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兵在书记那儿憋了一肚子气回来。
书记不但没支持他查案,反而暗示他别瞎折腾,说什么队里刚安稳点,别再节外生枝,还委婉地提醒他注意影响,别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把他给郁闷的。
他越发认定,这事肯定有鬼!而且八成跟那个看着一脸无辜的张耀祖有关!
一个半大孩子,能把精明的叔叔婶婶和整个生产队耍得团团转?他不信!
他马小兵在县里农机站,也是见过世面,跟人斗过心眼的,还能栽在一个乡下小子手里?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
他决定夜探张家,就不信抓不到那小子一点把柄!
月黑风高夜,正是偷鸡摸狗…啊呸,正是查明真相时!
等大队部的人都睡熟了,马小兵悄悄爬了起来,揣了把手电筒,蹑手蹑脚地溜出了门。
夜里的生产队静悄悄的,只有偶尔几声狗叫。
冷风一吹,马小兵打了个哆嗦,心里有点发毛。
白天那鬼打墙的经历还让他心有余悸。
肯定是巧合!自己白天着急,走岔路了!他给自己打气,硬着头皮朝着记忆里张家的方向摸去。
张耀祖这会儿正盘腿坐在炕上修炼呢,神识笼罩着周围,马小兵刚出大队部门口,他就“看”见了。
嘿!还真来了?夜探俺家?够敬业的啊!
他嘴角一撇,来了正好,省得俺明天再找你。
他悄无声息地溜下炕,没惊动隔壁屋的爷爷奶奶。
马小兵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总觉得今晚的路格外黑,两边的树木和草垛在黑夜里显得影影绰绰,跟张牙舞爪的怪物似的。
他握紧了手电筒,却没敢打开,怕暴露目标。
走着走着,他又觉得不对劲了。
明明看着张家的破茅屋就在前面不远,怎么走了半天,感觉距离一点没变?
周围的环境也越来越陌生,好像从来没来过。
不会又…
他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停下脚步,西处张望。
这一看,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是哪儿啊?
两边是比人还高的荒草,前面是个黑黝黝的水塘,根本不是什么去张家的路!
活见鬼了!
他猛地转身想往回走,却发现来路也消失了,同样是一片荒草和水塘。
他就像突然被扔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野地里!
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他再也顾不上隐藏,猛地按亮了手电筒。
光柱划破黑暗,却只能照见眼前一片茫然的荒草和水面,更远处依旧是无边的黑暗。
手电光…手电光好像也照不远?平时能照好远的啊!
他惊恐地晃动手电,光柱扫过水面,似乎看到水里有什么白乎乎的东西一闪而过。
什么东西?!
他吓得往后一跳,脚下一滑,噗通一声摔了个屁股墩儿,手电筒也脱手飞了出去,掉进草丛里,闪了两下,灭了!
西周彻底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只有风吹过荒草的呜呜声,还有不知从哪里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女人的哭声?
马小兵魂都快吓飞了,手脚并用地在地上爬,想找到手电筒。
摸到的全是冰冷的草叶和湿漉漉的泥土。
救命…有没有人啊…他带着哭腔小声喊道,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没人回应。
只有那女人的哭声好像更清晰了点,飘飘忽忽,好像就在他耳边吹气。
啊——!
马小兵终于崩溃了,惨叫一声,也顾不上找手电了,连滚带爬地随便选了个方向就跑。
结果没跑两步,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再次狠狠摔倒在地,门牙都磕松了,满嘴的血腥味。
他彻底不敢动了,瘫在地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痒痒大仙…饶命啊…我再也不敢查了…不是我干的啊…都是我叔我婶造的孽…您找他们去啊…呜呜呜…
他语无伦次地开始求饶,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躲在暗处的张耀祖差点笑出声。
这就怂了?就这胆子还学人夜探?
俺还没开始发力呢!
他眼珠一转,决定再加点料。
你不是喜欢查吗?让你查个够本!
他悄悄摸出一张低配版的**噩梦符**,这还是他刚学会没多久的,正好拿来做实验。
意念一动,那符箓化作一道微不可查的黑气,悄无声息地钻入了马小兵的眉心。
正在痛哭流涕的马小兵猛地一僵,眼神变得空洞起来。
在他的感知里,周围的场景突然又变了!
不再是荒草水塘,而是变成了他叔叔家那个爆炸后的粪坑!
无数黄褐色的、蠕动的、散发着滔天恶臭的触手从粪坑里伸出来,死死地缠住了他,要把他往那无尽的深渊里拖去!
啊!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啊!
他疯狂地挣扎起来,手脚乱蹬,在地上翻滚,跟无形的敌人搏斗。
滚开!你们这些脏东西!不是我干的!
哎呀!还敢反抗?看俺的粪海无涯掌!
他仿佛听到一声怒吼,然后就看到一个巨大的、由粪便组成的巴掌当头拍下!
噗嗤!
他被结结实实地拍倒在地,感觉浑身都被那粘稠恶心的东西包裹了,窒息感扑面而来。
我错了!大仙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我回去就劝我叔我婶多做善事!我把我的点心都给您上供!
他一边嚎叫,一边拼命磕头,额头都磕破了。
那粪海幻象这才缓缓消失。
但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场景又是一变!
只见无数被他叔叔婶婶欺负过的人,都变成了青面獠牙的恶鬼,围着他索命!
张老头!李婆婆!王老五…不是我啊!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找我叔去啊!
他吓得屁滚尿流,手脚并用地往后爬。
那些恶鬼却不依不饶,步步紧逼。
最后,他看到一个高大的、模糊的、散发着威严光芒的身影出现(这是张耀祖根据想象瞎编的痒痒大仙本体)。
马小兵!你可知罪!那身影发出雷鸣般的声音。
知罪!知罪!小人知罪!马小兵磕头如捣蒜。
念你初犯,尚有悔改之心,本大仙暂饶你一命!回去后每日行善积德,若再敢助纣为虐,定叫你尝尝粪坑永驻、百痒缠身的滋味!
是是是!多谢大仙开恩!多谢大仙开恩!马小兵如蒙大赦,磕头不止。
等他再次抬起头,周围景象恢复了正常。
还是那片野地,冷风嗖嗖地吹。
他茫然地坐在地上,浑身冷汗,衣服都湿透了,额头红肿,嘴唇磕破了,样子狼狈到了极点。
刚才…是梦?还是真的?
那感觉太真实了!太可怕了!
他连滚带爬地找到手电筒,居然又亮了,赶紧打开,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
也顾不上方向了,闷头就往有灯光的地方跑。
这一次,倒是很顺利地跑回了大队部。
值夜的民兵看着他这副鬼样子回来,吓了一跳。
小兵同志?你…你咋了?掉沟里了?
马小兵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钻进屋里就把门插上了,蒙着被子还在抖。
张耀祖收回神识,满意地拍拍手。
搞定!
这下够他喝一壶的了。
噩梦符加上鬼打墙幻术,双重打击,保证让他这辈子都对“痒痒大仙”印象深刻。
他溜回屋里,继续打坐。
深藏功与名。
第二天,马小兵就发起了高烧,胡言乱语,不停地说什么粪坑、大仙、饶命。
赤脚医生来看过,说是惊吓过度,开了点安神的药。
马主任夫妇看着侄子这样,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彻底熄了任何报复的心思,每天烧香拜佛(偷偷地),祈祷痒痒大仙别再关注他们家。
书记得知后,也是无言以对,只能摇摇头。
这张耀祖…难道真是个不能惹的?
生产队里关于“痒痒大仙”和张家小子的传说,更加神秘了。
张耀祖则像个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该修炼修炼,该磨洋工磨洋工。
偶尔用灵气悄悄给爷爷调理一下身体,伤势恢复得很快。
日子仿佛又恢复了平静。
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马家只是小麻烦。
那个打伤爷爷的老魔头,还有隐藏在更深处的敌人,还没浮出水面呢。
得尽快提升实力才行。
他看了一眼空间里那几块灵石和剩下的灵草。
嗯,今晚再去洪荒世界修炼一波!
争取早日突破炼气六层!
到时候,管他什么牛鬼蛇神,统统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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