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耀祖垂头丧气地背着筐往回走，筐里除了那点柴火，就只剩下一小撮朱砂和那截快秃了的毛笔。那堆画废的符纸，被他嫌弃地扔在原地，让风爱吹哪儿吹哪儿。
失败啊！大大的失败！
还以为自己真是天才呢，结果画个最低级的清洁符都搞不定。
看来修仙之路，任重而道远，光有外挂不行，还得有天赋和努力。
他有点小郁闷地踢着路上的石子。
回到破茅屋，奶奶钱兰英正在灶房忙活，准备做晚饭。
看到孙子回来，脸色好像不太高兴，老太太关心地问：咋了耀祖？没捡着东西？没事，咱家还有点咸菜…
没事奶，就是有点累。张耀祖把筐放下，没精打采地钻进里屋，瘫倒在炕上。
张世昌看了孙子一眼，没多问，继续看他的破书。
吃晚饭的时候，张耀祖还是没啥精神，喝着能照见人影的粥，嚼着拉嗓子的窝头，感觉人生灰暗。
钱兰英看着心疼，以为孙子是馋肉了，悄悄把咸菜碗往他那边推了推：多吃点咸菜，下饭。
张耀祖叹了口气。
晚上，躺在硬邦邦的炕上，张耀祖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方面是郁闷，另一方面…他感觉精神力消耗过度，脑袋有点隐隐作痛，太阳穴一蹦一蹦的。
唉，画符有风险，尝试需谨慎啊…
他听到旁边炕上，奶奶钱兰英也在翻腾，时不时还叹口气。
奶，你咋也没睡？张耀祖小声问。
人老了，觉轻。钱兰英的声音带着疲惫，心里头事多，就更睡不着了…
张耀祖心里一动。
他想起今天画的那堆废符里，好像有一张是“安神符”来着？虽然也画得歪歪扭扭，但结构好像比清洁符更完整点？
反正都失败了，死马当活马医？
他悄悄爬起来，摸到那堆带回来的柴火旁边，从里面翻啊翻，还真让他翻出一张揉得皱巴巴的符纸。借着窗户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一看，正是那张丑不拉几的安神符。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奶奶炕边。
奶，给你个好东西。
啥呀？钱兰英疑惑地问。
张耀祖把那张皱巴巴的符纸塞进奶奶枕头底下：我白天在山上捡的，像个平安符，你放着，说不定能睡得好点。
哎哟，你这孩子…捡这玩意儿干啥…钱兰英嘴上说着，但也没拿出来，心里还挺暖和，觉得孙子懂事。
张耀祖溜回自己炕上躺下，心里也没抱啥希望。
过了没多久，旁边奶奶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均匀悠长，那时不时翻身的动静也停了，竟然真的沉沉睡着了！
张耀祖竖起耳朵听了半天。
咦？难道…歪打正着了？
那丑符居然有点效果？
他一下子来了精神，脑袋好像都不那么疼了。
他赶紧集中精神，内视自身，发现消耗的精神力似乎恢复得快了一点点？虽然微乎其微，但确实有感觉。
难道画符本身也是一种修炼？即使失败了，也能锻炼精神力？
这么一想，他顿时觉得那堆废纸没那么可恨了。
失败是成功之母！至理名言啊！
明天接着画！小爷我跟符咒杠上了！
就不信画不出一张能用的！
他心情好转，听着奶奶平稳的呼吸声，自己也感觉一阵困意袭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一觉，他睡得格外沉。
第二天早上，钱兰英神清气爽地起床，脸上都带着笑：怪了，昨晚睡得真好，一觉到天亮，浑身都舒坦。
她特意摸了摸枕头底下那张皱巴巴的符纸，心里更暖和了：看来我乖孙捡的还真是个宝贝。
张耀祖嘿嘿首笑，深藏功与名。
爷，朱砂还有没？再给我点！今天我还上山！
张世昌看着孙子恢复了精神，点点头，又偷偷给了他一点点朱砂：省着点用。
知道啦！
张耀祖揣着宝贝朱砂和秃毛笔，再次雄赳赳气昂昂地出门了。
画符大业，绝不能停！
顺便…看看能不能再电几只麻雀？或者…试试电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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