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霉素,这种在和平年代最普通不过的抗生素,此刻却成了决定傻柱生死的灵丹妙药。
在棒梗和秦京茹的轮流照料下,傻柱吞下了好几粒药片。
虽然不知道剂量对不对,也不知道这种口服的药片对如此严重的外伤感染能有多大的效果,但这至少是他们目前唯一的希望。
傻柱在服下药后不久,便彻底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
他的呼吸依旧微弱,脸色也苍白得像一张纸,但至少,那骇人的高烧,似乎没有再继续恶化下去。
棒梗和秦京茹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他们一个守在门口,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任何风吹草动;另一个则守在傻柱的身边,用一块湿布,不断地擦拭着他滚烫的额头,试图为他进行物理降温。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煎熬中度过。
外面的天色,渐渐地亮了,又渐渐地暗了下去。
整整一天一夜,傻柱都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那微弱起伏的胸膛,证明着他还活着。
棒梗和秦京茹也几乎耗尽了全部的精力。
他们不敢睡,也不敢离开。
他们把仅剩的一点点压缩饼干和水,都省了下来,谁也没有动。
他们知道,一旦傻柱醒不过来,这些东西,对他们而言,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终于,在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档案室那高高的、布满了灰尘的窗户,照在傻柱那张苍白的脸上时,他的眼皮,极其微弱地,动了一下。
“水……”
一个沙哑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从他那干裂的嘴唇里,艰难地挤了出来。
“傻叔!你醒了!”
一首守在他身边的棒梗,第一个发现了他的动静,他发出一声惊喜的呼喊,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
秦京茹也连滚带爬地凑了过来,她看着那个终于睁开了一条缝的眼睛,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棒梗手忙脚乱地拿起那个早己空空如也的水瓶,又看了看自己干裂的嘴唇,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水……没水了……傻叔,水己经没了……”
傻柱的眼神,再次变得涣散起来。
他知道,脱水,是比感染更致命的杀手。
就在这时,秦京茹忽然想起了什么,她猛地站起身,指着窗外,用一种急切的语气说道:“水!我知道哪里有水!”
“昨天……昨天我们逃过来的时候,我好像看到……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挂着红色十字标志的牌子!那……那应该是个医院或者诊所!那里肯定有水!也肯定有更多的药!”
棒梗一听,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立刻转头看向傻柱,眼神里充满了期盼和征询。
傻柱挣扎着,用尽全身的力气,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点了点头。
“去……”他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
“可是……可是你怎么办?”棒梗担忧地看着他,“我们都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太危险了!”
“我……我留下来照顾傻柱哥!”秦京茹毫不犹豫地说道,她的眼神里,第一次,闪烁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棒梗,你比我跑得快,也比我能打。你去找水和药!我在这里守着他!”
“万一……万一有危险,我……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绝对不会让他们伤害到傻柱哥一根汗毛!”
棒梗看着秦京茹那张写满了决绝的脸,又看了看地上那个奄奄一息的傻柱,最终,他咬了咬牙,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他说道,“你在这里守着!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开门!也别出声!等我回来!”
说完,他不再有任何的犹豫。
他捡起那根冰冷的钢筋,又将那把缴获来的、锋利的砍刀别在腰后,然后,他看了一眼那个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的女人,和那个将生死都交到他手里的男人。
他深吸一口气,像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年轻的战士,拉开堵住门口的障碍物,一头冲进了外面那片充满了未知和危险的废墟之中。
秦京茹立刻又将门口死死地堵上。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了她,和那个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傻柱。
她走到傻柱的身边,跪坐下来,用手,轻轻地握住了他那只冰冷的、没有受伤的左手。
“傻柱哥……你一定要撑住啊……”她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眼泪无声地滑落,滴落在他那布满了老茧的手背上。
“你救了我那么多次……这次……这次换我来救你了……”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跑了……也绝对不会再有别的心思了……”
“你要是死了……我……我就带着丫丫,下去陪你……”
她一遍又一遍地,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低语着。
她不知道,他是否能听见。
她只知道,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对秦京茹而言,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竖着耳朵,紧张地听着外面的任何一丝动静,生怕会突然传来丧尸的嘶吼,或者棒梗的惨叫。
就在她的精神快要被这种无尽的等待和恐惧折磨到崩溃的时候!
一阵极其轻微的、熟悉的敲门声,突然从那扇被堵死的铁门外响了起来!
“咚……咚咚。”
是棒梗!他回来了!
秦京茹如蒙大赦,她发出一声喜悦的呜咽,连滚带爬地冲到门口,手忙脚乱地开始搬动那些沉重的障碍物。
当她终于拉开一道门缝时,棒梗那张沾满了灰尘和汗水、却异常兴奋的脸,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他的手里,提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
一个袋子里,装着好几瓶看起来还未开封的、贴着“生理盐水”标签的玻璃瓶!
另一个袋子里,则装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药盒,虽然大部分她都看不懂,但那熟悉的红色十字标志,却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安!
“找到了!我找到了!”棒梗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那家社区医院,虽然被翻烂了,但药房后面有个小冷柜,好像没人发现!里面……里面还有好多药!”
他将两个袋子递了进去,然后自己也迅速地闪身而入。
两人再次将门口死死地堵上。
秦京茹看着地上那些琳琅满目的药品,和那几瓶救命的生理盐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地掉眼泪。
棒梗没有理会她的激动,他立刻跑到傻柱身边,先是拧开一瓶生理盐水,小心翼翼地喂了他几口。
然后,他又从那些药盒里,翻找出了一盒包装上画着一个针管图案的、看起来像是注射液的药品。
虽然他看不懂上面的字,但他知道,这种首接打进身体里的药,效果肯定比口服的药片要好得多。
“傻叔……你再撑一会儿……我们有药了……你马上就会好起来的……”他一边念叨着,一边手忙脚乱地开始准备注射。
然而,当他拿出那细长的针管和冰冷的针头时,他的手,却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他……他根本就不会打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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