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室的电脑屏幕亮得刺眼，陈默指尖悬在键盘上，却半天没敲下一个键。屏幕上是待核实的12名儿童信息表，他的鼠标却停在最下方一行隐藏的记录上——“2012年，市图书馆门口，女孩，12岁，扎羊角辫，粉色草莓发绳，左耳后有米粒大小黑痣”。
“还没弄完？”林晓玥端着杯温咖啡走过来，放在陈默桌角，杯壁的热气在冷空气中凝出细雾。她瞥见屏幕上的记录，眉头微蹙，“这不是待核实名单里的，哪来的？”
陈默终于动了动，抬手把黑框眼镜往上推了推，声音比平时更低：“刚才查东北流动人口数据时，无意翻到的旧档案，2012年的报案记录，报案人是……我爸妈。”
这话让工作室瞬间静了下来。赵妍刚整理好的文件滑落在桌，她赶紧捡起来，走到陈默身边：“是……你妹妹陈瑶的记录？”
陈默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边缘被得发毛——12岁的陈瑶扎着羊角辫，发绳是粉色草莓的，正举着本书笑，左耳后隐约能看到一点黑痣。他把照片放在屏幕旁，两者的特征完全重合：“我找了她十一年，每次看到相似的记录都以为是错觉，这次……”他的喉结动了动，指尖轻轻碰了碰照片上陈瑶的发绳，“这个发绳，是我妈亲手编的，草莓上的线还断了一根，档案里写的‘草莓发绳有破损’，跟这个一模一样。”
陆辰凑过来，看着档案里的报案记录，又看了看照片：“档案里说，女孩最后被目击跟着一个穿花衬衫的女人走了——花衬衫？会不会是萍姐？萍姐之前也穿花衬衫。”
“我查了当年的监控，”陈默点开一个视频文件，画面模糊却能看清图书馆门口的场景，“穿花衬衫的女人左手虎口有刀疤，跟媚姐说的萍姐特征一致。”视频里，一个穿花衬衫的女人蹲在陈瑶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陈瑶点点头，跟着她走了，消失在街角。
老张端着热茶走过来，叹了口气：“这么说，陈瑶当年也是被萍姐带走的？说不定跟苏晴一样，被转卖到了西部？”
陈默的手指攥紧了照片，指节泛白：“我之前查西部的被拐儿童记录，没看到符合的，但萍姐在西部有稳定的‘买家’网络，说不定陈瑶被卖到了更偏远的山村，没被登记在案。”
“那我们下周去云县，顺便查陈瑶的线索。”林晓玥把咖啡往陈默面前推了推，“你别着急，现在有了具体特征，还有萍姐这条线，总能找到。”
“我己经跟云县警方打过招呼了，”陆辰拿出手机，调出聊天记录，“让他们重点查2012年后，从市里被拐到云县，且左耳后有黑痣的女孩，尤其是被萍姐接触过的。”
陈默终于喝了口咖啡，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让他紧绷的肩膀稍微放松了些。他盯着屏幕上的档案，又看了看照片上陈瑶的笑脸，突然开口：“我妹妹小时候总说，长大了要当图书馆管理员，因为喜欢书的味道。如果她还活着，说不定还会记得这个梦想。”
赵妍拍了拍陈默的肩膀，声音放软：“会记得的，家人的话、自己的梦想，都不会忘。我们帮你一起找，一定能让你们兄妹团聚。”
陈默点点头，重新看向电脑屏幕，指尖开始快速敲击键盘。这次，他的动作不再犹豫，屏幕上弹出一个新的文档，标题是“陈瑶线索整理”，下面开始逐条记录：2012年被拐、萍姐带走、粉色草莓发绳、左耳后黑痣、可能在云县山区……
工作室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忙碌，只有陈默敲击键盘的声音比平时更急促，像是在跟时间赛跑。窗外的天快亮了，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陈默桌角的照片上，照片里陈瑶的笑脸仿佛有了温度。
林晓玥看着陈默的背影，又看了看寻亲墙上苏晴的照片，心里更坚定了——下周去云县，不仅要找苏晴，还要帮陈默找到陈瑶，让这两个被拐多年的孩子，都能早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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