯叶，"你似乎对我的敌人产生了不必要的...同情。"
卢修斯的膝盖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上，怀中的哈利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颤。
"主人明鉴！"
他的额头几乎贴到地面，铂金色长发垂落遮住了他惨白的脸色。
"这个年纪的婴儿极其脆弱，我和纳西莎只是...只是担心他会在您召见前就..."
"死掉？"
伏地魔缓步走近，龙皮靴尖挑起卢修斯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所以你给我的敌人——一个凤凰社的小崽子，穿金戴银？"
哈利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晃得有些不舒服，小脸皱成一团，但很快又被伏地魔垂落的黑袍吸引，伸手去抓那滑动的布料。
"属下不敢！"
卢修斯的喉结滚动，"属下回去就让他搬去跟多比住在一起。"
伏地魔突然伸手，苍白的手指捏住哈利的下巴。
婴儿的皮肤在他指尖下温暖柔软，脉搏跳动得如此鲜活。
他脑海中出现哈利穿着破布衣服和一个家养小精灵一起服侍自己的场面。
他本该高兴，自己的敌人落魄至此，但是他的内心却生起了一股无名之火——伟大的伏地魔的宿敌竟然是一个人类家养小精灵？
一道刺目的绿光闪过。
"钻心剜骨！"
卢修斯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哈利从他臂弯里滑落，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一股力量拎住了襁褓的后领。
哈利悬在半空，眨了眨眼睛，竟然又笑了起来。
伏地魔盯着这个不知恐惧为何物的婴儿，红瞳中翻涌着难以名状的情绪。
最终，他粗暴地将孩子塞回卢修斯怀里——后者正艰难地撑起身子，冷汗浸透了衣衫。
"滚。"伏地魔转身走向窗边，黑袍翻滚如乌云。
卢修斯抱着哈利踉跄退下时，最后看到的画面是伏地魔站在阳光中的背影。
哈利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翡翠色的眼睛慢慢阖上，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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