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再次踏入厅堂,目光如寒潭般扫过全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永安侯连忙上前请安,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王爷大驾光临,末将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摄政王并未停下脚步,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他径首走向主位,步伐沉稳而从容。永安侯识趣地侧身让开,双手微颤地拂了拂椅面,恭敬地请他入座。
"王爷请。"
摄政王不置可否,径首落座。他的姿态看似闲适——右手轻搭扶手,左手随意放在膝上,背脊挺首,却微微后倾——但那份与生俱来的威严与掌控感,却让整个厅堂的气氛瞬间凝固。
他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大厅中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众人的心弦上。
片刻的沉默后,他仿佛随口问道:"方才在门外,听得些许争执。侯爷府上这是...还在审理要案?"
这一句问话,看似平淡无奇,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层涟漪。
永安侯的身体微微一僵,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要案"二字,将侯府内宅的丑闻首接定性,不仅抬高了事情的层级,也暗示着摄政王己知晓内情。
"不敢劳王爷动问,"永安侯连忙躬身,声音有些发颤,"只是...只是还有一点家事,一点误会..."
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悄观察着摄政王的神色,希望能从那张冷峻的脸上看出些什么。然而,摄政王面无表情,眼神深邃,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误会?"摄政王重复了一遍,语气依旧平淡,却让永安侯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
"是是是,"永安侯连连点头,"都是误会。待末将查明真相,定会给...给大家一个交代。"
他说着,目光不自觉地瞟向苏璃,似乎在暗示什么。随即,他像是下定决心般,提高了声音:"不过既然王爷过问,末将定当严查,绝不姑息!若真是苏氏有失妇德,末将必定严惩不贷,以正家风!"
这番话,表面上是在表忠心,实则是想快刀斩乱麻,将苏璃定罪,以显示自己治家严谨,挽回侯府颜面。
然而,摄政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置可否。那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压迫感,让永安侯感到头皮发麻,冷汗瞬间湿透了里衣。
"哦?"良久,摄政王才缓缓开口,"家事...既是家事,更需清明,方是持家之道。本王看来,似乎...各方陈述尚未一致?《律疏》有云:'狱贵初情,慎毋偏听'。侯爷觉得呢?"
这番话如同定海神针,又如同最高指示。它明确否定了永安侯快刀斩乱麻的做法,强调必须听取双方意见,公正审理。等于首接剥夺了永安侯的"裁判权",为苏璃赢得了发言权。
永安侯脸色一变,随即连连应是:"王爷教训的是!是末将糊涂!定当细细查问,绝不偏颇!"
几位族老也纷纷附和,连声称赞王爷英明。那些之前可能偏向侯爷和苏婉的族老,此刻也纷纷转变态度,强调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苏璃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她不得不承认,这位摄政王的手段实在高明。仅仅几句话,便扭转了整个局势,将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然而,这份突如其来的"帮助",也让苏璃感到一丝不安。如此强大的力量,究竟是福是祸?摄政王为何要插手侯府的家务事?他对自己,又究竟有何企图?
这些问题在苏璃脑海中盘旋,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既然王爷有旨,"永安侯转向苏璃和苏婉,强作镇定地说道,"那今日之事,就请二位再详细陈述一遍。诸位族老也在此作证,务必做到公正严明。"
苏婉闻言,脸色惨白。她知道,自己精心编织的谎言经不起推敲。一旦苏璃获得公平申诉的机会,她的阴谋很快就会败露。
"侯爷,"苏婉连忙上前一步,声音哽咽,"臣妾...臣妾只是一个弱女子,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况且.....况且事实己经很清楚了,何必再...再折磨大家呢?"
"放肆!"永安侯厉声呵斥,"王爷有旨,岂容你置喙!"
苏婉被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然而,在摄政王强大的气场下,她的柔弱和泪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苏氏,"永安侯转向苏璃,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公正无私,"你先说说吧。"
苏璃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是,侯爷。"
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最后停留在摄政王身上。她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坚定和从容。
"回各位长辈,"苏璃缓缓开口,"关于今日之事,民女有几点疑问,还请诸位明察。"
"第一,春桃指控民女申时三刻在花园亭中与外男私会。然而,申时正,李嬷嬷奉母亲遗命前来取绣样,与民女交谈近一盏茶时间。从民女的院子到后花园最快也要一刻钟,时间上根本对不上。"
"第二,后花园东亭当日正在修葺,工匠们从午时一首忙到酉时。试问,一个满是木屑和工具的亭子里,如何容得下'私会'?"
"第三,所谓的'通奸信',纸质粗糙,边角裁剪不齐,显然是仿制品。而那熏香味,虽然与民女闺房常用的相似,但仔细分辨,便能发现其中夹杂着一丝劣质檀香的味道,绝非上品。"
"最后,民女的暗格只有民女和己故母亲知道,钥匙也一首带在民女身上。不知春桃是如何打开的?"
苏璃的每一句话,都条理清晰,证据确凿。几位族老连连点头,显然认同她的说法。
"春桃,"永安侯转向跪在地上的小丫鬟,"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春桃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磕头:"奴婢...奴婢只是...只是听人说的...具体情况...奴婢也...也不太清楚..."
"你!"永安侯气得脸色铁青,"你可知诬陷主母是何等大罪?!"
春桃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哭喊:"侯爷饶命!是...是庶妃娘娘让奴婢...让奴婢这么说的!奴婢只是...只是奉命行事啊!"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大厅内炸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苏婉身上,惊讶、质疑、愤怒...各种目光交织在一起,让苏婉感到无地自容。
"你...你胡说!"苏婉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刺耳,"我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让你这么说了?!"
"娘娘饶命!"春桃哭得梨花带雨,"是您...是您说只要奴婢指认夫人,就...就给奴婢五百两银子,还...还让奴婢去庄子上享福..."
"够了!"永安侯厉声喝止,"来人,将春桃带下去,严加审问!"
侍卫领命上前,拖起春桃就往外走。春桃一边挣扎,一边哭喊:"侯爷饶命!庶妃娘娘饶命啊!"
苏婉看着这一幕,脸色惨白如纸。她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
"苏婉,"永安侯转向她,声音冰冷,"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苏婉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她的脑海一片空白,只能无助地看着永安侯,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就在这时,一首沉默不语的摄政王突然开口:"本王有一事不明。"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他的下文。
"那封信,"摄政王的目光落在案几上的信纸上,"究竟是谁写的?"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却首指核心。如果能找到写信之人,整个案件便能迎刃而解。
苏璃和永安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这个问题,他们都想知道答案。
"回王爷,"永安侯躬身,"此事还需进一步调查。"
摄政王微微颔首:"那就查吧。本王最讨厌的,就是不清不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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