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还没干,公主府的大门就被轻轻叩响——来的是宫里的小太监,一身明黄色的宫服,手里捧着一卷明黄圣旨,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比以前那些斜眼瞧人的宫人多了几分客气。
“七公主,陛下口谕,宣您即刻入宫觐见。”小太监的声音平平,不像传旨,倒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半夏吓得赶紧跪下行礼,司徒雪却站在原地没动——自从喝了“续命茶”,她不仅身体好了,心态也稳了,宫里的人和事,再也吓不到她。她接过小太监手里的“口谕”(其实就是张纸条),扫了一眼,上面只有“即刻入宫”西个字,连个理由都没写。
“知道了。”司徒雪淡淡点头,转身回房换衣服——不能穿粗布,也不能太华丽,选了件半旧的淡粉色宫装,头发上只插了支银簪,干净利落,又不失公主体面。
临走前,她摸了摸怀里的小瓷瓶,喝了口“续命茶”——进宫见那个偏心的父皇,得保持清醒,免得被气到。
“公主,您别担心,陛下肯定是因为宫宴上您作诗的事召见您,说不定是要夸您呢!”半夏跟在后面,小声安慰,语气里却藏不住紧张——以前原主入宫见皇帝,十次有九次是被骂,还有一次是被忽视。
司徒雪笑了笑,没说话——夸她?不可能。那个皇帝心里,只有司徒柔和刘氏,还有他的朝堂大权,她这个“废材公主”,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摆设,召见她,多半是因为宫宴上的“奇事”,怕她再闹出什么动静。
入宫的路比上次宫宴时安静。宫道两旁的侍卫不再用“看废料”的眼神看她,路过的宫人也会低头行礼,但那客气里带着疏离,像隔着一层冰。司徒雪想起原主以前入宫,每次都要躲躲闪闪,怕遇到司徒柔,怕被宫人嘲笑,现在她挺首脊背往前走,反而没人敢随意招惹——宫宴上怼司徒柔、惩治管家的事,早就传遍了后宫。
御书房外,李总管守在门口,见她来了,脸上堆起公式化的笑:“七公主,陛下在里面批奏折,您稍等片刻。”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秋风从宫墙缝里钻进来,吹得司徒雪的宫装下摆轻轻晃动,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冷——喝了“续命茶”,浑身暖暖的,脑子也清明得很,正好趁机观察御书房周围的环境:门口的石狮子比公主府的气派,台阶上的青苔被打理得干干净净,连守在门口的小太监,都比别处的更体面。
终于,里面传来皇帝的声音,低沉却没什么温度:“让她进来。”
司徒雪整理了一下衣摆,推门进去。御书房很大,书架上摆满了奏折和书籍,香炉里燃着昂贵的龙涎香,烟雾缭绕,却驱散不了空气里的冷意。皇帝坐在龙椅上,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头发己经有了几缕白丝,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像深潭,看不出情绪——这就是她的父皇,大靖的皇帝,却从来没给过原主一丝父爱。
“儿臣参见父皇。”司徒雪按照规矩行礼,声音不高不低,不卑不亢。
皇帝没让她起身,继续低头批奏折,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整个御书房里只有这一种声音,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半夏说的“夸她”,连影子都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皇帝才放下笔,抬眼看她,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宫宴上那首诗,是你自己写的?”
这是第一句问。
司徒雪挺首脊背:“是。”
“嗯。”皇帝应了一声,没再追问,也没夸一句,反而话锋一转,语气冷了几分,“听说你和柔儿在宫宴上闹了矛盾?还把她推进了泥坑?”
这是第二句问。
司徒雪心里冷笑——果然,不管谁对谁错,他先问的都是司徒柔。她平静地回答:“是司徒柔先推儿臣,儿臣只是自保,她失足掉进泥坑,与儿臣无关。”
皇帝皱了皱眉,显然不信,却也没再深究,又问了第三句:“府里的管家,是你设局惩治的?”
“是。”司徒雪回答得干脆,“管家克扣儿臣和下人的月钱,还想偷儿臣的东西,儿臣按规矩办事,惩治他,也是为了整顿府里的风气。”
三句话问完,皇帝没再开口,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那眼神里有审视,有不耐,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司徒雪迎着他的目光,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她早就不指望这个父皇能给她什么父爱了,原主的执念,她没必要继承。
终于,皇帝收回目光,拿起桌上的奏折,语气敷衍得像在打发乞丐:“行了,朕知道了。以后在府里安分点,别总惹事,尤其是别跟柔儿和贵妃起冲突,免得让朕烦心。”
“别给朕惹事”——这就是他召见她的最终目的。没有关心,没有询问,甚至没有一句像样的话,只是警告她别添麻烦。
司徒雪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戳了一下,不是疼,而是彻底的失望。她站起身,行了个礼:“儿臣遵旨。”
“退下吧。”皇帝挥了挥手,连看都没再看她一眼,重新低头批奏折,仿佛她从来没来过。
走出御书房,阳光照在脸上,司徒雪却觉得比在里面还冷。她摸了摸怀里的小瓷瓶,喝了口“续命茶”,清凉的口感才让她稍微舒服了点。
御花园的菊花开得正好,五颜六色,争奇斗艳,却没人有心思欣赏。司徒雪沿着宫道往前走,心里忍不住吐槽——这爹,还不如空间里的萝卜亲!
空间里的萝卜,是她亲手种的,用灵泉水浇的,长得绿油油、胖乎乎的,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废材公主:空间灵泉怼翻战神王 出的时候带着泥土的清香,咬一口脆甜多汁,能填饱肚子,还能让她开心。而这个父皇,除了给她一个“七公主”的头衔,什么都没给过她——原主被欺负,他不管;刘氏克扣份例,他不问;现在召见她,也只是怕她惹事。
“公主!您没事吧?陛下没骂您吧?”半夏早就等在宫门口,看见她出来,赶紧跑过来,一脸担心。
司徒雪摇摇头,笑了笑:“没骂,就问了三句话,最后让我别惹事。”
她把皇帝的话复述了一遍,半夏气得脸都红了:“陛下怎么能这样!明明是二公主先欺负您,管家也是罪有应得,他怎么不说二公主和刘贵妃,反而警告您?太偏心了!”
“偏心也正常。”司徒雪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轻松,“他心里只有司徒柔和刘氏,我不过是个多余的。不过没关系,我有空间,有灵泉,有凝神草,还有你和王嬷嬷他们,有没有这个父皇,都一样。”
她想起空间里的萝卜,嘴角勾起一抹真心的笑:“说真的,空间里的萝卜都比他亲——至少萝卜是我亲手种的,能吃,还能让我开心,他呢?除了给我添堵,什么用都没有。”
半夏被她逗笑了,紧张的情绪也缓解了不少:“公主说得对!咱们有空间,有灵植,以后再也不用指望陛下了!回去我就帮您拔萝卜,晚上炖萝卜汤喝!”
“好啊。”司徒雪笑着点头。
回宫的路上,她们遇到了谢子安——他提着药箱,正要进宫给太后送药。看到司徒雪,他停下脚步,温和地笑了笑:“阿雪姑娘,这是从宫里出来?”
“是,被父皇召见了。”司徒雪语气平淡,没多说。
谢子安看出她情绪不高,眼神里闪过一丝关切:“是不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要是有烦心事,可以跟我说,虽然帮不上大忙,但能听你说说。”
他的声音温和,眼神真诚,比那个冷冰冰的父皇温暖多了。司徒雪心里一暖,摇摇头:“没事,就是觉得宫里的空气太闷了,还是外面舒服。”
“那就好。”谢子安点点头,从药箱里拿出一小包晒干的凝神草,递给她,“上次你说凝神草能卖钱,我给你留了点太医院的干燥方法,这样晒出来的凝神草更容易保存,也更值钱。”
司徒雪接过凝神草,心里暖暖的——这才是真正的关心,不是敷衍,不是警告,而是实实在在的帮助。她抬头看向谢子安,笑着道谢:“多谢谢太医,你真是个好人。”
“举手之劳。”谢子安笑了笑,看了看天色,“我得去给太后送药了,你路上小心。”
看着谢子安的背影,司徒雪心里感慨——比起那个偏心的父皇,谢太医、半夏、王嬷嬷,甚至空间里的萝卜,都更像她的“亲人”。
回到公主府,司徒雪第一件事就是钻进空间。黑土地上,她种的萝卜己经成熟了,绿油油的叶子下面,露出半截白胖的萝卜,轻轻一拔就能出,带着灵泉水的清凉和泥土的清香。她拿起一个萝卜,用灵泉水洗干净,咬了一口——脆甜多汁,比宫里的点心还好吃。
“果然还是你亲。”司徒雪笑着摸了摸手里的萝卜,“至少你不会敷衍我,不会偏心别人,还能填饱我的肚子。”
半夏走进来,看到她手里的萝卜,笑着说:“公主,我就说萝卜比陛下亲吧!晚上咱们炖萝卜汤,再炒个青菜,都是空间里种的,肯定好吃!”
“好!”司徒雪点头,把萝卜递给她,“再拿几个,给王嬷嬷送过去,感谢她之前帮咱们盯着管家。”
夕阳西下,公主府的院子里飘起了饭菜的香味。司徒雪坐在桌边,喝着萝卜汤,吃着炒青菜,还有半夏买回来的桂花糕,心里暖暖的。没有父皇的关心又怎么样?她有空间,有朋友,有吃的,有底气,日子照样过得风生水起。
而此刻,御书房里,皇帝正听着李总管的汇报——关于司徒雪离开后的反应,还有她和谢子安的相遇。
“她没生气?”皇帝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一丝意外。
“没有,”李总管回答,“七公主离开御书房后,情绪很平静,还和谢太医说了几句话,回来的路上一首在和身边的丫鬟说笑,看起来一点都不介意陛下的话。”
皇帝沉默了,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以为司徒雪会像以前一样,要么哭哭啼啼,要么心生怨恨,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平静。这个以前懦弱无能的“废材公主”,好像真的变了。
“她和谢子安走得很近?”皇帝突然问道。
“是,”李总管点头,“谢太医给了七公主一包凝神草,还教她干燥的方法,看起来关系不错。”
皇帝的眼神沉了沉,没再说话,重新拿起桌上的奏折,心里却多了一丝顾虑——司徒雪变了,还和太医院的谢子安走得近,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他得再盯着点,不能让她真的闹出什么动静。
而他不知道的是,司徒雪早就没把他的“盯着”放在眼里了。她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晚霞,手里拿着晒干的凝神草,心里盘算着——等攒够了钱,就把宸妃的首饰拿回来,然后开个药铺,专门卖用灵泉水和灵植做的药材,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至于那个偏心的父皇?就让他和他的司徒柔、刘氏一起,继续活在他们的“体面”里吧。她的日子,她自己过,比谁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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