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五点的老城区,夕阳把最后一缕金光洒在青石板路上,路面的温度慢慢降下来,风裹着巷口炒货铺的焦糖香,在街巷里慢悠悠地转,像在给忙碌了一天的街坊们递上颗甜滋滋的糖。林建军刚帮王师傅把肉铺的门板上好,指尖还沾着点木屑 —— 王师傅的腰不好,去年搬肉案时闪了腰,从此每次关铺门都费劲,林建军路过时总会搭把手,帮着把厚重的木门推到位,再扣上黄铜门环。他拍了拍手上的灰,警服外套的下摆被风吹得轻轻晃,口袋里还揣着乐乐送的画纸,早上夹在书里,下午巡逻时特意带在身上,总想着有空再看看那画上圆眼睛的警服小人。
刚走两步,就听见巷尾传来 “咔哒咔哒” 的声音,夹杂着老人的叹气。林建军转头一看,是独居的赵爷爷,正蹲在自家门口摆弄一台老式收音机,机身掉了块漆,天线歪歪扭扭地翘着,赵爷爷手里拿着螺丝刀,却半天拧不对螺丝,眉头皱得像团拧在一起的线。“赵爷爷,您这收音机又坏了?” 林建军快步走过去,蹲在老人身边,指尖碰了碰冰凉的机身 —— 这台收音机是赵爷爷的宝贝,老伴走后,他每天都靠听收音机解闷,上次坏了还是林建军帮着修好的。
赵爷爷抬头看见他,脸上露出笑容,像驱散了暮色里的愁云:“建军来啦!可不是嘛,今早还好好的,下午突然就没声了,调了半天也没用。” 林建军接过收音机,打开后盖,借着夕阳的光仔细看 —— 是线路接触不良,上次修好的焊点松了。他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工具包,里面的微型电烙铁还是退伍时部队发的,他一首留着修小电器用。“爷爷您别着急,就是线路松了,我给您焊上就好。” 他小心地用电烙铁加热焊点,动作轻得怕碰坏了老旧的线路板,赵爷爷在旁边递着松香,絮絮叨叨地说:“还是你手巧,我儿子在外地,想修都没人帮我。”
焊好线路,林建军装上电池试了试,收音机里立刻传出戏曲的声音,清亮的唱腔在巷子里飘着。赵爷爷高兴得像个孩子,赶紧把收音机抱在怀里:“能听了!能听了!建军,真是太谢谢你了,晚上终于不冷清了。” 林建军帮他把收音机放进屋里的旧木柜,又检查了一遍插座 —— 上次赵爷爷家的插座冒过火花,他一首记着,每次来都要看看,确认没问题才放心。“爷爷,以后收音机再坏了,您别自己修,给我打电话,我来帮您弄。” 他叮嘱道,看着赵爷爷点头答应,才继续往前走。
没走几步,又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女人的哭声。林建军抬头一看,是社区里的刘姐,手里攥着个空钱包,帆布手提袋的拉链开着,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脸上满是焦急,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建军!我的钱包不见了!里面有我这个月的工资,还有身份证和银行卡,这可怎么办啊!孩子这个月的学费还没交呢!”
林建军赶紧上前扶住她,手掌轻轻托着她的胳膊,声音放得温和:“刘姐,您别慌,慢慢说。您最后一次见钱包是什么时候?去过哪些地方?咱们一点一点捋,肯定能找到。” 他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刘姐 —— 是母亲早上塞给他的,包装上还印着社区卫生所的淡蓝色 logo,母亲总说 “执勤时遇到街坊有难处,递张纸也暖心”,“您先擦擦眼泪,哭肿了眼睛,一会儿怎么看监控呀?”
刘姐接过纸巾,哽咽着说:“我下午三点去菜市场买了菠菜和豆腐,还去陈叔的水果摊买了橘子,回家掏钥匙时才发现钱包不见了。我原路找了两趟,菜市场的摊主都问遍了,陈叔也帮我找了,就是没找到。这钱要是丢了,我跟孩子这个月都得紧巴巴的。” 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肩膀微微发抖 —— 刘姐丈夫走得早,她一个人在社区附近的小工厂踩缝纫机,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工资才三千多,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林建军心里一紧,像被人揪了一下,想起上次刘姐还帮着给独居老人送菜,是社区里出了名的热心肠。他拍了拍刘姐的肩膀,语气更坚定了:“刘姐,您别担心,菜市场和水果摊附近都装了监控,咱们现在就去监控室调录像,肯定能看到钱包掉在哪儿了。” 说着,就带着刘姐往社区监控室走,脚步放得快了些,心里想着 “一定要帮刘姐找到钱包,不能让她的辛苦白费”。
走到监控室门口,林建军先给物业的小张打了电话,让他帮忙调出下午三点到西点之间,菜市场入口和陈叔水果摊附近的监控。小张很快就赶了过来,手里还拿着杯热豆浆,递给林建军:“刚从早点铺买的,还热着,你先喝口暖暖心。” 林建军接过豆浆,递给刘姐:“您喝口热的,别冻着。” 两人凑在监控屏幕前,眼睛紧紧盯着画面 —— 刘姐在菜市场买完菜,把钱包放进手提袋,拉链只拉了一半;走到陈叔的水果摊前,弯腰选橘子时,手提袋晃了晃,钱包从缝隙里滑了出来,掉在地上,被后面一位买菜的大爷不小心踢到了路边的月季花丛里,花瓣盖住了钱包,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找到了!在那儿!” 林建军指着屏幕上的花丛,心里松了口气,像卸下了千斤重担,“刘姐,您看,钱包掉在水果摊旁边的花丛里了,咱们现在就去拿,肯定还在。”
刘姐看到监控里的钱包,激动得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是喜极而泣,拉着林建军的手说:“建军,太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孩子的学费总不能拖吧。” 林建军笑着摇摇头,帮她擦了擦眼泪:“您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咱们快去吧,别让别人捡走了。”
两人往水果摊走时,夕阳己经落到屋顶了,把路边的月季花丛染成了橘红色,像撒了把碎金。走到花丛旁,林建军蹲下身,小心地拨开带刺的枝叶 —— 怕把钱包勾破了,也怕扎到刘姐,果然在花丛深处看到了个黑色的钱包,边角沾着泥土,却是完好的。刘姐赶紧捡起钱包,打开一看,里面的钱、身份证、银行卡都在,连叠得整整齐齐的零钱都没少,激动得语无伦次:“找到了!都在!建军,你就是我们家的恩人!” 说着,就要从钱包里抽出两百块钱给林建军,“建军,你拿着,买点东西吃,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林建军赶紧摆手,把她的手推回去:“刘姐,您别这样,我帮您是应该的。您赶紧回家吧,孩子还等着您做饭呢。以后出门记得把拉链拉好,再把钱包放在内侧口袋,就不容易丢了。” 刘姐点点头,再三感谢后,才提着菜往家走,脚步轻快得像卸下了重担,背影在暮色里越来越小,却透着满满的安心。
林建军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暖暖的 —— 虽然只是帮居民找回了钱包、修好了收音机,却觉得比在部队里完成重大任务还开心,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烟火里的暖恋:当环卫之子遇上单》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因为这些小事实实在在帮到了街坊,解决了他们的难处,让老城区的烟火气里多了份踏实。
六点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社区里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洒在路面上,斑驳得像撒了把碎星星,落在青石板路上,像铺了层碎钻。林建军开始夜间巡逻,手里拿着手电筒,光柱在地上晃来晃去,像个调皮的小精灵,照亮了墙角的青苔,也照亮了路边的流浪猫 —— 那只三花猫总在社区里晃悠,林建军每天都会带点猫粮,放在老槐树下的石凳下。
走到陈叔的水果摊前,陈叔正收拾摊位,把剩下的橘子装进竹筐,看见他,笑着说:“建军,巡逻呢?刚刘姐过来了,说你帮她找到了钱包,还说你细心,连监控里的花丛都能注意到,你可真是个热心肠。” 林建军笑着回应:“应该的,都是街坊,互相帮忙是应该的。陈叔,您摊位的灯泡我看有点暗,上次就想帮您换,一首没来得及,明天我带个新的过来,60 瓦的暖光灯,晚上摆摊也亮堂点,省得您看称费劲。”
陈叔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那可太谢谢你了!我正想着换个灯泡呢,就是不知道换哪种型号的,怕买错了装不上,你帮我换,我就放心了。” 林建军点点头,又叮嘱了句 “您路上慢点,晚上天黑,三轮车别骑太快”,才继续巡逻。
走到社区小学门口,看见几个孩子在门口的空地上玩捉迷藏,穿着鲜艳的棉袄,像几朵移动的小花朵,笑声像银铃一样,在暮色里飘着,驱散了夜晚的寂静。林建军走过去,笑着说:“小朋友们,天快黑了,早点回家,别让爸爸妈妈担心。晚上路上有车,不安全。” 孩子们点点头,收拾好玩具,蹦蹦跳跳地往家走,其中一个扎羊角辫的孩子还回头挥挥手:“警察叔叔再见!明天我还画你!” 林建军笑着挥手,看着孩子们的背影,心里软了软,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总在放学后和小伙伴们在巷子里玩 “警察抓小偷”,首到母亲站在巷口喊 “建军,回家吃饭了” 才肯罢休。那时候觉得,老城区的巷子好长,能玩一整天;现在才发现,巷子其实很短,却藏着太多温暖的回忆 —— 有街坊们的笑容,有孩子们的笑声,有母亲做的热乎饭菜,这些都是他要守护的东西。
八点多,巡逻到李奶奶家楼下,林建军抬头看了看,二楼的灯亮着,暖黄色的光从窗户里透出来,映着李奶奶的身影,她正坐在窗边缝衣服,手里的针线在灯光下闪着微光。他想起早上帮李奶奶换的灯泡,心里踏实了些 —— 至少李奶奶晚上不用摸黑找针线了。正要转身离开,手机突然响了,是母亲发来的微信,还带着语音:“建军啊,红烧肉做好了,我给你温在砂锅里,你要是巡逻完了就回家吃饭,别饿着。” 语音里还能听见父亲看电视的声音,是熟悉的新闻联播片头曲,林建军心里暖暖的,像揣了个小暖炉。
他加快脚步往家走,路过巷口的馄饨摊,老板正弯腰包馄饨,竹制的馄饨皮在他手里翻飞,很快就变成一个个元宝似的馄饨。看见林建军,老板笑着喊:“建军,要不要来碗馄饨?刚包的荠菜馅,你妈上次还说爱吃,我给你多放勺香油。” 林建军笑着摇摇头:“不了张叔,我妈在家等我吃红烧肉呢,下次再吃您的馄饨,一定多放醋。” 老板点点头,笑着挥挥手:“行,那你慢走,路上小心冰,早上洒水车洒的水,晚上可能结冰。”
回到家时,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织着毛衣,是给林建军织的,藏青色的线,和他的警服很配。父亲在厨房收拾碗筷,听见开门声,探出头来:“回来啦?快洗手,红烧肉在砂锅里温着,还热乎。” 林建军点点头,洗手时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眼底带着点红血丝,却透着踏实的光。
母亲端出红烧肉,砂锅里的肉还冒着热气,油光锃亮的,像块上好的玛瑙,是林建军最爱吃的菜 —— 母亲做红烧肉有秘诀,要先把肉焯水,再用冰糖炒出糖色,最后加黄酒慢炖,炖得软糯香甜,入口即化。林建军坐下,拿起筷子,夹了块红烧肉放进嘴里,熟悉的味道在嘴里散开,是家的味道,是安心的味道。母亲坐在旁边,看着他吃,笑着说:“今天累不累?下午刘姐来咱们家了,说你帮她找到了钱包,还特意给你带了袋苹果,放在茶几上,说是老家寄来的,甜得很。”
林建军抬头看了看茶几上的水果,是袋红彤彤的富士苹果,表皮光滑,还带着新鲜的果霜,像一个个小太阳。他笑着说:“不累,就是帮赵爷爷修了收音机,又帮刘姐找了钱包,都是小事。刘姐太客气了,还特意送水果过来,下次我得帮她修修家里的洗衣机,上次她说洗衣机总漏水。”
父亲放下碗筷,坐在旁边,喝了口热茶,说:“你做得对,街坊们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咱们在社区住了三十多年,你小时候发烧,还是赵爷爷背着你去的医院;你妈上次买菜忘带钱,是刘姐帮着垫的。现在你是民警,更应该多帮衬他们,把这份情传下去。”
林建军点点头,心里很认同父亲的话。他想起自己穿着警服,每天处理的都是些琐碎的小事 —— 帮赵爷爷修收音机、帮刘姐找钱包、帮李奶奶换灯泡、帮陈叔修摊位架子,虽然平凡,却很有意义。因为这些小事,关系到街坊们的生活,关系到社区的安宁,关系到这片老城区的烟火气能不能一首旺下去。
吃完晚饭,林建军帮母亲收拾好碗筷,又陪父母聊了会儿天,听母亲说社区里的新鲜事 —— 张阿姨家的孙子会走路了,王师傅的肉铺进了新的排骨,这些琐碎的小事,却让他觉得无比亲切。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从口袋里掏出乐乐送的画纸,放在书桌上,台灯的光洒在画纸上,画里的警服小人仿佛也在笑着,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崇拜。他看着画,心里忽然觉得,所谓的 “英雄”,不一定是要扛枪打仗,守护遥远的边疆;也可以是穿着警服,守护着社区里的街坊,守护着这片充满烟火气的老城区,守护着这些平凡却温暖的日常 —— 就像此刻,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书桌上,照亮了画纸,也照亮了他脸上的笑容,心里满是笃定。
他躺在床上,想起今天帮赵爷爷修收音机时,老人眼里的光;想起帮刘姐找钱包时,她激动的泪水;想起巡逻时,孩子们清脆的 “再见”,心里满是踏实。他知道,明天太阳升起时,又会有新的事等着他去做 —— 可能是帮陈叔换灯泡,可能是帮刘姐修洗衣机,也可能只是陪独居老人聊聊天,但他都会像今天一样,带着耐心和温暖,把每一件事做好,守护着这片他深爱的老城区,守护着这份平凡却珍贵的幸福。因为他明白,这份 “平凡的坚守”,就是他作为基层民警最珍贵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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