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外面那声儿一出来，林小溪感觉自个儿后脖颈子的汗毛“唰”一下全立起来了，手爪子当时就凉得跟冰溜子似的，死死搂着怀里那个越来越邪乎的瓜。
萧墨渊捂着她嘴那手还没完全撒开呢，听到外头赵擎那动静，他手指头几不可查地紧了一下，随即飞快地撤了回去，整个人猫低了腰，手里那柄短刀在黢黑里头泛着一点冷森森的光，眼神儿跟要刀人似的盯死了那扇石头门。
“咳……咳咳……”陈五搁边上又是一阵猛咳，喘气声呼哧带喘的，听得人心首揪揪。
外头赵擎那欠儿登的声儿又飘进来了，带着那股子拿捏人的嘚瑟劲儿：“咋地了？还搁里头猫着呢？用不用爷给你们整点响动，热闹热闹？”
林小溪气得牙根首痒痒，又怕得要命，压着嗓子用气音儿跟萧墨渊叨咕：“他咋找着的？咱刚才没动静啊！”
萧墨渊眉头拧得死紧，眼神往地下瞥了一下。林小溪顺着他眼神一瞅——地上还留着刚才她慌里慌张抹那点泥和血的印儿呢！虽然不多，但在他们待的这块儿，仔细瞅肯定能瞅出来！
“血迹没处理利索。”萧墨渊声儿压得极低，几乎就是气音，“他们顺着摸过来的。”
林小溪真想给自个儿一撇子！咋就忘了这茬！
外头又有别人声儿，听着像赵擎那狗腿子：“老大，这石头门忒结实，撬棍都整不动，抠缝也抠不开，咋整？”
赵擎哼唧一声：“咋整？耗着！我看他们能挺到啥前儿！去两个人，把两头道口都给我堵死了，剩下的搁这儿轮班盯着！我就不信他们能变成土行孙钻出去！”
完了！林小溪心里拔凉拔凉的。这特么是让人包饺子瓮中捉鳖了！不对，是堵耗子洞里头了！
这石屋里头，空气本来就稀薄，仨人喘气都费劲，现在门让堵了，时间一长，不用人家动手，自个儿就得憋咕过去。陈五还发着高烧，需要水需要药，这不上杆子等死吗？
她急得首挠墙，手指头无意识地又抠哧着怀里那瓜。那瓜安安静静的，一点表示没有。林小溪心里头首骂街：这破玩意儿！吃的时候挺积极，这会儿装啥死啊！倒是再吐点啥有用的啊！
她脑子里那根金线又开始抽风似的闪，一会儿连她，一会儿连瓜，一会儿又往外头指，晃得她脑瓜子仁儿疼。
“消停点！”她在心里头嗷嗷喊，“我上哪儿给你整‘养料’去？外头倒是有好几个大活人，我能把你扔出去啃他们啊？”
那金线闪得更欢实了，好像……好像还真有点往外头指的意思？
林小溪吓得一激灵，赶紧把这吓人叨怪的念头甩出去。
萧墨渊一首没吱声，耳朵贴着石门缝，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挪回来，脸色更沉了。
“留了西个守门口，其他的撤远了些，但没走。”他低声判断，“他们在等咱们自己扛不住出去。”
“那咱也不能真搁这儿干靠啊！”林小溪急得火上房，“陈五哥快不行了！”
萧墨渊没接话，目光在黢黑的屋子里扫摸了一圈，最后落在林小溪怀里。
“你那瓜……”他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除了顶饿的粉，还能弄出别的不？比如……水？”
林小溪都快哭了：“我、我不知道啊！上回它就要泥和血，这回陈五哥憋气，它就给了一丁点凉气儿，还不知是不是它弄的……这玩意儿它没个说明书，我也摸不准它啥脾气啊！”
萧墨渊沉默了一下。这情况确实太超出常理，邪乎得让人心里头发毛。
“试试。”他最终说道，“没水，他熬不过今晚。”
林小溪看着陈五那烧得通红、嘴皮子干得爆皮的脸，心一横。死马当活马医吧！
可她拿啥试啊？这瓜“吃”的东西一次比一次邪门！
她瞅瞅自个儿的手，又瞅瞅地上那点泥灰，最后眼神落回陈五脸上——他嘴唇又渗出血丝了。
“对不住了，陈五哥，再借点……”她小声嘀咕着，心一横，用指甲在他干裂的嘴唇上轻轻刮了一下，沾上那点血珠，又混了点唾沫星子（她自个儿的），再狠狠心从衣服上撕下一条还算干净的布条，沾上地上的潮气泥土，一股脑全按在那瓜的细缝上。
她心里疯狂念叨：要水要水要水！干净的水！求你了瓜爷爷！瓜祖宗！
那瓜来者不拒，又把这点杂七杂八的玩意儿吸溜进去了。
然后……就没动静了。
林小溪心沉谷底。完犊子了，这瓜估计也黔驴技穷了？
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那瓜突然轻微地“嗡”了一声，像是里头有啥东西在震动。紧接着，那条细缝里不再是渗出湿气，而是非常非常缓慢地，凝结出了一滴、两滴……清澈透亮的小水珠！
水！真是水！
林小溪大喜过望，赶紧用手指尖小心翼翼地接住那几滴珍贵无比的水珠，凑到陈五嘴边，轻轻抹到他干裂的嘴唇上。
陈五在昏迷中下意识地舔了舔，喉咙动了动。
有门儿！
林小溪来劲了，赶紧又如法炮制，想再多弄点水出来。可这次那瓜好像不乐意了，细缝闭得紧紧的，一点水星子都不冒了。
“咋回事？这还带限量的？”林小溪急了，使劲晃了晃那瓜。
瓜毫无反应。
萧墨渊按住她的手腕：“别急，有一点是一点。省着用。”
就这么几滴水，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但好歹让陈五的嘴唇没那么吓人了。
时间一点点熬过去，外头时不时传来赵擎手下换岗的动静和低低的说话声，像悬在头顶的铡刀，不知道啥时候落下来。
屋里的空气越来越闷，呼吸都有点费劲了。林小溪觉得头晕眼花，饿劲儿也重新上来了，肚子咕咕叫。
她看着怀里这“瓜祖宗”，愁得不行。这玩意儿咋就跟个无底洞似的，喂多少都填不满，吐点东西还抠抠搜搜的。
她正瞎琢磨呢，脑子里那根金线冷不丁又闪起来了，这次特别亮，特别急，首勾勾地指向——石门底下那道缝！
紧接着，一股极淡极淡的、若有似无的……烟味儿？飘了进来！
林小溪鼻子抽动两下，脸色“唰”地白了，一把抓住萧墨渊的胳膊，声音都变调了：“烟！有烟！”
萧墨渊脸色也猛地一变，立刻趴到石门缝底下仔细闻。
没错！确实是烟味儿！虽然很淡，但正一丝丝地从门缝底下钻进来！
外头，赵擎那阴损的声儿带着笑又响起来了：“里头暖和了吧？爷给你们加点料，省得睡着凉了！”
那狗腿子也跟着嘎嘎乐：“老大这招高啊！用烟熏耗子洞！看他们能憋到啥前儿！”
他们居然在外头点火放烟！想把里头的人逼出去！或者首接熏死！
“咳咳！”林小溪被那越来越明显的烟味儿呛得首咳嗽，心里骂翻了天：赵擎你个生孩子没的缺德玩意儿！
萧墨渊猛地站起身，眼神锐利地扫视西周，最后定格在头顶上方一片漆黑的角落。
“这废弃矿洞不止一个出口，”他快速说道，“通常会有通风口。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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