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废园,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气息。墙角的蒲公英吸足了雨水,叶片愈发翠绿,老槐树下的金银花藤也冒出了新的嫩芽。花颜坐在窗边,看着院中的景致,指尖轻轻着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钥匙——这是她昨日整理原身物品时,从旧木箱的夹层里找到的。
自上次反击花娇的陷害后,相府里总算平静了几日。刘氏禁足了花娇,府中下人们更是不敢再轻易招惹她,她也终于有了喘息的时间。这些天,她一边熬制药剂压制“蚀骨香”,一边想着要更深入地了解原身的过往——尤其是关于原身的生母,柳姨娘。
在原身的记忆里,生母柳姨娘是个极为模糊的存在。原身三岁时,柳姨娘便病逝了,留下的只有零星几个片段:柳姨娘总是穿着素色的衣裙,坐在窗边刺绣;她的手很巧,能绣出栩栩如生的柳叶;她身体不好,时常咳嗽,却总在深夜悄悄给原身掖好被角;还有,柳姨娘似乎很怕刘氏,每次遇到刘氏,都会立刻低下头,快步躲开。
相府里的人很少提起柳姨娘,仿佛她从未存在过。花颜曾问过春桃,可春桃也只知道柳姨娘是当年花正清从外面带回府的,出身低微,性子柔弱,生下原身后身体更差,没多久就没了。至于其他的,春桃也说不清楚。
“或许,原身的旧物里,能留下些线索。”花颜起身,将那枚铜钥匙握在手中,走到床底,费力地拖出那个破旧的木箱。木箱是柳姨娘留下的,里面装着原身从小到大的衣物和几件零散的物品——一件打满补丁的襁褓,一双绣着柳叶的小鞋,还有一个褪色的布偶。
花颜轻轻翻开这些物品,指尖拂过粗糙的布料,心中泛起一丝酸涩。原身的童年,竟是如此贫瘠。她仔细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当翻到木箱最底层时,手指触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她伸手一摸,掏出一个小小的锦盒。锦盒是暗红色的,上面绣着早己褪色的柳叶花纹,边角处的锦缎己经磨损,露出里面的棉线。花颜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两样东西——一支朴素的玉簪,和半张残破的药方。
那支玉簪通体呈乳白色,材质是普通的和田玉,没有镶嵌任何珠宝,只在簪头雕刻着一朵小小的柳叶。柳叶的边缘打磨得格外光滑,显然是常年佩戴的结果。玉簪的簪杆上,刻着一个极小的“柳”字,字迹浅淡,若不仔细看,几乎发现不了。
花颜拿起玉簪,放在鼻尖轻嗅,隐约能闻到一丝淡淡的药香,不是药材本身的味道,更像是常年与药接触,渗入玉质的清香。她着簪头的柳叶,心中疑惑:柳姨娘为何会常年佩戴这支朴素的玉簪?这玉簪上的药香,又是怎么来的?
她将玉簪放在一旁,目光落在那半张药方上。药方是用泛黄的宣纸写的,边缘己经残破,像是被人故意撕掉了一半。纸上的字迹娟秀清丽,带着几分颤抖,显然书写者当时的身体状态并不好。
花颜将药方平铺在桌上,借着窗外的光线仔细辨认。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清几味药材:“连翘三钱、黄连二钱、马齿苋五钱、甘草一钱、……”后面的字迹被撕掉了,只剩下末尾两个字——“蚀骨”,旁边还有一个模糊的“解”字,像是被水洇过,看得不甚清晰。
“蚀骨?解?”花颜瞳孔微缩,心中猛地一震。这两个字,赫然与她之前给那慢性剧毒起的名字“蚀骨香”对应上了!难道这半张药方,与“蚀骨香”有关?
她立刻调动自己的医学知识,结合之前对“蚀骨香”的分析,仔细琢磨着药方上的几味药材。连翘、黄连、马齿苋都是清热解毒的良药,甘草能调和药性,这些药材确实对压制“蚀骨香”有一定作用,和她之前自制的解毒剂思路不谋而合。可仅仅这几味药材,显然不足以彻底解开“蚀骨香”——“蚀骨香”毒性刁钻,需要更复杂的配伍才能破解,而药方的另一半,却被撕掉了。
“是谁撕掉了药方?是柳姨娘自己,还是别人?”花颜眉头紧锁,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多。她看着药方上颤抖的字迹,忽然想起原身的一个模糊记忆:在原身两岁那年,有一次深夜,她被咳嗽声惊醒,惊华:古武宗师穿成相府弃女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惊华:古武宗师穿成相府弃女最新章节随便看!看到柳姨娘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张纸,一边咳嗽一边流泪,还不时用手撕着什么。当时原身年纪太小,记不清具体的情景,现在想来,柳姨娘当时撕的,会不会就是这张药方?
可柳姨娘为什么要撕药方?是怕药方落入他人之手?还是药方上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
花颜又拿起那支玉簪,仔细观察。玉簪的簪杆上,除了那个“柳”字,似乎还有一些极浅的刻痕,像是某种记号,又像是随意刻上去的。她用指尖顺着刻痕摸了摸,发现那些刻痕排列得很有规律,不像是无意为之。
“难道这些刻痕,和药方有关?”花颜心中一动,将玉簪放在药方旁边,对比着那些刻痕和药方上的字迹。刻痕的数量是七道,而药方上能看清的药材正好是五味,加上被撕掉的部分,或许原本是七味药材?
她又想起原身的另一个记忆片段:柳姨娘曾抱着她,指着窗外的柳树说:“颜儿,你看这柳叶,虽不起眼,却能入药,能解毒……”当时原身不懂,现在想来,柳姨娘这话,会不会是在暗示什么?这支刻着柳叶的玉簪,难道和解毒有关?
更让她疑惑的是,柳姨娘的死因。在原身的记忆里,柳姨娘是“病逝”的,可结合这半张与“蚀骨香”有关的药方,以及柳姨娘常年服药的情况,花颜不禁怀疑:柳姨娘真的是正常病逝吗?会不会,柳姨娘也中了“蚀骨香”?或者,她是因为知道了“蚀骨香”的秘密,才被人灭口?
还有刘氏的态度。在原身的记忆里,刘氏似乎格外厌恶柳姨娘,甚至在柳姨娘病逝后,还派人把柳姨娘的遗物大多烧了,只留下了这个木箱。刘氏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单纯的嫉妒,还是怕柳姨娘的遗物里留下什么证据?
花颜将玉簪和药方小心翼翼地放回锦盒,锁进木箱的夹层里。她靠在床边,闭上眼睛,梳理着心中的疑点:
1. 柳姨娘留下的药方,为何会与“蚀骨香”有关?她是在研究解毒的方法,还是本身就知道“蚀骨香”的配方?
2. 药方的另一半被谁撕掉了?柳姨娘自己撕的,还是他人所为?撕掉的部分,是不是藏着解开“蚀骨香”的关键?
3. 玉簪上的柳叶刻痕和“柳”字,有什么特殊含义?是身份的象征,还是与药方、解毒有关的暗号?
4. 柳姨娘的“病逝”,真的是巧合吗?会不会与“蚀骨香”,或是她知道的秘密有关?
5. 刘氏为何要销毁柳姨娘的遗物?她是不是早就知道柳姨娘在研究“蚀骨香”,或是怕柳姨娘留下对她不利的证据?
这些疑点像一团乱麻,缠绕在花颜的心头。她知道,柳姨娘的死,绝不像相府里流传的那样简单;而这半张药方和这支玉簪,很可能就是解开“蚀骨香”秘密,甚至查清柳姨娘死因的关键。
“柳姨娘……”花颜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眼底闪过一丝坚定,“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真相,找出是谁害了你,也会解开‘蚀骨香’的毒,替你和原身,讨回公道。”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春桃的声音:“小主,厨房送来了热水,说是让您洗漱。”
花颜睁开眼,将木箱推回床底,起身走到门口。春桃端着一个木盆,里面冒着热气,见花颜出来,连忙说:“小主,方才我去厨房时,听到杂役们说,明日老爷要回府了,说是要在府里设宴,招待一位重要的客人。”
“花正清要回府了?”花颜心中一动。花正清作为丞相,常年在朝堂忙碌,很少回府。这次突然回府,还要设宴招待客人,会不会和柳姨娘,或是“蚀骨香”有关?
她接过木盆,对春桃说:“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我再叫你。”
春桃离开后,花颜看着盆中的热水,陷入了沉思。花正清的回府,或许会带来新的变数。而她手中的玉簪和半张药方,或许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派上用场。
夜色渐浓,废园里静悄悄的。花颜坐在桌前,借着烛光,再次拿出那支玉簪。烛光下,玉簪上的柳叶刻痕泛着淡淡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她知道,解开这些谜团,还需要时间和耐心,但她己经做好了准备。
这朵在泥泞中挣扎的惊华,不仅要挣脱相府的束缚,还要揭开尘封的真相。而生母柳姨娘留下的线索,便是她手中最珍贵的钥匙。她相信,只要顺着这些线索查下去,终有一天,能让所有的秘密大白于天下,让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罪恶,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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