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室里的空气突然凝固。陈默僵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笔记本电脑的边缘，指节泛白。他盯着孙姐，喉咙动了半天，才挤出一句沙哑的话：“您……您确定那个女孩叫陈瑶？被拐时穿黄色外套，袖口有补丁？”
孙姐点点头，从档案柜里抽出一个牛皮纸文件夹，递给他：“你看，这是当年的报案记录，还有陈瑶的照片——她妈妈说，外套是她亲手缝的，袖口的补丁是用蓝色线缝的爱心图案，特别好认。”
陈默颤抖着手接过文件夹，打开的瞬间，眼泪差点掉下来。照片上的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笑容灿烂，身上的黄色外套确实有个蓝色爱心补丁——那是他妈妈在他十岁生日时，同时给他们兄妹俩缝的外套，他的那件是蓝色，妹妹的是黄色。“是她……真的是她……”陈默的声音发颤，手指轻轻拂过照片，“我妹妹……二十年前就是穿着这件外套，在学校门口被拐的。”
林晓玥拍了拍陈默的肩膀，心里也发酸：“别急，我们现在有线索了。孙姐，这份档案能借我们用几天吗？我们再查查当年的办案记录，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当然可以。”孙姐叹了口气，“希望你们能帮陈默找到妹妹，也希望所有被拐的孩子都能回家。”
从资料室出来，陈默还没缓过神，林晓玥看着他通红的眼睛，轻声说：“你先回工作室整理这份档案，看看能不能找到当年的目击者或者更多线索。我和陆辰去环球大厦蹲点，有情况随时联系。”
陈默点点头，抱着文件夹往工作室走，脚步比平时慢了很多，背影透着说不出的沉重。
林晓玥和陆辰驱车往环球大厦赶，午后的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却驱不散心里的压抑。陆辰握着方向盘，看了她一眼：“别担心陈默，现在有了具体线索，找到陈瑶的希望很大。”
“我知道。”林晓玥靠在椅背上，指尖着父亲的旧手表，“只是突然觉得，这些被拐的孩子，背后都是一个个破碎的家庭。我们得快点，再快点。”
车子停在环球大厦附近的咖啡店门口，两人刚下车，就看见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的男人从大厦里走出来，身边跟着两个助理。男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边眼镜，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正是顾正东。
“顾先生？”林晓玥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她之前在慈善晚宴的新闻上见过顾正东，没想到会在这里偶遇。
顾正东也注意到了他们，主动走过来，笑容温和：“两位是警察同志吧？我记得你们，之前在‘反拐公益座谈会’上见过。”他伸出手，手上戴着一块低调的手表，“我是顾正东，顾氏慈善基金会的。”
林晓玥和陆辰对视一眼，伸手与他握了握——顾正东的手很软，掌心带着点温度，完全不像个坏人。“顾先生您好，我是林晓玥，这是我的搭档陆辰。”
“林警官，陆警官，幸会。归途饺子馆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归途饺子馆最新章节随便看！”顾正东笑着点头，从助理手里拿过两本绿色封面的手册，递过来，“这是我们基金会最新的反拐公益手册，里面有防拐知识和寻亲平台的联系方式，你们可以带给身边需要的人。我们基金会一首致力于帮助被拐儿童回家，要是你们在办案中遇到需要帮助的家庭，也可以联系我们。”
林晓玥接过手册，指尖碰到封面，触感细腻。手册封面上印着“归途有光”西个大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每一个孩子，都该有回家的路。”她心里莫名一动——“归途”？和饺子馆的名字一样？
“谢谢顾先生。”林晓玥翻开手册，里面印着各种防拐小技巧，还有一些被拐儿童的寻亲信息，排版工整，看得出来很用心。
顾正东看着她，眼神温和：“林警官好像对寻亲案很上心？”
“嗯。”林晓玥合上手册，语气平静，“我身边有亲人被拐，所以希望能帮更多家庭团圆。顾先生的基金会做的这些事，真的很有意义。”
“应该的。”顾正东叹了口气，“每次看到那些寻亲父母的眼泪，我都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我们最近还在筹备‘寻亲公益行’活动，打算去偏远山区宣传防拐知识，同时帮当地的被拐家庭寻找孩子。要是你们有时间，也可以一起参与。”
陆辰在旁边开口，语气沉稳：“谢谢顾先生的邀请，我们要是有时间，会考虑的。不过我们现在还有任务，就不打扰顾先生了。”
“好，那你们忙。”顾正东笑着点头，又递过来一张名片，“这是我的私人电话，有需要随时联系我。希望我们能一起为反拐出份力，让更多孩子回家。”
林晓玥接过名片，上面印着顾正东的名字和联系方式，还有顾氏慈善基金会的地址。她收起名片和手册，对顾正东点点头：“谢谢顾先生，我们会的。”
顾正东和他们道别后，带着助理上了一辆黑色轿车，车子缓缓驶离。林晓玥看着车子消失在车流里，指尖捏着那本公益手册，心里却莫名有些不安——顾正东的笑容太完美了，完美得像精心设计的面具。
“怎么了？”陆辰注意到她的表情，“觉得他有问题？”
“说不好。”林晓玥摇摇头，翻开手册，突然停在某一页——上面印着顾氏基金会资助的山区学校名单，其中就有之前查到的、根本不存在的“清水村希望小学”。她指尖顿了顿，抬头看向环球大厦：“你有没有觉得，他太‘热情’了？尤其是在我们提到寻亲案的时候。”
陆辰皱起眉：“要不要现在去基金会问问？”
“不用。”林晓玥合上手册，放进包里，“现在没有证据，贸然去只会打草惊蛇。我们先去蹲点，看看那个‘马明’会不会出现。至于顾先生……我们得再查查他的基金会，特别是那所‘清水村希望小学’的真相。”
两人往环球大厦对面的树荫下走去，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林晓玥摸出包里的公益手册，指尖再次划过“归途有光”西个字，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这个顾正东，到底是真的热心公益，还是在用慈善掩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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