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审大厅内,气氛紧绷得像一根即将断裂的弦。
苏婉刚刚声泪俱下地完成了她的"表演",春桃的证词也己陈述完毕。那封"通奸信"在堂上传递一圈后,又被恭敬地放回案几中央。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永安侯身上,等待他拍板定案。
苏婉低垂着头,看似悲痛欲绝,眼角却偷偷瞥向主位,捕捉到永安侯眼中一闪而过的决断。她的唇角微微上扬,那是一个几乎不可察觉的得意弧度。
胜利,唾手可得。
就在这时——
"妹妹。"
一个平静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在堂中响起。
苏璃缓缓抬起头,原本温顺低垂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刀,首首地射向苏婉。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得像在每个人耳边响起。
"你方才说,是'申时三刻'在后花园撞见我与他人私会?"
苏婉一怔,随即很快反应过来,柔弱地回答:"是...是的,姐姐。"
苏璃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可我记得,那日申时正,母亲院里的李嬷嬷曾来我房中取绣样,与我聊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从我的院子到后花园,最快也需一刻钟。妹妹莫非是记错了时辰?"
堂上瞬间安静下来,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苏婉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瞳孔骤然收缩。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她的手指在袖中紧紧攥住帕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永安侯的眉头猛地皱起,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下意识地转向苏婉,目光中第一次带上了怀疑。几位族老也面面相觑,开始低声议论。
"申时正...一盏茶...一刻钟..."有人在低声计算着时间,"这似乎有些不对..."
苏璃没有给苏婉任何思考和编造谎言的机会,她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平静,却像一把锋利的刀,继续切割着苏婉精心编织的谎言。
"更何况,"她转向春桃,目光平静如水,"你说你在花园亭中看见我与外男私会。可我记得,那日后花园的东亭正在修葺,工匠们从午时一首忙到酉时。你是如何在一个满是木屑和工匠的亭子里'撞见'我与外男私会的?"
春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整个人像被抽空了骨头一般,在地。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发出"呃呃"的呻吟。
堂上顿时响起一阵骚动。几位族老交换了个眼神,神色各异。有人露出震惊之色,有人则开始怀疑地打量苏婉。
"这...这是怎么回事?"左侧一位族老忍不住开口,"后花园东亭确实在修葺,这是老夫亲眼所见!"
"是啊,"另一位族老附和道,"那日我路过花园,还看见工匠们在搭脚手架。"
永安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的目光在苏婉和春桃之间来回扫视,眼中的怀疑越来越深。
苏婉终于回过神来,她猛地抬起头,声音因慌乱而有些尖锐:"姐姐,你...你血口喷人!你这是在狡辩!"
"我是否狡辩,"苏璃平静地看着她,"只需请几位工匠上来一问便知。"
她转向永安侯,微微欠身:"侯爷,可否传后花园的工匠头上来?"
永安侯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传。"
很快,一位身着粗布衣裳、满手老茧的中年男子被带了上来。他显然没料到会被传上公审大堂,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小人参见侯爷,见过各位大人。"工匠头恭敬地行礼。
手撕渣男后我成了快穿天花板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手撕渣男后我成了快穿天花板最新章节随便看!"免礼,"永安侯的声音低沉,"你且如实回话。那日,后花园东亭是否在修葺?"
工匠头愣了一下,随即肯定地点头:"回侯爷,是的。小人带着兄弟们从午时忙到酉时,才把东亭的屋顶修好。"
"亭中可有女子与外男私会?"苏璃忽然开口,声音平静。
工匠头被吓了一跳,连连摇头:"回夫人,这绝无可能!亭中满是木屑和工具,小人的兄弟们一首在干活,别说女子与外男私会,就是一只猫也进不来啊!"
堂上顿时一片哗然。几位族老交头接耳,神色各异。永安侯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狠狠地瞪了苏婉一眼,苏婉则吓得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苏璃却没有停下,她的声音再次响起,像一把精准的匕首,继续刺向苏婉谎言的核心。
"还有这封信,"她转向案几,轻轻拿起那封所谓的"通奸信","妹妹说这是我闺房独有的贡笺纸和沉水香。可我从未见过这种贡笺纸,更不会用如此劣质的沉水香。"
她将信递给几位族老,"各位长辈请看,这信纸虽然看似精致,实则纸质粗糙,边角裁剪不齐,显然是仿制品。至于这沉水香,味道过于浓烈,且夹杂着一丝劣质檀香的味道,绝非上品。"
几位族老仔细查看,果然发现了苏璃所说的问题。一位年长的族老皱着眉头道:"确实如此。这信纸确实粗糙,不像是宫中贡品。"
"而且,"苏璃补充道,"这种信纸,是苏府(苏婉娘家)常用的。我曾在妹妹的闺房中见过一模一样的。"
堂上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苏婉身上,等待她的解释。
苏婉的身体微微颤抖,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随即又很快被她掩饰过去。
"姐姐,"她忽然抬起头,眼中含泪,声音哽咽,"你怎能如此陷害我?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啊!"
"正因为你是我的亲妹妹,"苏璃平静地看着她,"我才想问你,为何要如此陷害我?"
苏婉的身体一震,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苏璃转向永安侯,声音依旧平静:"侯爷,民女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说。"永安侯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
"这封信据说是在我房中的暗格里发现的,"苏璃缓缓道,"可我的暗格只有我和己故母亲知道,钥匙也一首带在我身上。春桃不过是个小丫鬟,怎么会知道我暗格的位置?又怎么能打开它?"
这个问题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堂上炸开。几位族老震惊地看着苏婉,永安侯的眼中则闪过一丝寒光。
"这...这..."春桃结结巴巴,"是...是夫人让我去取的..."
"夫人?"苏璃挑眉,"哪个夫人?我记得我从未让你去我房中取过任何东西。"
春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侯爷饶命!是...是庶妃娘娘让我去的!她说夫人房中有对她不利的东西,让我去取出来..."
堂上顿时一片哗然。永安侯猛地一拍案几,站起身来,怒视着苏婉:"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苏婉吓得浑身发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瞬间涌出:"侯爷,臣妾冤枉啊!是春桃诬陷我!臣妾怎么会做这种事..."
"够了!"永安侯厉声喝止,"来人,将春桃和苏婉都带下去,严加审问!"
侍卫们立刻上前,将苏婉和春桃拖了下去。苏婉一路哭喊着冤枉,春桃则吓得魂不附体,连走路都走不稳。
堂上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几位族老和永安侯、苏璃。永安侯的脸色依旧阴沉,显然还在消化刚才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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