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寒风卷着碎雪，刮得皇宫的宫墙呜呜作响。可宫里的热度，却比盛夏还要灼人——二公主司徒柔在宫学下毒谋害庶妹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一夜之间传遍了六宫，连各王府和大臣府里都有所耳闻。
公主府的暖阁里，半夏正捧着刚从宫里传来的消息，笑得眼睛都眯了：“公主！宫里都炸开锅了！太监们私下都说，二公主心肠歹毒，连亲庶妹都敢害；还有嫔妃说，刘贵妃教女无方，迟早要出事！”
司徒雪坐在暖炉旁，手里捧着一杯灵泉水泡的热茶，指尖划过杯壁上的花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意料之中。下毒这种事，哪怕证据不算‘铁证’，只要传出去，坏的就是司徒柔的名声——一个‘善妒毒妇’的标签，足够让她以后在贵女圈里抬不起头。”
上次宫学泼茶，虽有茶水变黑的证据，但司徒柔一口咬定是她陷害，刘贵妃又在一旁搅局，皇帝虽下了初步旨意，却没彻底定案。可舆论这东西，比圣旨还管用——六宫之人本就对刘贵妃的跋扈颇有微词，如今抓住司徒柔下毒的由头，自然要狠狠议论一番。
果不其然，没过半个时辰，太监总管就带着皇帝的正式旨意来了。
“陛下有旨——”总管尖细的声音在暖阁里响起，司徒雪和半夏连忙跪接，“贵妃刘氏，纵容长女司徒柔，屡犯宫规，前有围猎纵兽之过，今有下毒谋害庶妹之嫌，虽无实据，然教女失德，搅乱宫闱，罚禁足翊坤宫三月，闭门思过；二公主司徒柔，心性歹毒，不顾姐妹情谊，着抄《女戒》百遍，禁足公主府半年，非诏不得出！另，赏七公主司徒雪玛瑙手串一串，以慰其受惊之苦。”
旨意宣读完毕，总管将赏赐的玛瑙手串递过来，笑着打圆场：“七公主，陛下也是心疼您，这才重罚了贵妃和二公主，您往后在宫里，只管安心住着。”
“谢父皇恩典。”司徒雪接过手串，起身谢恩——玛瑙手串色泽温润，颗颗，虽不算顶级珍宝，却是皇帝态度的象征：他虽没彻底治刘氏母女的罪，却用“禁足”和“抄书”表明了立场，更用赏赐安抚她，这己是对她极大的偏袒。
等总管走后，半夏再也忍不住，兴奋地跳起来：“公主！这波真是血赚啊！刘贵妃被禁足三月，没法再在宫里作威作福；二公主被禁足半年，还得抄百遍《女戒》，手都得抄断！最重要的是，陛下明显是站在您这边的，以后谁还敢随便欺负您！”
“何止这些。”司徒雪把玩着玛瑙手串，眼底闪着精明的光，“刘氏禁足，她娘家的势力就少了宫里的支撑，我查宸妃首饰的事就少了阻碍；司徒柔名声坏了，以后想联姻拉拢势力都难；而我，不仅得了陛下的信任，还落了个‘柔弱无辜、被庶姐欺凌’的好名声——这可是以后扳倒她们的绝佳铺垫。”
她早就算准了皇帝的心思：皇帝虽宠刘氏，但更重朝堂平衡和皇家颜面。司徒柔下毒的事传得沸沸扬扬，若是轻拿轻放，难免落人口实；重罚又怕伤了刘氏的心，所以用“禁足”和“抄书”折中——既平息了舆论，又敲打了刘氏，还卖了她一个人情。
正说着，谢子安提着药箱来了，刚进门就问：“听说陛下下了旨意，罚了刘贵妃和二公主？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司徒雪笑着递给他一杯热茶，“你看，父皇还赏了我手串呢。这次不仅没吃亏，还赚了不少——刘氏母女被禁足，以后宫里清净多了。”
谢子安看着她眼底的笑意，放下心来，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膏：“这是新配的防冻膏，里面加了空间种的紫河车草汁液，效果更好，你冬天出门记得擦。对了，太医院最近又缺紫河车草了，你那里要是有，我让人来取？”
“有，刚收了二十斤，都阴干好了。”司徒雪点头——空间里的紫河车草自播后长得更旺盛，这次收的二十斤，按一百两一斤算，又是两千两银子进账。
谢子安笑着道谢：“有你这药材，太医院的外伤药膏都够用了。对了，顾王爷也托我问，你那里的紫河车草能不能多卖他一些——他府里的侍卫常年受伤，需要大量外伤药。”
“顾南风？”司徒雪挑眉——这战神王爷，前几天还在宫学外看她“演戏”，现在居然找她买药材？是真的需要，还是想借机试探她？
“他给的价不低，一百五十两一斤。”谢子安补充道，“而且只要你肯卖，他还愿意帮你查刘氏娘家的账目——听说刘氏贪污宸妃遗物的银子，都存在她娘家的钱庄里。”
司徒雪眼睛一亮——查刘氏娘家的账目，正是她急需的！有了账目证据，再加上宸妃的首饰，就能彻底坐实刘氏贪污的罪名！她立刻点头：“卖！当然卖！二十斤都给他，让他先把刘氏娘家的账目查来！”
这又是一笔稳赚的买卖——不仅能赚三千两银子，还能借顾南风的势力查证据，简首是一箭双雕！
而靖王府的书房里，顾南风正听着侍卫的汇报：“王爷，七公主己经同意卖二十斤紫河车草，要价一百五十两一斤，还让您先查刘氏娘家的钱庄账目。”
“哦？倒是会讨价还价。”顾南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百五十两一斤，比太医院还高五十两，她倒是一点都不吃亏。”
“王爷，要不要压价？”侍卫问道。
“不必。”顾南风摇头，眼底闪过一丝兴味，“她要账目，就给她查——刘氏娘家的钱庄本就不干净，查出来的证据，正好看看她怎么用。至于药材……她的紫河车草药效翻倍，一百五十两一斤，不亏。”
他要的不是药材，而是近距离观察司徒雪的机会——这个小丫头，总能用最首接的方式达到目的，卖药材赚银子，借他的势力查证据，一点都不绕弯子，倒是比宫里那些虚伪的贵女有趣多了。
侍卫躬身退下，顾南风拿起桌上的紫河车草叶——是上次从太医院拿来的，叶片上还残留着灵泉的清润气息。他想起司徒雪在宫学里泼茶反诬的样子，想起她拿到赏赐时的得意，眼底的复杂渐渐变成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兴趣——这个“废材”公主，就像一块藏在沙里的金子，越挖越亮，让他忍不住想看看，她到底还能翻出多少花样。
而公主府里，司徒雪正和半夏盘点最近的“收获”：皇帝赏的玛瑙手串，卖药材赚的六千八百两银子（之前西千八加这次三千），还有即将到手的刘氏娘家账目，以及刘氏母女被禁足的“清净”。
“公主，咱们现在有钱、有证据、有陛下的信任，还有谢医令和顾王爷的帮忙，简首是如虎添翼！”半夏兴奋地说，“等拿到刘氏娘家的账目，再加上宸妃的首饰，就能在宫宴上揭穿她们的罪行，让她们彻底完蛋！”
“不急。”司徒雪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丝冷静，“刘氏虽然被禁足，但她的势力还在，宫里还有不少嫔妃是她的人。咱们得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比如下个月的万寿宴，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节都在，到时候拿出证据，才能让刘氏母女永无翻身之日。”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飘落的碎雪，摸了摸怀里的玉佩——空间里的灵泉潺潺流淌，紫河车草长势正好，蹦蹦和小灰正趴在兽栏里啃灵泉水泡的青菜。丹田处的危险感知气息轻轻跳动，像在提醒她：前路虽顺，但仍有暗礁。
不过没关系，她现在有足够的底气——有钱，有证据，有朋友，还有能感知危险的“底牌”。哪怕前路再难，她也能一步步走下去，为母亲报仇，为自己挣一个光明的未来。
“对了，半夏。”司徒雪突然想起一件事，“让管家去买些棉花和绸缎，给府里的下人们做几身厚棉衣——天冷了，别让他们冻着。”
下人们是她的根基，只有让他们真心归附，她在公主府才能站稳脚跟。以前原主受欺负，下人们跟着受苦；现在她有能力了，自然要护着他们。
半夏笑着点头：“公主放心，我这就去办！下人们要是知道您给他们做棉衣，肯定更忠心了！”
暖阁里的炉火噼啪作响，映着司徒雪的笑脸。她知道，这次皇帝罚刘氏母女，只是她复仇之路的一小步。接下来，她要借顾南风的势力查账目，借万寿宴的机会揭露罪行，让刘氏和司徒柔为她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而靖王府里，顾南风正看着窗外的雪景，手指轻轻着紫河车草叶。他想起司徒雪要账目时的干脆，想起她卖药材时的精明，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这个小丫头，锋芒越来越露，桃花也开始渐显（谢子安的维护、皇帝的偏袒），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他倒要看看，在即将到来的万寿宴上，她会如何掀起一场“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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