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恶臭的情绪淤泥湖，在核心被斩爆后，以惊人的速度变得澄清、固化，最终变成了一片坑坑洼洼、散发着微弱能量余波的、类似黑色琉璃的巨大平地。
洛兰站在湖心，周身缭绕的永黯魔焰缓缓收敛，融入体内。魔魂中那新增的50标准能量单位如同甘泉，滋润着干涸的裂痕，虽然距离全盛依旧遥远，但至少不再是之前那般油尽灯枯。
更重要的是……免了三个月租金！
这意味着他有了一个暂时的、免费的、而且看起来足够偏僻隐蔽的安全屋！
虽然这安全屋之前是个粪坑……但魔尊不在乎。能白嫖，还要啥自行车？
“大……大人……您没事吧？”凯文从高处的平台连滚爬爬地下来，看着焕然一新的（物理意义上的）湖底，依旧心有余悸。
“没事。”洛兰活动了一下手腕，感受着力量回归的踏实感，“甚至……有点饿。”
他的目光扫过这片巨大的、空旷的、刚刚被“净化”的空间。虽然淤泥没了，但空气中依旧残留着淡淡的负面能量气息，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空旷感’。
这么大地方……就用来堆垃圾（虽然现在垃圾被清理了）？是不是有点……浪费？
一个大胆的、基于他近期被不断强化的“商业思维”的念头，如同毒草般滋生出来。
他看向那个不知何时又悄无声息滑行过来的方形机器人，脸上露出了一个（自认为）极具商业前景的笑容。
“喂，物业。”
机器人红色的光学传感器闪烁了一下，似乎对这个新称呼有些【……检索词库……更新中……】。
“你看，这地方……现在干净了，也宽敞了。”洛兰指了指周围，“空着也是空着，怪可惜的。”
“我呢，刚好有点‘小项目’想搞。”
“你看……能不能……”
“再‘贷’点场地？”
“我搞个‘创业孵化基地’？”
机器人：【……？？？】
平板的电子音这次卡顿了足足五秒钟。
【……申请内容……无法识别……】 【……缺乏相关……协议支持……】 【……建议客户……专注于……偿还……现有债务……】
“债务肯定还！你放心！”洛兰大手一挥，画饼技能无师自通，“我这项目要是搞起来，那利润，还你这点债不是分分钟？到时候利息给你算双倍！”
他凑近机器人，压低声音，如同分享商业机密：
“你看啊，这地方，虽然偏了点，但优势很明显！”
“第一，隐蔽！绝对安全！MCDC那帮孙子肯定找不到！”
“第二，基础设施齐全！”他指了指头顶那些还没坏掉的应急灯和通风口，“通网通电通气！稍微改造一下就能用！”
“第三，目标客户精准！”他眼神闪烁着资本家的光芒，“刚才那些‘低语幻影’虽然没了，但这说明这里有庞大的‘负面情绪’资源啊！这就是市场蓝海！”
“我们可以搞高端情绪定制！负面能量提纯！甚至开发‘沉浸式受难体验馆’，收费让那些活腻了的富豪来感受一下极致的痛苦和绝望！保证火爆！”
机器人：【……(￣△￣；)……】
【……警告……检测到客户思维模式……出现……异常波动……】 【……建议进行……精神稳定性……检查……】
“我清醒得很！”洛兰不满地敲了敲机器人的金属脑壳，“你就说，这地方，短期租赁，什么价？或者……继续‘以工代租’？我看那边还有几个池子好像也堵了？”
机器人似乎被他的无耻干沉默了。
良久，电子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深深的【……心累……】。
【……基于……空间利用率提升……及……潜在风险对冲……原则……】 【……可临时开放……K-7区……部分非核心区域……用于……‘试验性项目’……】 【……租金……可抵扣……部分债务利息……】 【……但……需严格遵守……《深层设施安全管理条例》……】 【……禁止……进行……大规模……能量扰动……及……‘不可描述’的……业务……】
“没问题！保证合法经营！”洛兰一口答应，笑容灿烂（吓人）。
搞定了场地（白嫖），有了启动资金（高利贷），接下来就是……项目启动！
洛兰目光灼灼地看向还在懵圈的凯文。
“技术猿！”
“在……在！”
“我们的‘第一桶金’……还剩多少？”
凯文赶紧查看他那变成临时账户的路由器：“扣掉刚才转移的手续费和……呃，‘知识贷’的利息……还剩……15838.5信用点。”
一万五！足够了！
“很好！”洛兰打了个响指，“现在，我任命你为‘深渊科技有限公司’的首席技术官兼采购总监！”
“啊？公司？采购？”凯文更懵了。
“没错！现在，立刻，去最近的、最乱的、最不用登记身份的黑市！”洛兰语速飞快地下令，“采购清单如下——”
“第一，十台二手老型号工业服务器！要能挖矿的那种！越旧越好，但核心运算模块必须完好！”
“第二，尽可能多的二手散热风扇和能量管线！捡便宜的买！”
“第三，三桶工业级冷却液！要冰镇……呃，要低温特性的！”
“第西，一箱能量最驳杂、最便宜的‘地沟油’式能量电池！”
“第五，找几个看起来快饿死的、会点基础编程的流浪程序员！告诉他们，管饭，日结，项目成了有分红！”
凯文拿着洛兰塞过来的信用点，听着这匪夷所思的采购清单，整个人都傻了。
服务器？散热风扇？冷却液？地沟油电池？流浪程序员？
大人这是要……开网吧？！还是那种黑网吧？！
“大人……这……这些东西能干嘛啊？”凯文忍不住问道。
洛兰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挖矿。”
“挖……挖矿？”凯文眨眨眼，“挖什么矿？虚空紫晶吗？可这点钱不够啊……”
“不。”洛兰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指了指脚下这片刚刚清理干净的土地。
“挖……‘情绪币’。”
“啊？！”
“别问了！赶紧去！”洛兰一脚把他踹向通道出口，“记住！要低调！要快！”
打发走了凯文，洛兰立刻在这片空旷的场地中央忙碌起来。
他根据脑海中那简化版的“母体”结构图，找到几处隐藏的能量节点接口，又利用那些残存的、没被完全破坏的管线基础，开始……徒手搓设备！
永黯魔能时而化作最精密的刻刀，在服务器残骸上刻画引导符文；时而变成焊接枪，粗暴地连接能量管线；时而又成为冷却剂，强行给过载的部件降温……
他的动作飞快，带着一种近乎野蛮的效率，完全不像是在搞精密工业，更像是在……拼凑一头 Fraein 般的机械怪兽！
几个小时後。
当凯文带着几个面黄肌瘦、眼神却带着技术猿特有偏执的流浪程序员，以及几大车破烂设备回来时。
他们看到了令他们终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原本空旷的湖底中央，矗立起一个由无数服务器、散热风扇、能量管线和冷却液桶粗暴拼凑而成的、不断冒着电火花和高温蒸汽的、发出巨大轰鸣的……怪异装置！
装置的中央，是一个被强行扩容的路由器主板，上面插满了各种劣质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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