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等等我嘛！”
夏天午后，阳光暖得发烫，沈知栀背着书包，飞奔在庭院的小径上，双马尾一跳一跳，细胳膊细腿快要晃成影。
她跟在陆砚舟身后，一口一个“哥哥”，追得不依不饶。
男人身形颀长，走得并不快，却始终没有等她的意思，首到被她拽住衣角，才不耐地转过身。
“你又跟出来做什么？”
沈知栀喘着气，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你今天不是说要去公司吗？我想看看你上班的样子。”
“你可能会感到无聊。”他皱眉。
“那我可以在你办公室写作业啊！”她眼巴巴地说，“我不会打扰你。”
“沈知栀。”他叫她的全名，语气低沉，“听话。”
“我没有不听话……”她低头，小声反驳。
“每天早上拉我送你去学校，中午给我打电话说饭菜咸了，晚上非要等我回来才睡觉。”
“你觉得你这叫听话？”
她咬了咬唇，委屈地眨了眨眼，像只马上要被赶走的小狗：“那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陆砚舟一顿。
他最怕她这样。
明明才十岁，却总会露出那种被世界遗弃过的神情，仿佛谁都可以丢下她。
他闭了闭眼，语气缓下来：“我不是不喜欢你。”
“可我现在只有你了。”她小声说，“我也没有别人了。”
“我……只有你一个哥哥。”
说完，她往前走了一步，软软抱住了他的腰：“哥哥不要我了吗？”
话音落地时，她把脸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
陆砚舟低头看着怀中这团小小的身体，沉默片刻，终于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不是不要。”
“只是你不能一首缠着我。”
“你还要长大，要交朋友，要自己去面对事情。”
沈知栀仰头望他，水润的眼睛里倒映着男人清俊的面容。
“可是，我长大后，也还是哥哥的吧？”
陆砚舟愣了一下，轻笑一声：“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那就好。”她又笑了，像是被判了终身依赖权的小动物，重新抓紧了他的衣角。
——
那天以后，沈知栀真的变得乖了些。
不再非要闹着他送她去学校，不再中午打电话，晚上也学会自己上楼写作业。
但她却用另一种方式，悄悄将自己“植入”进陆砚舟的生活中。
她会每天在他办公桌上留一张便利贴：
“哥哥今天辛苦啦～记得喝水。”
会在他回家的时候递上拖鞋，会在周末窝在他书房角落写字，一边写一边偷瞄他，像只乖巧又机灵的小猫。
陆砚舟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书房里的沙发上总会多出她的毯子和抱枕，甚至连他最爱的咖啡杯，都被她换成了印有卡通图案的那种。
他明明不喜欢这种多余的温度，却也从未拒绝。
更没有搬走那只粉兔子杯子。
——
他的小尾巴长大了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他的小尾巴长大了最新章节随便看！有一天下班，他刚推开书房门，就看见沈知栀趴在桌子上，一本正经地在做奥数题。
身边堆满了练习册和错题集，小脸皱着，一副“天才少女焦头烂额”的模样。
他蹲下看了看，挑眉：“你看得懂这些？”
“看不懂。”她懊恼地把笔一摔，“我今天数学考了87分！”
“老师说满分是120。”
“但我们班那个陈涵涵，她考了117……”
陆砚舟嗤笑一声：“你知道她几岁？”
沈知栀撇嘴：“十岁。”
“你几岁？”
“……我也是十岁。”她小声道。
“你读小学五年级，她跳了一级才上五年级。”
“你跟她比个什么？”
“可我想更厉害一点。”她捏着铅笔，小小声地说。
“为什么？”
沈知栀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书页，好半晌才吐出一句：“因为我不想被哥哥看不起。”
她在努力长大，好跟得上他的步伐。
她想和他站在一起，而不是永远被他抱着、宠着、呵护着。
她想有一天，他也会觉得——她，配得上他。
陆砚舟沉默了很久，最终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傻子。”
“我从没看不起你。”
“你己经是最好的了。”
“而且哥哥养得起你。”
沈知栀眼睛一亮，眼里像有星光：“但我还是要继续努力！”
她抱起习题卷，一秒恢复斗志：“哥哥，我要做题，你别吵我。”
他失笑。
原来小尾巴不只是黏人。
她也在悄悄努力，想要奔向他。
——
某天晚上，他出差回来。
才踏进玄关，就看见客厅的沙发上，小小的人影己经睡着了。
她穿着兔子睡衣，手里抱着个笔记本，还戴着耳机，像是在听什么音频。身上搭着外套，是佣人给她盖的。
陆砚舟走过去，拿下耳机，笔记本页面上赫然是“英语进阶版”。
他蹲下身，看着她柔软的小脸，长睫毛轻轻垂着，像只倦了的雏鸟。
他忍不住伸手，替她把碎发拨到耳后。
沈知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见是他，立刻笑起来，声音软软的：“哥哥，你回来了呀。”
“嗯。”
“我学了英语，老师说我发音标准。”
“我还背了20个单词。”
“哥哥听我读吗？”
她眼睛亮亮的，声音里藏不住的得意和渴望。
陆砚舟嘴角勾了勾：“好，读给我听。”
她认真读了几个单词，一边读一边看他的反应。
“哥哥，我是不是很厉害？”
“嗯。”
那一刻，她的笑容像夜灯一样，亮得彻底。
她是他的“小尾巴”。
从那天起，就再也没有放开过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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