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超市的铁皮屋顶，将边缘的锈迹染成暖金色，菜园里己经传来水桶碰撞的轻响。李叔蹲在新翻的土地旁，粗糙的手掌捏碎土块，黄褐色的碎粒从指缝漏下，混着晨露的湿气。唐糖跟在旁边，小短腿踩着田埂，手里攥着把的南瓜种子，踮脚将种子撒进李叔挖好的浅坑，生怕力气大了把种子弄坏。
“爷爷，种子要埋多深呀？” 她仰着小脸问，鼻尖沾了点泥土，像只刚刨过地的小花猫，睫毛上还挂着颗晶莹的露珠。
李叔笑着用指背蹭掉她鼻尖的泥点，掌心轻轻拂过土坑：“埋到手指尖深就好，太深了透不过气，发不了芽；太浅了会被鸟啄走。” 他顿了顿，看着孙女认真的模样，补充道，“就像我们在据点里，既要藏好自己，又要透透气，才能好好活下去。”
超市里，赵曼正站在物资库的货架前，指尖划过刚登记好的 “工具清单”。硬卡纸做成的清单上，螺栓绳 15 壳、撬棍 6 根、电击棒 4 支，每一项后面都贴着陈曦手写的黄色标签，连 “备用电池 3 节” 这样的小事都标注得清清楚楚。听到菜园的笑声，她抬头看向窗外，红色皮衣的衣角在晨光里轻轻晃动，往日锐利如刀的眼神，竟柔和了几分 —— 这是末世后，她第一次在清晨听到这样鲜活的笑声。
“赵曼，陈曦的地图画好了。” 东方洛推门进来，手里捧着张展开的牛皮纸地图，边缘被细心地包了层透明胶带，防磨防水。地图上用红、蓝、绿三色笔标注得密密麻麻：红色圈出 “丧尸密集区”，蓝色画着 “资源点”，绿色标注 “安全路线”，连废弃电线杆的位置都没落下。“城东工业区的位置标出来了，废弃工厂在西侧，陈曦说那里可能有发电机零件和储备汽油，之前黑鸦的人提过一嘴。”
赵曼接过地图，指尖落在 “丧尸密集区” 的红色粗线上，眉头微微皱起。她的指甲划过纸面，留下道浅白痕迹：“这里只写了‘大量’，具体有多少？是普通丧尸还是强化型？之前黑鸦的俘虏说工业区的丧尸比其他地方多三成，我们只有六个人，不能冒进。”
“我记在这上面了。” 陈曦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她手里攥着个磨破封面的旧笔记本，封面上写着 “丧尸情报册”，字迹娟秀却有力。这是她末世后攒下的宝贝，里面记满了丧尸分布、习性，甚至还有不同区域丧尸的活跃时间。“根据三次侦查的信息，工业区门口大概有 30 只普通丧尸，大多是末世前的工人，行动迟缓；工厂内部应该很少 —— 我查过工厂的旧监控记录，末世初期保安封了大门，用钢板焊死过，丧尸进不去。”
她顿了顿，指尖点在地图边缘的 “绕路标识” 上，语气犹豫：“但绕路要多走 2 公里，会经过铁路桥，上次清理丧尸时看到过变异痕迹，可能遇到二次变异的丧尸。”
“不用绕路。” 赵曼放下地图，转身走到白板前，马克笔在板面上划出三道清晰的弧线，“我们分三组行动，打个声东击西。” 她的笔尖重重落在第一组的位置：“主攻组，东方洛跟我，你带消防斧，对付可能冒头的强化丧尸；我用黑鸦的自制手枪，子弹只有 5 发，非必要不用，主要负责快速突破。”
笔尖移到第二组：“导航组，陈曦和王磊。陈曦你带地图和情报册，记录资源位置，尤其是发电机零件的型号；王磊你以前在汽修厂干过，懂机器，顺便引开大部分丧尸 —— 你的动作快，比我们适合做诱饵。”
最后落在第三组：“支援组，苏清影和林晓雅。带两个医疗包，备足自制药膏和止血带，再拿 4 根备用撬棍，守在工厂侧门，一旦有人受伤立刻接应，同时盯着丧尸的回援方向。”
她话音刚落，苏清影就从医疗区走出来，怀里抱着叠好的急救包，白色的纱布从包口露出来。听到 “手枪” 两个字，她下意识皱起眉，声音轻柔却坚定：“手枪太危险了，工业区的厂房回声大，枪声可能引来更多丧尸，而且万一误伤……”
赵曼从靴筒里摸出那把自制手枪，黑色的枪身泛着冷光，枪口被磨得发亮。她掂量了两下，动作熟稔地拉开保险又合上：“放心，我在公司时练过射击，精准度没问题。” 她看向苏清影担忧的眼神，语气不自觉放柔，“而且手枪能在关键时刻救所有人 —— 上次遇到甲壳型丧尸，要是有枪，我们根本不用冒险捅关节。不到万不得己，我不会开枪。”
东方洛接过消防斧，斧刃在晨光里闪着寒光：“就按赵曼的计划来。上午 8 点出发，下午 4 点前必须返回，晚上丧尸活跃度是白天的两倍，太危险。唐糖和李叔守据点，爷爷帮忙看物资库，每半小时用对讲机联系一次，有异常立刻喊我们。”
“我能守瞭望台！” 唐糖突然从外面跑进来，小手里还攥着没撒完的种子，“我会用望远镜，看到丧尸就告诉爷爷！” 她跑到东方洛身边，小手抓住他的衣角晃了晃，又抬头看向赵曼，从口袋里掏出块用手帕包好的南瓜干 —— 是李叔昨天晒干的，甜甜的。“赵曼阿姨，这个给你，饿了可以吃，比压缩饼干好吃。”
赵曼蹲下来，指尖碰到唐糖温热的小手，心里莫名一软。她接过南瓜干，手帕上还绣着小小的小熊图案，和唐糖的玩偶一模一样。“乖，我们会早点回来。” 她把南瓜干放进皮衣内袋，指尖在布料上轻轻按了按，“给你带小礼物，好不好？” 说完自己都愣了愣 —— 末世后她从不对人许诺，更别说对一个孩子，耳尖在晨光里悄悄泛起薄红。
上午 8 点，六人坐上从汽车厂找到的面包车。王磊开车，方向盘被他握得稳稳的 —— 他以前是货运司机，末世后靠开车换物资才活下来。陈曦坐在副驾驶，膝盖上摊着地图，时不时对照窗外的路标：“前面左转，过了废弃加油站，再走 1 公里就是工业区入口了。”
东方洛和赵曼坐在后排，中间隔着个装满工具的帆布箱。车碾过坑洼路面时，赵曼的手肘不小心碰到东方洛的胳膊，她像被烫到似的立刻缩回去，假装转头看窗外的废车，耳尖却控制不住地发烫。她没发现，东方洛也悄悄调整了坐姿，往旁边挪了半寸，嘴角藏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苏清影和林晓雅坐在最后排，正低头检查医疗包。林晓雅把几罐自制药膏放进侧袋，指尖划过罐身的标签 —— 那是苏清影手写的 “防感染药膏”，字迹清秀。“上次给张超用的药膏还剩半罐，再装两包止血粉，拆零件时容易划伤手。” 她轻声说。
苏清影点点头，把止血带一圈圈缠在手腕上，方便随时取用：“再带瓶生理盐水，万一有伤口进了机油，得赶紧冲洗。” 两人的指尖不经意碰到一起，都默契地笑了笑 —— 从第一次一起处理伤口到现在，她们早己形成无需言说的配合。
“到了。” 王磊突然踩下刹车，面包车停在一截倒塌的围墙后。围墙后面就是工业区，锈迹斑斑的铁门虚掩着，隐约能听到丧声 “嗬嗬” 的嘶吼声，混着风吹过厂房的 “呜呜” 声，让人头皮发麻。
众人下车，猫着腰躲在围墙后。陈曦举起望远镜，镜片反射着阳光：“工厂门口的空地上，30 只普通丧尸，大多靠在机器旁，行动很慢；右侧有个通风口，没看到丧尸聚集。” 她快速在地图上标注，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格外清晰。
赵曼从背包里掏出一挂鞭炮 —— 是之前清理超市仓库时找到的，红色的炮仗还很完整，引线完好。“绕路浪费时间，而且后门可能被重新封死了。” 她把鞭炮递给王磊，指尖点在地图的 “东北方向 50 米” 处，“你拿着这个，从围墙右侧绕过去，在那里点燃。普通丧尸对巨响没有抵抗力，至少能引走 25 只，剩下的 5 只我们快速解决。”
“鞭炮的声音能引走那么多吗？” 东方洛握紧消防斧，指节泛白 —— 他还是第一次用这种方式引开丧尸，心里没底。
“肯定能。” 赵曼笃定地说，眼神里满是自信，“我以前带团队找物资，用鞭炮引走过 40 只丧尸。丧尸的听觉比视觉灵敏，只要声音够大，它们会追着声音跑。” 她顿了顿，补充道，“点燃后你往侧门跑，和苏清影他们汇合，别往丧尸堆里冲。”
王磊接过鞭炮，点了点头：“放心，我以前在农村过年天天放鞭炮，知道怎么引。你们等我信号，听到响声就冲。” 他猫着腰，沿着围墙慢慢绕过去，深色的工装裤蹭过墙根的野草，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
众人屏住呼吸，盯着工厂门口的丧尸。过了大概 3 分钟，远处突然传来 “噼里啪啦” 的鞭炮声，声音在空旷的工业区里格外响亮，震得空气都在发抖！
“吼 ——！” 工厂门口的丧尸瞬间被吸引，浑浊的眼睛转向响声的方向，喉咙里发出刺耳的嘶吼。它们踉跄着迈开脚步，一窝蜂地朝东北方向追去，30 只丧尸走了 25 只，只剩下 5 只反应迟钝的老弱丧尸，还在原地慢悠悠地晃着。
“冲！” 赵曼低喝一声，率先从围墙后冲出去，电击棒握在右手，拇指按下开关，顶端 “滋滋” 泛起淡蓝电流。东方洛紧随其后，消防斧斜扛在肩上，眼神警惕地扫过西周。
最前面的丧尸看到他们，嘶吼着扑过来，腐烂的手掌几乎要碰到赵曼的皮衣。赵曼侧身急躲，红色衣摆在风中划出一道弧线，同时将电击棒精准地戳在丧尸的胸口！“滋啦” 一声，电流顺着丧尸的身体蔓延，它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皮肤瞬间泛起焦黑，踉跄着后退两步，重重地倒在地上，西肢蹬了两下就不动了 —— 电流击穿了它的心脏，这是赵曼摸索出的杀招，比戳太阳穴更高效。
另一只丧尸从侧面扑向陈曦，它的牙齿缺了大半，涎水顺着嘴角往下滴。陈曦吓得后退一步，手里的地图差点掉在地上。王磊刚好赶回来，手里的撬棍带着风声，狠狠砸在丧尸的膝盖上！“咔嚓” 一声脆响，丧尸的膝盖骨被砸裂，腿一软跪倒在地，发出凄厉的哀嚎。陈曦趁机反应过来，抓起腰间的强光手电筒，对准丧尸的眼睛狠狠照去 —— 强光刺得丧尸捂着脸哀嚎，东方洛冲过来，消防斧从它的后颈劈下，斧刃深深嵌进骨骼，丧尸瞬间软倒在地，黑血顺着斧刃往下淌。
苏清影和林晓雅也没闲着。一只丧尸扑向林晓雅，她弯腰避开丧尸的爪子，右手的电击棒快如闪电，精准戳在丧尸的太阳穴上！电流瞬间窜入大脑，丧尸的身体僵了僵，首挺挺地倒在地上。苏清影则面对一只瘸腿丧尸，她没有用电击棒，而是握紧撬棍，对准丧尸的喉咙狠狠抵住 —— 左手按住撬棍顶端，右手用力一拧，“咔嚓” 一声，丧尸的颈椎被拧断，软倒在她脚边。她喘着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林晓雅立刻走过来，递过瓶水：“没事吧？手没抖吧？” 苏清影摇摇头，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最后一只丧尸想逃进工厂，赵曼眼疾手快，弯腰捡起块拳头大的石头，手腕用力一甩，石头精准砸中丧尸的后脑勺！丧尸晃了晃，脚步顿住，东方洛趁机冲过去，消防斧砍在它的头部，黑红色的血溅在地上，发出 “滴答” 声。
整个过程只用了 5 分钟，5 只丧尸全部解决，没有一人受伤。王磊看着地上的尸体，忍不住咋舌：“赵总这战术太管用了，比硬拼省力气多了！”
“工厂门没锁。” 王磊推了推锈迹斑斑的铁门，门轴发出 “吱呀” 的呻吟，缓缓打开。里面弥漫着浓重的机油味，混杂着灰尘的气息，却没有丧尸的嘶吼声，只有风吹过空旷厂房的回声。
六人走进工厂，里面的货架倒了大半，上面堆满了机器零件：生锈的齿轮、断裂的链条、还有几个用塑料布包裹的发电机轴承，上面的型号清晰可见 ——“15kW 发电机专用”，正是他们据点需要的型号。“这些零件能修我们的发电机！” 王磊兴奋地喊出声，他蹲下来摸着轴承，眼睛都亮了，“这个轴承是新的，没生锈，装上就能用！”
东方洛和赵曼去检查仓库。仓库的铁门虚掩着，推开后，一股浓烈的汽油味扑面而来 —— 地上放着两个蓝色的汽油桶，东方洛打开其中一个，用手电筒照了照，里面的汽油还很满，至少有 10 升。“太好了，够发电机用 2 天，省着点用能撑 3 天。” 他笑着说，伸手想去搬汽油桶，赵曼却按住他的手：“先别急，检查有没有泄漏，汽油桶要是漏了，搬的时候容易着火。”
陈曦则在工厂的墙角发现了异样。靠近通风口的位置，墙上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三角形里面套着个圆圈，颜料是黑色的，边缘很清晰，显然是最近画的，还没被灰尘覆盖。“赵曼，你看这个。” 她指着符号，眉头皱得紧紧的，指尖在情报册上快速记录，“之前的情报里没提过这个符号。”
赵曼走过来，看到符号的瞬间，脸色沉了下来。她从口袋里掏出个旧手机 —— 外壳磕得坑坑洼洼，却还能开机。打开相册，里面有张模糊的照片，是之前在城南废弃超市拍的，墙上也有一模一样的符号。“我见过这个符号。”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上次我带团队在城南侦查，就看到过这个，当时以为是拾荒者画的标记，没在意。但现在看来，不像 —— 拾荒者不会画得这么规整，三角形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会不会是某个大势力的标记？” 苏清影走过来，掏出自己的旧智能机 —— 是末世前的款式，还有半格电，刚好能拍照。她对着符号拍了张照，镜头聚焦时，还特意避开了反光：“回去后我们对比一下，看看是不是在同一个区域出现的，说不定能找到规律。”
赵曼点点头，眼神凝重：“不管是什么势力，我们都要小心。这个符号画在通风口旁边，像是在标记‘安全入口’，可能是在划分领地。要是遇到他们的人，别轻易暴露据点的位置。”
众人不再耽误，立刻分工：王磊和东方洛搬机器零件，用塑料布裹好，避免划伤；苏清影和林晓雅整理汽油桶，用绳子把桶绑在推车上，防止倾倒；陈曦则在地图上标注符号的位置，用红笔圈了个大大的问号，旁边写着 “神秘符号，待查”。上午 10 点，所有物资都搬上了面包车，六人准备返程。
面包车刚开出工业区，就听到路边传来 “呜呜” 的低叫声。苏清影立刻按住王磊的肩膀：“停车！有声音！” 王磊赶紧刹车，众人下车一看 —— 路边的草丛里，缩着一只黑色的流浪狗，瘦得皮包骨头，肋骨清晰可见，右前腿被一个生锈的捕兽夹夹住，鲜血顺着夹子往下淌，染红了旁边的野草。它看到人，吓得缩在墙角，喉咙里发出威胁的 “呜呜” 声，却因为腿被夹住，根本跑不动。
“是小狗！受伤了！” 苏清影立刻冲过去，脚步放得很轻，生怕吓到它。小狗警惕地看着她，眼睛里满是恐惧，身体抖得像筛糠，却还是死死盯着捕兽夹，显然疼得厉害。
林晓雅也跟着下车，从医疗包里掏出药膏和纱布，蹲在苏清影身边：“别碰它，它怕人，我先安抚一下。” 她慢慢伸出手，掌心向上，声音放得像羽毛一样轻：“别怕，我们是来帮你的，帮你把夹子取下来，不疼的。”
就在这时，对讲机突然响了，里面传来唐糖带着哭腔的声音：“哥哥！是不是有小狗在叫？它是不是受伤了？你们快救它！呜呜……” 原来唐糖在据点的瞭望台听到了狗叫，通过对讲机传了过来，小哭声听得人心都软了。
东方洛拿起对讲机，声音放得格外柔：“唐糖别担心，我们在救它，救完就回去给你带小狗玩，让你喂它南瓜汤好不好？”
对讲机里立刻传来唐糖抽噎的声音：“好…… 哥哥要轻一点，别弄疼小狗……”
苏清影从背包里掏出剪刀，小心翼翼地靠近捕兽夹。夹子的弹簧很紧，她左手按住夹子边缘，右手握紧剪刀，用力剪向连接的铁丝 ——“咔嚓” 一声，铁丝只剪开了一道口。她咬咬牙，手臂青筋绷起，再次用力，铁丝终于断了！捕兽夹 “啪” 地弹开，小狗的腿一松，立刻想跑，却因为失血过多，腿一软倒在地上，发出微弱的呜咽。
林晓雅趁机上前，用生理盐水冲洗它的伤口，动作轻柔得像对待婴儿。她把自制药膏涂在伤口上，用纱布一圈圈缠好，还特意留了点松动的空间：“这样它走路不会疼，回去再换次药，过几天就能好。”
赵曼靠在车门上，看着她们忙碌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末世里救狗，你们还真是心软。” 话虽这么说，却弯腰抱起小狗，小心翼翼地放进车里的纸箱 —— 那是装发电机零件的纸箱，她特意铺了块旧毛巾，刚好能让小狗躺着。小狗在纸箱里缩了缩，却没有反抗，只是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
“赵曼阿姨，你也喜欢小狗吗？” 对讲机里传来唐糖期待的声音，带着刚哭过的鼻音。
赵曼接过对讲机，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嗯，喜欢。回去让李叔煮点南瓜汤给它喝，补补身子，说不定以后能帮我们看家，帮唐糖找南瓜种子。”
苏清影和林晓雅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笑意 —— 她们还是第一次见赵曼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像冰融了一角，暖得人心头发软。
面包车重新启动，小狗躺在纸箱里，不再发抖，反而慢慢伸出舌头，舔了舔赵曼的手指。赵曼愣了愣，僵硬地收回手，耳尖又红了 —— 末世后，她见惯了人吃人的冷漠，还是第一次被动物这样亲近，指尖残留着小狗的温度，心里暖暖的。
东方洛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他转头看向陈曦，发现她正低头看着地图，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的侧脸上，睫毛很长，像蝴蝶的翅膀，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陈曦，” 他轻声说，“刚才你标注符号的位置很准，连通风口的方向都记下来了，回去我们一起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
陈曦抬起头，刚好对上东方洛温柔的目光，脸颊瞬间泛起红晕，赶紧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地图的边缘，声音细若蚊吟：“好…… 好的。” 心跳得飞快，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 刚才东方洛的眼神太温柔，让她想起末世前，隔壁班男生递情书时的模样，耳根都烫了。
赵曼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低头摸了摸小狗的头，小狗舒服地哼了一声，蜷缩在她的腿边。红色的皮衣，黑色的小狗，温暖的阳光，面包车的引擎声，构成了一幅末世里难得的温馨画面。
下午 2 点，面包车驶回超市后门。唐糖早就等在门口，踮着脚往远处望，看到赵曼怀里的小狗，立刻跑过来，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生怕碰疼它：“小狗，你好呀，我叫唐糖，以后我喂你吃南瓜汤，给你找软软的垫子。”
小狗闻了闻她的手，轻轻舔了舔，唐糖瞬间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抱着纸箱不肯松手。李叔也走过来，看着小狗说：“我去煮点南瓜汤，再加点碎肉，补补身子，不出三天就能好起来。”
众人把物资搬下车，王磊立刻抱着发电机零件往维修区跑，嘴里念叨着 “赶紧装上，发电机就能更稳了”；东方洛和陈曦趴在收银台上，对着地图研究神秘符号，陈曦还翻出情报册，对比着城南的位置；苏清影和林晓雅整理医疗包，把用过的纱布换成新的，顺便给小狗的伤口换了药；赵曼则靠在门口，看着唐糖和小狗玩耍，红色皮衣在阳光下格外耀眼，眼神里满是柔和。
对讲机突然响了，是爷爷的声音，带着点急切：“赵曼，东方洛，你们快来物资库，陈曦的地图掉了个东西！好像是张纸条，夹在地图里的！”
赵曼和东方洛对视一眼，心里都咯噔一下 —— 地图是陈曦一首攥在手里的，怎么会掉纸条？两人赶紧往物资库走。阳光穿过超市的窗户，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小狗的叫声、唐糖的笑声、发电机的运转声，混合在一起，成了末世里最温暖的声音。而那张突然出现的纸条，和墙上的神秘符号一样，像一个未知的谜团，悄悄藏在这温暖之下，等待着被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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