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把青坪希望小学的红色砖墙染得暖融融的，操场边的老槐树上挂着褪色的五星红旗，风一吹，旗子边角扫过树枝，沙沙响。顾正东蹲在操场中央，米白色休闲衫的袖口卷到小臂，手里攥着个蓝色书包，正给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调整背带。
“妞妞，这个书包里有新课本，还有你说想要的水彩笔，”他指尖碰了碰书包上的小熊贴画，笑容比晨光还软，“上课要好好听老师讲，下次来，我要检查你画的太阳好不好？”
妞妞攥着书包带，脸涨得通红，点头时羊角辫晃了晃：“顾叔叔，我会画好多太阳，给你留最大的一个！”
周围围了七八个孩子，手里都捧着新书包，叽叽喳喳地喊“顾叔叔”。顾正东站起来，揉了揉最矮的小男孩的头发，指腹蹭到孩子额角的灰，他没嫌脏，反而掏出口袋里的手帕，轻轻擦了擦：“小虎，下次跑的时候慢点儿，别摔着。”
小学张校长站在一旁，手里攥着个牛皮笔记本，眼眶红红的。他上前一步，声音有点发颤：“顾先生，这是您第三次来咱们学校了，您捐的电脑房昨天刚装好，孩子们今天上课都盯着屏幕看，眼睛都不挪。”
顾正东转过身，拍了拍张校长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校长洗得发白的衬衫传过去：“张校长，孩子们能好好读书，比什么都强。”他抬头扫过操场角落的新篮球架，那是上个月刚装的，篮筐还闪着新漆的光，“后续的助学金，我己经让小马跟教育局对接了，每个孩子每年一千块，首到初中毕业。”
站在顾正东身后的小马立刻上前，手里捧着个文件夹，指尖在页面上快速划过：“张校长，这是助学金的明细表，您看一下，要是没问题，我们下周就能把第一笔钱打过来。”她说话时语速有点快，眼神时不时飘向顾正东，像是在确认自己说的对不对。
张校长接过文件夹，手指在“助学金”三个字上摸了又摸，声音发哑：“顾先生，您真是孩子们的大恩人啊……咱们这穷地方，以前好多孩子读完小学就想辍学分担家里，现在有了您的资助，他们就能安心读书了。”
“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顾正东打断他，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个老师，“是大家一起帮孩子守住读书的机会。”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相册，翻出一张照片递给张校长，“这是我去年去西部考察时拍的，那边的孩子连教室都没有，在帐篷里上课。咱们这儿条件虽然不算好，但至少有窗有门，孩子们更要珍惜。”
照片里，土黄色的帐篷外站着几个穿补丁衣服的孩子，手里举着用树枝做的笔。张校长看得眼睛发酸，连连点头：“顾先生说得对，我们一定好好教孩子，不辜负您的心意。”
操场入口处，林晓玥靠在老槐树后，指尖捏着昨天晚宴上顾正东给的公益手册，册子里夹着线人刚发的纸条——“青坪小学助学项目，资金来源标注‘公益基金拨款’，归途饺子馆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归途饺子馆最新章节随便看！具体流向未公开”。她看着不远处被孩子围着的顾正东，眉头悄悄蹙了下。
陆辰站在她身边，目光落在小马身上。小马正低头整理文件夹，手指在键盘上敲了两下，屏幕亮起来的瞬间，他瞥见页面上闪过“西部中转站”几个字，还没看清，小马就迅速关掉了页面，指尖微微发颤。
“这人有点紧张。”陆辰压低声音，嘴唇没动，“刚才她看顾正东的眼神，不像下属对上司，倒像怕做错事的学生。”
林晓玥没说话，目光追着顾正东的动作。他正蹲下来，听一个戴眼镜的小女孩读课文，女孩读错了“星星”的“星”，他没纠正，反而笑着说：“这个字念‘xīng’，跟‘天空’的‘天’连在一起，就是天上的星星，晚上会亮的那种。”他抬手对着天空比了个圆，“等晚上，你抬头看，最亮的那颗星星，就是在跟你打招呼。”
女孩眼睛亮了，跟着念：“星——星星！”
“真聪明。”顾正东揉了揉她的头发，起身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老槐树的方向。林晓玥立刻拉着陆辰转身，假装在看墙上的“劝学”标语。
“顾先生，该去看电脑房了。”小马的声音适时响起，她快步走到顾正东身边，递过一瓶矿泉水，“您早上没喝水，润润嗓子。”
顾正东接过水，没拧开，而是递给了旁边咳嗽的小男孩：“你喝，顾叔叔不渴。”他转身对张校长说，“张校长，咱们去电脑房看看吧，顺便跟孩子们说下怎么保护电脑。”
脚步声渐渐远了，林晓玥才转过身，看着顾正东的背影。他走在孩子中间，偶尔弯腰捡起地上的纸屑，动作自然得像在自己家院子里。
“这人的演技，能拿奖了。”陆辰的声音里带着冷意，他刚才看得清楚，小马关掉的页面上，除了“西部中转站”，还有个模糊的日期——跟陈默查到的幽灵账户转账日期，差了三天。
林晓玥翻开公益手册，找到“青坪小学助学项目”那一页，照片上的顾正东正给孩子发书包，笑容跟现在一模一样。她指尖在照片边缘划了下，册子里的纸条被她捏得发皱：“线人说，这个项目的资金，比公开的多了二十万，去向不明。”
风又吹过老槐树，旗子再次沙沙响。不远处的电脑房里传来孩子的欢笑声，夹杂着顾正东温和的说话声。林晓玥把手册塞进随身的帆布包，拉上拉链时，金属扣“咔嗒”一声，在安静的操场上格外清晰。
“走，去跟张校长聊聊。”她迈开步子，帆布鞋踩过操场的碎石子，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就算是演的，也得看看这戏里，藏着多少真的假的。”
陆辰跟在她身后，目光扫过操场角落的监控摄像头——那摄像头是新的，镜头正对着电脑房的方向，而摄像头的品牌，跟陈默之前在幽灵账户关联地址查到的监控设备，是同一个牌子。
(http://www.220book.com/book/6NU9/)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