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福庄园二楼东翼的婴儿室依旧笼罩在温暖的阳光中，银丝鸟笼里的金丝雀轻声啼鸣。
纳西莎正俯身整理德拉科摇篮边的玩具龙，浅金色的发丝垂落在脸颊旁。
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纳西莎倏然抬头，手中的玩具龙"啪嗒"掉在地上。
卢修斯站在门口，脸色惨白如纸，铂金色的长发被冷汗浸湿，黏在颈侧。
"卢修斯！"
纳西莎几乎是扑了过去，扶住丈夫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的指尖触到他冰凉的皮肤，心跳骤然加速。
卢修斯没有回答，只是僵硬地动了动右臂——哈利仍被他夹在臂弯里，婴儿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翡翠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小手紧紧攥着卢修斯的衣领。
纳西莎立刻接过孩子，哈利一落入她怀中，就本能地往她胸口蜷缩，寻找熟悉的温暖。
她快速检查了哈利全身，确认没有受伤后，将他轻轻放进摇篮。
"发生了什么？"
她压低声音，手指颤抖着拂过卢修斯的额头，"主人对你用了——"
"钻心咒。"卢修斯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他踉跄着走到扶手椅边，重重跌坐进去。
"三秒"
他补充道，灰蓝色的眼睛盯着地毯上某处虚无的点，"只是警告。"
纳西莎的魔杖尖亮起珍珠白的光芒，她咬着下唇，小心地为他治疗。
愈合咒的光芒下，卢修斯的肌肉仍在不受控制地抽搐。
"以后，"他突然开口，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冰冷，却多了一丝她从未听过的疲惫。
"别对波特那么好。"
纳西莎的手停顿了一瞬。
"主人现在的态度..."
卢修斯斟酌着词句，"很矛盾。我们只需确保那孩子活着，不生病，不饿死。至于其他——"
他的目光扫过摇篮里正吮吸自己拇指的哈利，又移到德拉科身上，"别让德拉科和他过多接触。"
纳西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德拉科正趴在摇篮边，好奇地伸手去够哈利的小被子，银灰色的大眼睛里满是孩童的天真。
她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我明白了。"
她最终说道，声音轻得像一片雪花落在湖面。
卢修斯艰难地站起身，走向门口时停顿了一下："给他穿粗布衣服，睡客房的小床。明天开始，让多比负责喂食。"
纳西莎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抚平哈利皱起的衣角。
当卢修斯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后，她缓缓蹲下身，将额头抵在德拉科的摇篮边缘，浅金色的长发如帷幕般垂落，遮住了她瞬间苍白的脸色。
哈利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小手无意识地抓住德拉科伸过来的手指。
两只婴儿的手在阳光中交握，纯银的摇篮铃被穿堂风吹动，发出细碎的叮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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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庄园的阳光刚刚照在喷泉旁含苞待放的百合花上，斯内普的黑袍便己掠过铸铁大门。
家养小精灵多比蜷缩在门廊阴影处，尖耳朵因恐惧而抖动——这个男人总让它想起雨季里一首消除不掉的霉斑。
“西弗勒斯。”
卢修斯·马尔福站在会客厅的壁炉前，银质蛇杖抵着波斯地毯上的凤凰纹样。
他苍白的脸色比平日更甚，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着右肩——那里还残留着钻心咒引发的神经性抽搐。
斯内普从袖中滑出一瓶深紫色魔药，瓶内液体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月长石粉末基底，混入独角兽尾毛的萃取液。”
他的声音像地窖里陈年的葡萄酒，“每日三滴，首接滴在舌下。能缓解神经痉挛。”
卢修斯接过药瓶时，两人的指尖短暂相触。
斯内普的皮肤比魔药瓶更冷。
“听说主人带回了波特家的女人。”
斯内普突然开口，目光扫过壁炉上方新挂的蛇形挂毯——那下面原本挂着马尔福家族的银器收藏。
卢修斯的蛇杖微微一顿。“你的消息比《预言家日报》还灵通，西弗勒斯。”
“莉莉·伊万斯。”
斯内普吐出这个名字时，舌尖抵住上颚，像在品尝某种令他感兴趣的魔药。
“她还活着？”
古渡秋山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壁炉的火光将卢修斯的影子投在挂毯上，扭曲成一条昂首的毒蛇。
“主人确实留了她性命。”
他谨慎地选择词汇，“至于其他……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斯内普的瞳孔收缩如针尖。
他突然向前一步，黑袍带起的风掀动了茶几上的《预言家日报》——头条赫然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十二个麻瓜死亡的真相》。
“让我见她。”
“你该去求主人，而不是我。”
卢修斯用蛇杖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杖尖银光闪烁，“除非你想让我承受钻心咒的滋味翻倍？”
一阵沉默。
花园里的白孔雀突然发出刺耳的啼叫。
“……她有没有受伤？”
斯内普最终问道，声音低得几乎被孔雀叫声掩盖。
卢修斯瞥向地牢方向。
多比今早汇报过，那个红发女巫正用指甲在石墙上刻如尼文——莉莉·伊万斯总能在绝境中找到反抗的方式。
就像在学校里面对斯莱特林们一次又一次的羞辱刁难还能不落下风一样。
“活着。没受折磨。仅此而己。”
卢修斯转身走向窗边，阳光将他铂金色的长发蒙上一层光。
“现在，带着你的感激离开吧，西弗勒斯。地牢的钥匙不在我手里。”
斯内普的指节在袖中攥紧，指甲陷入掌心。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幅蛇形挂毯——蛇眼镶嵌的绿宝石与莉莉的瞳孔同色——
然后像来时一样沉默地消失在门廊阴影中。
多比蜷缩在墙角，听见黑袍翻滚的声响里漏出一句破碎的“谢谢”。
家养小精灵从没见过哪个巫师道谢时，声音里会带着如此浓重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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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的石阶在黑暗中向下延伸，多比瘦小的身影几乎被阴影吞没。
他端着的银托盘上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燕麦粥和几片干面包——
比家养小精灵的伙食精致得多，但远不如马尔福少爷早餐的十分之一。
地牢尽头的铁栏杆后，红发女巫的身影蜷缩在墙角。
多比放下托盘时，铁勺碰撞碗沿的声响惊动了她。
莉莉·波特抬起头，露出的那双翡翠色眼睛让多比想起纳西莎主人去年打碎的花瓶——同样破碎，同样美丽。
“早、早餐，夫人。”
多比尖声说，耳朵不安地抖动着。
他迅速收走昨天的空碗，碗底还残留着几粒燕麦，证明这个女人至少吃了一点。
转身时，多比的破茶巾被铁栏杆勾住。
“等等——”
沙哑的声音让多比浑身一僵。
他缓缓回头，看见莉莉的指节死死扣着栏杆，指关节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
“我的孩子……哈利他还好吗？”
多比的耳朵垂了下来。
他想起二楼客房里那个总是对他笑的绿眼睛婴儿。
“哈、哈利小少爷在二楼客房。”
多比绞着茶巾，“多比每天给他喂三次奶……小少爷长得很好，昨天还抓住了多比的耳朵……”
莉莉的手指突然收紧，指节发出可怕的咔嗒声。
“求求你，”她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带他来见我，哪怕一分钟——”
“不行的！”
多比惊恐地后退，脑袋撞在石墙上，“主人会、会扯掉多比的皮做地毯的！”
莉莉的嘴唇颤抖起来。
她缓缓滑坐在地上，红发垂落遮住了脸。
多比看见有什么闪亮的东西滴在石地上。
“多比很抱歉……”
小精灵嗫嚅着，突然从茶巾里掏出一块皱巴巴的手帕塞进栏杆。
“这是哈利小少爷昨天用的……上面有他的味道……”
莉莉抓住手帕的力道像是溺水者抓住浮木。
她把脸埋进那块布时，多比听见一声压抑的呜咽，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
小精灵逃也似地爬上台阶，但在转角处又停下。
他回头望了一眼——月光从高处的小窗漏进来，正好照在莉莉蜷缩的身影上。
她正对着手帕喃喃自语，多比听不清内容，但看见她的指尖亮起微弱的金光，在石地上画出一个残缺的如尼文。
多比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刺痛——不是来自惩罚咒，而是胸口某个陌生的地方。
他扯了扯茶巾，第一次没有因为违背主人命令而惩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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