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别墅客厅一角的智能钟刚发出提示音，厨房己经飘出粥香。
沈知栀站在卧室门口，像只迷路的小猫。
她穿着干净柔软的新睡衣，是佣人昨晚连夜去买回来的，尺码很合适，柔软舒适。她光着脚站在实木地板上，指尖悄悄拽着衣角，望着宽敞明亮的客厅，小心翼翼地朝厨房看了一眼。
“早。”
陆砚舟换了居家衬衣，正将一碗小米粥放在餐桌上，眼神落过来时带着几分温度。
沈知栀微微一怔。
他早上看起来和平时不一样，不是西装革履，而是带着生活感的简单白衬衣，衣角随意掖进裤腰，发丝略乱，却更衬得五官冷俊深刻。
她咽了口唾沫，小声道：“早……哥哥。”
陆砚舟看了她一眼，指了指椅子：“过来吃饭。”
沈知栀局促地走过去，手脚拘谨地坐好，不知所措。
“没胃口？”他看她一眼。
“不是……”她低头，小声说，“以前早上没这么多吃的，我不太习惯。”
陆砚舟没说话，只是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递到她面前。
“先尝一口。”
她小口抿下去，粥香顺着喉咙滑下，胃里一下子暖了，像有人在里面点了盏灯。
“好吃吗？”男人语气低沉，像随口问。
沈知栀轻轻点头：“嗯。”
“那多吃点。”
那一顿早饭，她吃得慢，但几乎全吃完了。
——
吃过饭，陆砚舟亲自送她去学校。
车子在市重点小学门口停下，沈知栀捏着书包带，低头看自己脚上的新鞋，是纯白帆布鞋，没有图案，但干净漂亮。
“书我叫人分成了两套，在学校放一套。”陆砚舟说，语气平静得像在交代工作安排。
“还有，今天中午阿姨会来送饭，不用吃食堂。”
“有不习惯的地方就告诉我。”
沈知栀抿着唇点头，过了一会儿，轻轻开口：“哥哥，谢谢你。”
陆砚舟转过头，盯着她。
她有点紧张，低下头去。
“我不是叫你别说谢。”
“可是我想说。”
车内一时静了。
“那就只说这一次。”他沉声道，“以后，别再觉得这是施舍。”
“你以后会习惯的。”
她愣住，望向他时，那一句“你会习惯的”，像是轻描淡写地把他安排进她的生活，也把她塞进了他的未来。
她点头：“好。”
——
到了学校，陆砚舟并没有让司机带她进去，而是自己下车，牵着她的手走进校门。
他身姿挺拔，气质冷贵，立刻引来无数目光。
一进教导处，老师们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尤其是女老师，忍不住窃窃私语：
“这是新来的那个小女孩的监护人？”
“这么年轻就当监护人？也太帅了吧……”
“听说是沈氏集团的董事，背景吓人得很。”
“难怪了，气场完全不一样……”
陆砚舟淡漠扫过众人：“沈知栀，以后是你们班的学生，烦请各位多多照顾。”
他的眼神不带温度，但沉稳中带压迫，教导主任忙不迭点头：“一定一定！”
临走前，他弯身把她的书包放进课桌柜子，轻声交代：“不想说话就别说，但不要被欺负。”
“放学我会安排司机接你。”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沈知栀摇头，却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
陆砚舟低头。
女孩踮起脚，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哥哥，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男人一怔。
她红着脸跑了。
——
当天晚上。
沈知栀洗好澡，回房间发现床头多了一只大号毛绒兔子。
粉色的，软软的，特别可爱。
她抱在怀里，脸贴在兔耳上，眼睛亮晶晶的。
床头还有新文具、绘本，以及一张卡片。
字迹是清冷俊挺的手写体：
“有想学的书，就告诉哥哥。”
“有喜欢的东西，可以跟哥哥说。”
她眼圈红了红，却没哭。
只是把那张卡，小心翼翼地收进抽屉最底层。
——
第二天起，她的生活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每天早上，有丰盛的早餐；中午，阿姨来学校门口等她，送热饭热汤；晚上，陆砚舟有空就亲自来接她，还会带她去甜品店。
她从不主动要求什么，但他却一件件替她准备好。
连校服都比别的同学熨得更平整些，连发绳的颜色都与她喜欢的书页色调一致。
沈知栀越来越习惯仰头看他、牵着他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从最初的怯生，到逐渐靠近。
她慢慢明白了，他不是那种热情张扬的人。
但他会在无数个看似平淡的瞬间，替她一点点重建世界。
让她在风雨之后，再次相信：她配拥有全部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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