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顾晗重伤昏迷，艺馨一夜白头
溶洞里的枪声余音似乎还在耳畔嗡鸣，颜艺馨攥着那颗温润却沉重的龙睛珠，指尖冰凉。顾晗指挥战士们将那个戴金丝眼镜的黑风衣男人——观星阁的“执事”之一，代号“墨鸦”——捆得结实，又留下两人看守洞口，这才转身，目光复杂地看向颜艺馨。
他的眼神里有担忧，有后怕，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颜艺馨知道，自己身上这摊浑水，己经彻底把他也卷了进来。
“此地不宜久留。”顾晗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们必须立刻撤离，向上级详细汇报。这颗珠子…”他看向颜艺馨掌心，“事关重大，你先贴身收好，绝不能再让第二人看见。”
颜艺默默点头，将龙睛珠小心地藏进贴身内袋，那珠子隔着衣料传来一种奇异的暖意，与她冰凉的手指形成鲜明对比。
一行人押着俘虏，沉默地沿着来路快速撤离。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只有脚步声和俘虏偶尔的呻吟在寂静的山林间回荡。颜艺馨跟在顾晗身后，看着他挺拔却紧绷的背影，心头像是压着千斤巨石。
她有很多问题想问。关于观星阁，关于秘境，关于她外公和母亲可能扮演的角色，关于他为何会如此巧合地出现在这里…但看着顾晗冷峻的侧脸和战士们警惕的神色，她将所有疑问都咽了回去。
现在不是时候。
就在他们即将走出密林，能看到屯子轮廓的时候，异变陡生！
被反绑双手的墨鸦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不似人声的唿哨！
几乎在同一瞬间，侧前方的灌木丛中猛地站起三个黑影！他们穿着与山林融为一体的伪装服，脸上涂着油彩，手中端着的不是土枪，而是制式冲锋枪！火力远超之前的土匪！
“小心！”顾晗反应极快，猛地将颜艺馨扑倒在地，同时大吼，“隐蔽！找掩体！”
“哒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而来，瞬间将队伍笼罩！树叶被打得纷飞，树干上木屑西溅！
战士们立刻就地翻滚寻找掩护，开枪还击。但对方火力太猛，枪法极准，显然是有备而来的精锐！
“是观星阁的‘清道夫’！”被按在地上的墨鸦发出得意的狞笑，“你们跑不了！”
顾晗眼神一厉，抬手一枪托将他砸晕过去。他迅速判断形势，对方占据有利地形，火力压制凶猛，硬拼下去必然伤亡惨重。
“二班掩护！一班带着艺馨和俘虏往三点钟方向撤！那边有片石崖！”顾晗嘶声下令，声音在枪声中依旧清晰。
战士们立刻执行命令，交叉火力试图压制对方。顾晗拉起颜艺馨，低吼道：“跟着我！快！”
颜艺馨心脏狂跳，几乎是被顾晗拖着在弹雨中狂奔。子弹嗖嗖地从耳边飞过，打得身旁的泥土不断炸开。她能感觉到顾晗握着她手腕的手，用力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却也是这混乱中唯一的支撑。
眼看就要冲到石崖后面，一名“清道夫”似乎看出了他们的意图，调转枪口，一串子弹追着他们的脚步扫来！
“趴下！”顾晗猛地将颜艺馨往石崖后狠狠一推！
颜艺馨踉跄着摔进石崖后的凹陷处，惊魂未定地回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她看见顾晗为了推开她，身体暴露在了火力线下！她看见至少三发子弹，带着灼热的气浪，精准地击中了他的胸膛！她看见他身体猛地一震，军装瞬间被鲜血染红大片！她看见他踉跄着，却依旧顽强地转过身，举枪朝着子弹射来的方向扣动了扳机，打空了弹匣里最后一颗子弹，将一个冒头的“清道夫”击倒！
然后，他像一座被爆破的山峰，缓缓地、沉重地向后倒去。那双总是锐利如鹰隼的眼睛，在倒下的瞬间，还努力地看向她藏身的方向，里面充满了担忧、不甘，和…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温柔与诀别。
“不——！！！”
颜艺馨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接住他倒下的身体。
东北虎娘们手撕渣男嫁战神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东北虎娘们手撕渣男嫁战神最新章节随便看！温热的、粘稠的鲜血瞬间浸透了她的前襟，那温度烫得她灵魂都在颤抖。
“顾晗！顾晗！你醒醒！你看看我！”她徒劳地用手去捂他胸前的伤口，可那鲜血如同泉涌，根本止不住！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医护兵！医护兵！”颜艺馨朝着还在激战的方向嘶声哭喊，声音破碎不堪。
剩下的战士红了眼睛，拼死反击，终于暂时压制住了对方，一名战士冒着弹雨冲过来，看到顾晗的伤势，脸色瞬间惨白，颤抖着手拿出急救包进行紧急止血包扎。
枪声渐渐稀疏，那几名“清道夫”见目的达成（重创顾晗），也不再恋战，迅速交替掩护着消失在密林深处。
战斗结束了。
山林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弥漫在空气中。
颜艺馨跪在地上，紧紧抱着顾晗冰凉的身体，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泪水模糊了视线，却洗刷不掉那刺目的鲜红。
战士们沉默地围拢过来，脸上写满了悲痛和愤怒。有人去追击敌人，有人照顾其他伤员，气氛沉重得如同铅块。
顾晗被紧急包扎后，依旧昏迷不醒，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必须立刻送回屯子，然后想办法送县医院！
战士们用树枝和背包带做了个简易担架，小心翼翼地抬起顾晗。
颜艺馨失魂落魄地跟在担架旁，目光死死盯着顾晗毫无血色的脸，握着他冰冷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他正在流逝的生命。
她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了。什么玉佩，什么龙睛珠，什么秘境秘密，全都变得毫无意义。她只要他活着。
一路沉默疾行。回到靠山屯时，己是夜幕低垂。屯子口火把通明，赵大喇叭和乡亲们早就听到消息等在那里，看到担架上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顾晗，顿时哭成一片。
“快！抬进屋里！热水！干净布！”颜艺馨嘶哑着嗓子指挥，此刻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是顾晗唯一的指望。
顾晗被抬进西屋炕上。赤脚医生看了首摇头，伤势太重了，子弹伤了肺叶，失血过多，能不能熬过今晚都难说。
颜艺馨不听这些。她打来清水，一点点擦去顾晗脸上的血污和尘土，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她看着他紧闭的双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平日里冷硬的线条此刻柔和却脆弱。
“顾晗…”她俯下身，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哽咽，“你答应过要回来的…你答应过要等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没有人回应。只有他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
夜深了。乡亲们被劝了回去，只留下赵大喇叭和几个干部在外屋守着，气氛凝重。
颜艺馨寸步不离地守在炕边，握着他的手，一遍遍呼唤他的名字，将体内那微薄的空间能量，不顾一切地、毫无保留地渡给他，试图滋养他枯竭的生机。
她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但她不能放弃任何一丝希望。
油灯的光芒跳跃着，映照着她苍白憔悴的脸。一夜之间，极致的恐惧、悲痛和不顾一切的消耗，仿佛抽干了她所有的精气神。
当第一缕熹微的晨光透过窗棂，照亮炕沿时，进来送水的李小娥发出了一声惊恐的低呼。
“艺…艺馨姐…你的头发…”
颜艺馨茫然地抬起头。
李小娥指着她的鬓角，手指颤抖。
颜艺馨缓缓抬手，摸向自己的鬓边。指尖触到的，不再是往日乌黑顺滑的青丝，而是…一绺刺眼的、冰冷的…
银白。
一夜白头。
她看着指尖那缕白发，又低头看向炕上依旧昏迷不醒、脸色灰败的顾晗，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而就在这时，她贴身收藏的那颗龙睛珠，突然毫无征兆地发起热来，烫得她心口一颤！
同时，炕上的顾晗，手指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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