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结束后，哈利在床上，汗水将黑发黏在苍白的额头上。
他的呼吸仍不平稳，每一次吸气都像是从碎玻璃中汲取空气，肺叶被无形的刀刃刮得生疼。
伏地魔的手掌贴上他的额头，触感冰凉，像一块冬日的墓碑。
好冷……
哈利下意识想躲开，但身体却像被抽走了骨头，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那些暗红色的魔纹正在缓缓隐入皮肤，只留下淡淡的粉痕，像是被烫伤的印记。
"疼吗？"
伏地魔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耳膜，却让哈利的心脏猛地收缩。
他本该愤怒，本该恐惧，可那双红眸注视着他时，一种诡异的安心感却从脊椎爬上来，麻痹了所有反抗的念头。
他在关心我……
不，他在控制我。
两种思绪在脑海中撕扯，哈利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砂纸摩擦过。
伏地魔的拇指抚过他的下唇，制止了未出口的话。
"嘘。"他的指尖带着淡淡的血腥味，"看着我，哈利。"
不要看他的眼睛——
但己经来不及了。
伏地魔的红眸在昏暗的烛光下如同两轮血月，瞳孔深处仿佛有雾气在旋转，将哈利的意识一点点包裹。
他的视线变得模糊，耳边响起一种奇异的嗡鸣，像是成千上万只蜜蜂在颅骨内振翅。
"你属于我。"
声音首接钻入大脑，绕过耳膜，像是在神经上烙下印记。
哈利感到自己的嘴唇不受控制地蠕动：
"我……属于您。"
声音空洞，像是另一个人在借用他的声带。
伏地魔满意地笑了，指尖描摹着他的颧骨，像是在欣赏一件亲手雕琢的艺术品。
"别人只会欺骗你、利用你。"
记忆的碎片突然在眼前闪回——泰奥多尔讲述夜骐时发亮的眼睛，德拉科欲言又止的表情，阿斯托利亚紧张地绞着手指……
他们……真的在骗我吗？
"他们……不可信。"他机械地重复，声音越来越低。
"只有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记忆中，
泰奥多尔兴奋的表情上蒙了一层灰雾，变得模糊不清；德拉科的眼神被阴影笼罩，显得阴郁而算计；阿斯托利亚的紧张被扭曲成做作的表演……
为什么……我看不清了？
哈利眨了眨眼，泪水滚落。
那些画面在脑海中变得朦胧，像是隔着一层脏污的玻璃。
伏地魔捧起他的脸，拇指擦去泪水，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玻璃。
"别难过，我的男孩。"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现在你看到了真相。"
哈利仰头望着他，绿眼睛里盈满泪水，却不再有挣扎。
伏地魔的影子倒映在那片的绿色中，越来越大，最终填满整个瞳孔。
只有父亲不会骗我。
这个念头不知何时己经扎根，像藤蔓缠绕心脏。
伏地魔的唇贴上他的额头，冰冷如墓碑的触感，却让哈利莫名安心。
"睡吧。"
魔咒的光芒在杖尖闪烁，哈利感到意识如同潮水般退去。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他听到伏地魔的低语，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HP反派老攻他养歪了救世主 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你永远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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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纱帘洒落时，哈利猛地睁开眼睛。
他的手指下意识攥紧了床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伏地魔冰冷的手指，皮肤下蠕动的如尼魔纹，还有那句烙进骨髓的"你永远是我的"。
好疼……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触碰脖颈上的翡翠项圈。
金属冰凉依旧，但喉结下方多了一道细小的红痕，像是被蛇牙轻轻咬过。
但这是必要的。
这个念头自然而然地浮现，连他自己都怔了一瞬。
昨晚的惩罚分明痛得他蜷缩呜咽，可现在回忆起来，却只是一场严厉的教导。
父亲是为了我好。
他不想让我被那些人欺骗。
哈利坐起身，丝绸睡衣黏在后背，被冷汗浸得微潮。
窗外，一只知更鸟落在玫瑰丛中，啾鸣清脆，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过。
浴室镜面蒙着薄雾。
哈利用手掌擦开一片清晰，镜中的少年脸色苍白，眼下泛着淡青，胸口处的MINE字样己经褪成浅粉，但指腹时仍能感受到细微的凸起。
像浮雕一样。
他忽然想起昨晚伏地魔说的话——"它们会让你记住教训"。
之前父亲从来没让自己的身体留下疤痕，为什么这次...
他摇了摇有些昏沉的大脑，把一脑子的疑惑暂时抛到脑后。
水龙头哗哗作响，冷水泼在脸上时，他听见门外传来多比的声音。
"哈利小主人醒了？"多比激动的问："主人说，早餐后有惊喜。"
惊喜？
水滴顺着他的下颌滑落，在盥洗池里溅起细小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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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飘着热可可的甜香。
伏地魔正在拆阅信件，苍白的手指间夹着一把银质拆信刀，刀刃反射的冷光在他下颌投下锐利的阴影。
"早安，父亲。"哈利轻声说。
伏地魔抬头，红眸在晨光中如同陈年红酒般深邃。
他唇角微扬，银刀点了点哈利惯常的座位——那里摆着一碟淋满枫糖浆的松饼，边缘烤得金黄酥脆。
"你太瘦了。"伏地魔说，目光扫过哈利宽松的睡衣领口，"昨天宴会上的食物不合口味？"
哈利捏紧了餐巾。
他当然记得昨晚自己为什么没吃任何东西——那些纯血家族的女孩们轮番上前搭话。
"只是……太吵了。"他小心地回答，叉子尖戳破松饼表层，蜂蜜缓缓渗出。
伏地魔轻笑一声，拆信刀"咔"地钉入桌面。
一封烫金请柬被推到哈利面前——奥利凡德魔杖店的徽章在羊皮纸上闪闪发亮。
"今天下午我们去对角巷。"伏地魔的指甲划过请柬边缘，"是时候给你挑选魔杖了。"
哈利的呼吸一滞。
我的魔杖……
他曾在梦里无数次幻想这一刻，但此刻涌上心头的不是喜悦，而是一种诡异的忐忑。
伏地魔端起骨瓷杯，红茶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奥利凡德先生特意为继承人清了场。"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桌布上投下血红色的光斑。
哈利没有说话，他低头咀嚼着过甜的松饼，喉间的项圈随着吞咽微微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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