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赵悠然就到了县城的农贸市场。她把分装得整整齐齐的野猪肉放在摊位上,昨晚儿乡亲们帮着处理时,特意把瘦肉和肥肉分开,瘦肉块块鲜红紧实,纹理里还带着点山里野物特有的细密筋络,肥肉则切得方方正正,泛着温润的油光,连边缘的碎油都修得干干净净,没半点碎骨杂质。
赵悠然把野猪肉刚摆好没多久,很多人就围了上来问:“姑娘,这是啥肉啊?闻着这么香。”赵悠然赶紧笑着回话:“这是山里的野猪肉,昨儿刚打的,乡亲们帮着收拾干净的,你们看这肉多新鲜。”
一个老太太伸手摸了摸野猪肉,指尖能感觉到肉的弹性,又凑过去闻了闻,没半点腥气,当即就说:“给我称二斤瘦肉,我回去给孙子包饺子。”
旁边的人一听是野猪肉,又看赵悠然穿着朴素,说话实在,也都纷纷来买,有人要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炖菜,有人要纯瘦肉炒青椒,赵悠然忙着称肉,嘴上还不忘跟顾客搭话,教他们野猪肉要多炖会儿才香。没一会儿,猪肉就卖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小块五花肉,赵悠然没舍得卖,留着回去给学生们包饺子。
卖完野猪肉,赵悠然到文具店,买了二十本算术本、二十个田字格,二十个作文本,二十支带橡皮头的铅笔,还有二十块橡皮—。老板知道她是给山里的学生们买的,又额外送了一些草稿纸,赵悠然连声道谢,把文具小心塞进包里,又去买煤。
蜂窝煤按块卖,赵悠然买了五十块蜂窝煤,卖煤的看她一个女同志不好搬,特意帮她找了一个捎角的毛驴车,帮她把蜂窝煤捎回白山屯。
下午的课上,学生们捧着崭新的作业本,指尖反复着光滑的纸页,连平时最调皮的学生都坐得笔首,写字时格外用力,生怕把本子划坏。下课后,赵悠然笑着说:“今天跟老师回家吃饺子。”
学生们一听吃饺子,眼睛一下子亮了,小宝拉着同桌的衣角小声问:“是野猪肉吗?”赵悠然点头,故意卖关子:“比炖肉还香,得咱们一起动手做。”一群孩子围着她,像群小麻雀似的跟着往家走,脚步声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响成一片。
到了院门口,赵悠然让学生们在院子里等着,自己进了屋。她把包放好,转身进了灵泉空间。空间里的青菜长得正旺,小油菜绿油油的,叶子上还挂着水珠,菠菜的根须白净,掐一把能闻到清甜味。她摘了一些小白菜,准备给学生们做白菜野猪肉馅儿的饺子。
赵悠然拎着青菜从空间出来,她先拿一个盆舀了一些白面倒进盆里,又加了点温水,手指顺着盆沿揉面,面粉渐渐成团,又揉了好一会儿,首到面团变得光滑筋道,盖上个干净的布,让面团醒着。
和完面她又把野猪肉用温水洗了两遍。学生们看她一个人忙来忙去的,作者“作者金鑫多”推荐阅读《荒年,我带学生想吃啥吃啥》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就想帮她干点儿活。姜子琪和狗蛋说:“老师,我们帮您剁肉馅儿吧!我俩力气大。”
赵悠然也想让学生们参与参与做家务,教孩子们学会做饭,她把肉切成小块,分给姜子琪和狗蛋儿,让他们轮流用菜刀剁,“剁的时候要慢些,别切到手。”赵悠然一边叮嘱,一边摘小白菜,她把小白菜摘好后清洗几遍泡在水盆里。等肉剁得差不多了,她接过菜刀,把肉细细再剁一遍,首到变成细腻的肉糜,盛进大盆里。
接着,她把泡好的青菜捞出来,挤干水分,切成碎末,也放进盆里。又切了点姜末、葱花,撒进肉糜中,加了半勺盐、少许酱油——这酱油还是上次张书记家送的,平时她都舍不得用。最后,她从油罐里舀了一勺炼好的猪油,倒进盆里,用筷子顺着一个方向搅拌。
“老师,我来拌!”小宝举着小手,力气不大,却学得有模有样,胳膊肘都快甩起来了。赵悠然笑着把筷子递给她。
这时面团也醒好了,赵悠然把它放在案板上,揉成长条,用刀切成一个个小面剂子。“谁想学擀皮儿?”她拿起一个面剂子,用手掌按扁,再用擀面杖擀成圆圆的皮儿,边擀边说:“擀的时候要转着圈擀,这样皮儿才匀,不容易破。”
学生们围在案板旁,有的学擀皮,有的学包饺子。狗蛋手笨,包的饺子总露着馅儿,赵悠然就握着他的手,教他把边捏紧,捏出好看的褶子。小宝学得快,包的饺子虽然小,却整整齐齐,还特意在饺子边上捏了个小尾巴,说这是“兔子饺子”。
锅里的水很快烧开了,赵悠然把包好的饺子一个个放进锅里,饺子在水里浮浮沉沉,很快就鼓了起来,散发出浓郁的香味。她盛了一碗刚煮好的饺子,先给小宝,接着又给大宝,狗蛋儿,姜子琪等每个孩子都盛完了 自己才盛了一碗饺子,坐下来和学生们开始吃饺子。
学生们吃得狼吞虎咽,小宝嘴里塞着饺子,含糊地说:“老师,这饺子比过年还好吃!”狗蛋更是连汤汁都喝了个干净,还想再要一碗。赵悠然笑着把自己碗里的饺子分了些给他们,心里暖暖的。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王大虎的儿子豆豆探着脑袋往里看。他家的粮食早就不多了 ,填饱肚子都困难, 更别说吃肉了! 上次吃肉 ,还是赵悠然打的狍子肉,很长时间没吃到肉了,这会儿闻到饺子香味,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孩子们手里的碗,咽了咽口水。
赵悠然一看是王二麻子的孙子,想着上次他们一家人来抢吃狍子肉,给豆豆偷着拿回家吃了,豆豆因为吃得急,肚子疼,王二麻子一家人来找她算账的事儿,就没让豆豆上桌吃饺子。
豆豆正眼巴巴的看着赵悠然和学生们吃饺子吃的那个香,王二麻子婆娘在外面看见找豆豆跑到赵悠然家就跟过来,她一进屋,看见孙子可怜巴巴的赵悠然他们吃饺子,开口就骂:“你个臭娘们儿,你们吃饺子,就让我孙子眼巴巴的看着,也不让孩子吃点儿,亏你还是老师呢,你心眼儿咋那么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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