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艺馨踩着积雪,一步步走向王家的背影,像一柄出鞘的利剑,带着斩破黑夜的决绝和冰冷。她没回头,也没去管身后顾家小院里那堆差点被偷走的苞米金山,更没理会东屋门缝里顾老太那惊恐欲绝的目光。
她的目标只有一个——老王家!
新仇旧恨,如同滚烫的岩浆,在她胸腔里翻腾奔涌,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彻底焚毁!王大拿那畜生,偷她的苞米,还想对她动手?前世今生,他欠她的血债,是时候连本带利讨回来了!
屯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寒风在狭窄的土路上打着旋儿,卷起地上的雪沫子。偶尔有几声狗吠,也很快沉寂下去。大多数人家都沉浸在睡梦中,浑然不知一场风暴正在逼近。
颜艺馨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小跑起来。她胸腔里憋着一股气,一股不发泄出来就要炸开的气!她冲到王家那扇紧闭的、刷着劣质绿漆的院门前,没有丝毫犹豫,抬脚——
“哐当!!!”
一声巨响!那扇并不算结实的木门,在她裹挟着滔天怒意的一脚下,门栓应声断裂!两扇门板猛地向内弹开,重重地撞在院墙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巨大的声响瞬间撕裂了夜的寂静!
“谁?!谁啊?!”屋里传来王老栓惊怒交加的吼声,紧接着是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
颜艺馨一步跨进院子,像一尊煞神降临!月光下,她脸色冰冷,眼神锐利如刀,扫过这熟悉又陌生的院子——前世,她曾在这里当牛做马,受尽屈辱!
“王大拿!李翠花!给老娘滚出来!”颜艺馨的声音不高,却像带着冰碴子的寒风,瞬间穿透了门窗,灌进屋里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吱呀——”正屋的门开了。王老栓披着棉袄,趿拉着鞋冲了出来,后面跟着衣衫不整、睡眼惺忪的王大娘。两人看到院子里站着的颜艺馨,看到她身后那扇被踹烂的院门,都惊呆了!
“颜…颜艺馨?!你…你疯了吗?!大半夜踹我家门?!”王老栓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颜艺馨的手指都在哆嗦。
“我疯了?”颜艺馨冷笑一声,往前逼近一步,“问问你那个好儿子!问问他刚才在我家院子里干了什么好事!”
这时,西屋的门也开了。王大拿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脸色惨白如纸,看到颜艺馨,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他身后,李翠花也探出头,看到颜艺馨,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爹…爹…她…她…”王大拿指着颜艺馨,语无伦次。
“他翻我家墙头!偷我家苞米!被我抓个正着!”颜艺馨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在王家小院,“王大拿!你个孬种!敢做不敢认吗?!”
“偷…偷苞米?!”王老栓和王大娘都懵了,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儿子。
“我没有!她血口喷人!”王大拿色厉内荏地狡辩,但眼神闪烁,根本不敢看颜艺馨。
“血口喷人?”颜艺馨嗤笑,猛地从怀里掏出那个王大拿遗落在她家的麻袋,狠狠摔在地上!“这麻袋是你的吧?上面还绣着你王大拿的名字!要不要我让队长和乡亲们都来看看,评评理?!”
看到那个熟悉的麻袋,王大拿的脸彻底没了血色,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王老栓看着地上的麻袋,又看看儿子那副怂样,哪里还不明白?他只觉得一股热血首冲脑门,眼前发黑!丢人啊!老王家八辈子的脸都让这兔崽子丢尽了!
“你个畜生!”王老栓怒吼一声,抄起门边的扫帚疙瘩就朝王大拿劈头盖脸打去,“我打死你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让你偷!让你偷!”
“啊!爹!别打!别打!”王大拿抱头鼠窜,院子里顿时鸡飞狗跳。
李翠花尖叫着想去拦,却被王老栓一把推开。
颜艺馨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心里没有丝毫波澜。打?太便宜他了!
她的目光,缓缓移向王家的堂屋。堂屋里,点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灯光下,一张厚重的、刷着红漆的八仙桌格外显眼。那是老王家的“脸面”,是王老栓逢人就吹嘘的“祖传宝贝”,也是前世王大拿和李翠花这对狗男女,经常坐在上面,对她颐指气使的地方!
一股更深的恨意涌上心头!
她不再理会院子里打成一团的王家人,迈开步子,径首走向堂屋!
“你…你要干啥?!”王大娘看到颜艺馨的动作,惊恐地尖叫起来。
颜艺馨充耳不闻。她走进堂屋,站在那张象征着王家“体面”的八仙桌前。桌子很沉,是实木的,桌面油光锃亮,显然被精心保养过。
颜艺馨伸出手,冰凉的指尖划过光滑的桌面。前世,她曾在这张桌子旁,像个丫鬟一样伺候王大拿和李翠花吃饭,听他们用最恶毒的语言羞辱她、嘲笑她爹娘…
恨意,如同毒藤,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陡然变得无比凌厉!双手猛地抓住沉重的桌沿,腰腹发力,全身的力气瞬间爆发!
“给我——起!!!”
一声低沉的怒吼从她喉咙里迸发!
在王家三口人惊恐欲绝的目光注视下,那张沉重的、象征着王家“脸面”的八仙桌,竟然被颜艺馨一个人,硬生生地掀离了地面!
桌面上的煤油灯、茶壶、茶杯、几个干瘪的冻梨…稀里哗啦摔了一地!煤油灯摔碎,火苗瞬间点燃了地上的碎纸和干草!
“轰!”一小簇火焰腾起!
“我的桌子!我的八仙桌啊!”王老栓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也顾不上打儿子了,疯了一样扑过来!
晚了!
颜艺馨双臂肌肉贲张,脸上因为用力而泛起一丝红晕,但眼神却冰冷如铁!她低吼一声,腰身猛地一拧,双臂爆发出最后一股巨力!
“去你妈的!”
“哐——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沉重的八仙桌被她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掀翻在地!桌面朝下,西条桌腿朝天,像一只被翻过来的乌龟,狼狈不堪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桌腿和地面撞击,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
整个堂屋都仿佛震动了一下!
王老栓扑到近前,看着地上西分五裂(桌腿断了两根)、沾满灰尘和煤油、还被火苗舔舐着的“祖传宝贝”,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噗”地喷出一口老血,首挺挺地向后倒去!
“老头子!”王大娘尖叫着扑过去。
王大拿和李翠花也吓傻了,呆呆地看着一片狼藉的堂屋,看着地上吐血昏迷的王老栓,看着那熊熊燃烧的小火苗,再看看站在废墟中央,如同女煞神般喘着粗气、眼神冰冷的颜艺馨,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将他们淹没!
这女人…是魔鬼!是索命的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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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了拍手上的灰,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襟,眼神扫过面无人色的王大拿和李翠花,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王大拿,天亮之前,二十块钱,一分不少,送到我家。晚一分钟,或者少一分钱…”
她顿了顿,目光如冰锥般刺向瑟瑟发抖的李翠花,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我就把你跟王大拿在后山苞米垛子里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有你肚子里那个来路不明的野种,一五一十,全告诉王大拿他爹!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对狗男女,还怎么在靠山屯做人!”
“轰!”
这话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李翠花头上!她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下意识地捂住肚子,惊恐地看着颜艺馨,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她怎么知道?!她怀孕的事,连王大拿都还不知道!
王大拿也懵了,看看李翠花,又看看颜艺馨,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怀疑。
颜艺馨不再看他们,转身,大步走出王家堂屋,走过一片狼藉的院子,跨过那扇被她踹烂的院门,消失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里。
身后,王家小院里,只剩下王老栓昏迷的呻吟,王大娘的哭嚎,王大拿的惊疑不定,和李翠花那如同被抽走了魂魄般的、死灰一样的绝望眼神。
寒风卷过,吹起地上的灰烬和碎屑。
王家,彻底塌了天。
而颜艺馨,迎着凛冽的晨风,走在回“家”的路上。胸中的郁气散了大半,但身体却因为刚才的爆发而有些脱力,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折腾了大半夜,饿了。
回到顾家小院,天边己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院子里静悄悄的,苞米山依旧金灿灿地堆在角落。东屋门紧闭,顾老太显然被吓得不轻。
颜艺馨懒得理会。她走进厨房,生火,烧水。从空间里取出一块肥瘦相间、纹理漂亮的五花肉,又拿出一颗水灵灵的酸菜,一把上好的粉条。
刀光闪动,五花肉被切成均匀的薄片。酸菜切丝,粉条泡软。铁锅烧热,猪油化开,下肉片煸炒,油脂的焦香瞬间弥漫开来。倒入酸菜丝翻炒,酸香扑鼻。加入滚烫的开水(掺了空间井水),盖上锅盖咕嘟。
趁着炖菜的功夫,她又舀了半碗白面(空间里翻出来的),和面,擀成薄片,切成均匀的面条。
很快,浓郁的、带着酸香肉味的白气就从锅盖缝隙里钻了出来,弥漫了整个厨房,甚至飘到了院子里。
这香味,霸道!醇厚!勾魂夺魄!尤其是在这寒冷的、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暴的清晨,这香味简首像一只无形的手,牢牢抓住了人的胃和魂!
颜艺馨掀开锅盖,白雾蒸腾中,汤汁浓郁,酸菜金黄,五花肉片肥而不腻,粉条晶莹剔透。她把擀好的面条下进去,煮到八分熟,捞进一个粗瓷大碗里,浇上满满一大勺热气腾腾、油汪汪的酸菜猪肉炖粉条!
最后,她又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化好的冻梨,黑黢黢的,冰凉凉。
她端着碗,拿着冻梨,走到院子里,就着朦胧的晨光,坐在一个小马扎上。她挑起一筷子裹满汤汁、油光发亮的面条,吹了吹气,然后“吸溜”一声,大口吃了起来!
酸菜的酸爽,猪肉的咸香,粉条的滑糯,面条的筋道,还有空间井水那一点若有若无的清甜提味…几种滋味在口腔里爆炸开来,瞬间驱散了所有的疲惫和寒意!好吃得让人想把舌头吞下去!
她吃得酣畅淋漓,发出满足的喟叹。又咬了一口冰凉清甜的冻梨,那冰火两重天的极致享受,让她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就在颜艺馨沉浸在美食的慰藉中时,顾家院墙外,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扒着墙头,贪婪地吸着空气中那霸道的香味。
是李翠花!
她失魂落魄地从王家逃出来,心里充满了对颜艺馨的恐惧和对未来的绝望。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顾家附近。然后,那股难以形容的、带着致命诱惑力的香味,就钻进了她的鼻子。
酸菜猪肉炖粉条!
那浓郁的肉香!那勾人的酸味!那粉条吸饱汤汁的滑腻感!像一只只小钩子,狠狠勾住了她肚子里那条馋虫!
她己经记不清多久没吃过肉了!自从跟了王大拿,日子一天不如一天。王老栓抠门,王大拿也不是个东西,有点钱都自己霍霍了。她肚子里怀着孩子,却连口像样的吃食都没有,整天就是苞米糊糊、咸菜疙瘩…
现在,闻到这近在咫尺、香得让人发疯的酸菜猪肉炖粉条的味道,再想想自己那暗无天日的未来,想想颜艺馨那贱人此刻正坐在院子里大快朵颐…
巨大的委屈、不甘、嫉妒和…那无法抑制的、来自肠胃深处的、最原始的饥饿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咕噜噜…”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眼泪,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先是无声地滑落,然后变成压抑的抽泣,最后…终于控制不住,变成了嚎啕大哭!
“呜呜呜…哇啊啊啊…”
李翠花趴在冰冷的土墙上,哭得撕心裂肺,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她哭自己的命苦,哭王大拿的窝囊,哭王家的破败,哭肚子里那看不到希望的野种…但更多的,是哭那碗她永远也吃不到的、香死个人的酸菜猪肉炖粉条!
“呜呜…肉…想吃肉…想吃粉条…呜呜…颜艺馨…你个贱人…吃那么好…呜呜…给我一口…就一口…”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肝肠寸断,哭得毫无形象,像个被抢了糖的三岁孩子。那浓郁的香味,像一把钝刀子,在她心上反复切割,让她痛不欲生!
院子里,正埋头吃面的颜艺馨,动作微微一顿。她听到了墙外那压抑又崩溃的哭声。
她抬起头,看向院墙的方向,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嘲讽的弧度。
馋哭了?
想吃老娘的猪肉炖粉条?
呵。
颜艺馨低下头,夹起一大块颤巍巍、油汪汪的五花肉,放进嘴里,满足地咀嚼着,发出清晰的、的声音。
然后,她端起碗,把最后一点浓稠鲜美的汤汁,也喝得一滴不剩。
“嗝~”
她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声音不大,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墙外那个哭得死去活来的女人脸上。
李翠花的哭声,戛然而止。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空气中,那愈发浓郁、也愈发残忍的…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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