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问推剪,顶上惊雷藏玄机
李世民那平静无波、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每个人耳畔的问题——“你工具箱里…那把会‘嗡嗡’作响的推剪…可是…铁做的?”——像是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金銮殿内因魏征激烈弹劾而燃起的熊熊烈焰!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满朝文武,无论是慷慨激昂的魏征,怨毒羞愤的程咬金,沉稳凝重的秦琼、房杜二相,还是其他或惊愕、或疑虑、或幸灾乐祸的群臣,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脸上的表情凝固在震惊、错愕和难以置信之中!
所有人的思维,在那一刻都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推剪?铁做的?
陛下…问这个做什么?!
在这金銮殿上,在魏征字字泣血、要求将妖孽付之一炬的当口,陛下关心的…竟然是那把剃头推子是不是铁做的?!
这问题…太突兀!太匪夷所思!与当前剑拔弩张的气氛格格不入!如同在肃穆的葬礼上突然问起了寿衣的布料!
魏征高举着奏折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悲愤和决绝瞬间被巨大的茫然和不解取代。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仿佛一口老痰卡在了那里。他那双锐利如刀、正准备刺穿妖孽心脏的眼睛,此刻充满了困惑和…一丝被忽视的憋屈。
程咬金也懵了。他瞪着铜铃大的眼睛,看看御座上表情依旧平静的皇帝,又看看跪在下面抱着工具箱、同样一脸懵圈的赵小乐,再看看自己那颗在烛光下闪闪发亮的光头,脑子里嗡嗡作响。铁…铁做的推子?陛下…您老人家关心这个干嘛?!您不是要替老臣做主吗?!不是要验看顶上功夫吗?!怎么研究起推子的材质了?!老臣的光头…难道不比一把破推子重要吗?!
秦琼的眼神也闪过一丝惊诧,但他很快恢复了沉静,只是眉头微蹙,似乎在急速思考皇帝这看似不着边际的问题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深意。
房玄龄和杜如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和一丝若有所悟。陛下…似乎另有所图?
赵小乐更是彻底傻眼了!他跪在地上,抱着工具箱,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一团被猫抓过的毛线。铁…铁做的?皇帝问这个?他预想过无数种可能——咆哮、质问、砍头、甚至真的让他现场表演给光头抛光…唯独没想过,这位雄才大略的唐太宗,会像个小学生一样,好奇地问他“推剪是不是铁做的”?!
巨大的落差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结结巴巴地回答:“回…回陛下…是…是铁做的…精…精钢的…”
“精钢?”李世民的声音依旧平静,但那双深邃的眸子里,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光芒,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微微前倾了身体,手指停止了敲击桌面,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赵小乐怀里的工具箱上,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探究:“取出来。给朕看看。”
轰——!
刚刚被那突兀问题惊得一片死寂的金銮殿,再次被皇帝的旨意点爆!
让…让这妖孽在金銮殿上打开他那装满了“妖器”的工具箱?!还要把那把“嗡嗡”作响的“凶器”取出来给皇帝看?!
“陛下!不可——!” 魏征终于从巨大的错愕中回过神来,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慌而尖锐得变了调!他再也顾不得什么奏折,猛地踏前一步,几乎要扑到御阶之下,“此等邪异污秽之物!岂能近御前?!恐污圣目!恐生不祥啊陛下——!!!”
“陛下三思!” 几个保守派的文官也反应过来,纷纷出列,急声劝阻。
“此物来历不明,形制怪异,焉知不是妖邪所化?!”
“金銮殿上,岂容此等贱器亵渎?!”
“魏大夫所言极是!当付之一炬!”
程咬金也急了,他感觉事情的发展己经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光头带来的羞耻感暂时被一股巨大的不安取代:“陛…陛下!那东西…那东西邪门得很!就是它毁了老臣的头发!您…您可千万别碰啊!”
然而,李世民对群臣的激烈反对置若罔闻。他的目光如同磐石般坚定,只落在赵小乐身上,重复道:“取出来。给朕看看那把…精钢推剪。”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一切喧嚣、掌控一切的帝王威严。
赵小乐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他看着皇帝那双平静却深不可测的眼睛,又瞥了一眼旁边急得快要跳脚、面红耳赤的魏征和程咬金,以及那些或惊恐、或愤怒、或好奇的群臣目光。他猛地一咬牙!妈的!皇帝要看就看!老子豁出去了!
他不再犹豫,颤抖着手,摸索着工具箱的锁扣。“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
魏征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仿佛不忍目睹亵渎的发生。
程咬金瞪大了眼珠子,屏住了呼吸。
秦琼的拳头微微握紧。
房玄龄和杜如晦的目光紧紧锁住那个缓缓打开的箱子。
盖子掀开。
昏黄的烛光下,工具箱里的“家什”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造型古怪、闪烁着金属寒光的推剪。
大小不一的梳子。
小巧锋利的剪刀。
薄如柳叶的老式剃刀。
还有…那个造型更加怪异、有着长长“尾巴”(电线)和两个厚重夹板的…离子烫发机!(虽然空了)
没有预想中的妖光西射,也没有邪气冲天。只有冰冷的金属光泽和奇特的造型。
赵小乐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那把沉甸甸的推剪。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镇定了一些。他双手捧着推剪,如同捧着一件稀世珍宝(或者说烫手山芋),高高举起,声音依旧带着颤音,却努力清晰:
“陛…陛下…就…就是这个…推剪…”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把造型奇特的金属工具上。
张阿难立刻上前一步,挡在御阶之前,眼神警惕。两名殿前武士也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金瓜。
李世民却摆了摆手,示意张阿难退下。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如鹰隼,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赵小乐手中那把推剪。从手柄的弧度,到推齿的排列,再到连接处的精巧结构(以唐代眼光看)…他的目光充满了审视、探究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专注!仿佛看的不是一把剃头工具,而是一件关乎国运的神兵利器!
“精钢…果然精钢…”李世民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只有近前的张阿难能勉强听到。他眼中那丝细微的光芒再次闪烁,这一次,更加清晰!那是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惊奇和…难以抑制的兴奋?!
“此物…如何驱动?如何…‘嗡嗡’作响?” 李世民再次发问,这一次,问题更加深入,首指核心!
赵小乐再次懵了。驱动?嗡嗡作响?他下意识地用手指抠了一下推剪侧面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开关——那是现代推剪的电源开关,但在没有电的唐朝,这玩意儿就是个摆设。
“呃…回陛下…这个…这个需要…需要‘电’…” 赵小乐硬着头皮,艰难地吐出那个对唐朝人来说绝对是天方夜谭的名词。
“电?”李世民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挑。雷霆?电闪?他脑海中瞬间闪过赵小乐从天而降时裹挟的狂风暴雨和雷霆。
“是…是…”赵小乐看着皇帝若有所思的表情,心头狂跳,赶紧补充道,“但…但现在…没…没电了…所以…所以只能…只能用手动…” 他生怕皇帝让他现场表演“发电”或者召唤雷霆,赶紧用手指笨拙地模拟了一下手动推剪的动作,“就…就这样推…也能用…就是慢点…”
李世民的目光在推剪和赵小乐模拟的动作之间来回扫视,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他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对这把“奇物”的探究之中,暂时忘记了殿内的剑拔弩张,忘记了那颗锃亮的光头,甚至忘记了魏征的存在!
“其锋锐几何?可断发…可断…他物否?” 李世民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步步紧逼!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但那股专注和急切,却让熟悉他的重臣们都感到了心惊!
“锋…锋利!很锋利!”赵小乐赶紧回答,“切…切头发…跟切豆腐似的!呃…其他…其他东西…没…没试过…” 他心里首打鼓,皇帝不会想让他用推剪去砍木头或者削铁吧?
“其钢质…较之我大唐百炼精钢…如何?” 李世民的目光如同探针,仿佛要刺穿推剪的金属表面,看清其内部的纹理和结构!
轰——!
这个问题,如同第二道惊雷,再次狠狠劈在殿内所有人的心头!
钢质?!比较百炼精钢?!
陛下…您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您真的对一把剃头的推子…产生了兴趣?!而且还是这种关乎军国重器的兴趣?!
魏征的脸色瞬间由憋屈的涨红变成了惨白!他感觉自己刚才那番泣血弹劾,如同一个巨大的笑话!皇帝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什么“妖孽”、“祸乱”上!他在乎的…是那把推子!是那把推子所用的“精钢”!
房玄龄和杜如晦眼中精光大盛!他们终于明白了!陛下关心的从来不是顶上功夫的荒诞,也不是程咬金的光头笑话!他在乎的,是这妖人手中所掌握的、远超大唐认知的…奇物!尤其是…这奇物所用的材料!
程咬金也彻底宕机了,他看看那把推剪,又看看皇帝专注得近乎痴迷的眼神,再看看自己那颗光溜溜、此刻似乎变得毫无意义的脑袋,感觉世界观都崩塌了。老程的头发…难道还不如一把推子值钱?!
秦琼的眼神也彻底凝重起来,他紧紧盯着赵小乐手中那把看似不起眼的推剪,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了它的价值。
赵小乐被皇帝这接二连三、首指核心的问题砸得晕头转向,冷汗浸透了后背。他哪里懂什么钢质比较?只能凭感觉硬着头皮瞎蒙:“回…回陛下…这个…这个钢…好像…好像比…比一般的铁…硬…硬很多…也…也亮很多…不容易…不容易生锈…” 他说的都是现代不锈钢的基本特性,但在唐朝,这无疑是惊世骇俗的描述!
“硬…亮…不易生锈…” 李世民低声重复着这几个词,手指无意识地再次敲击起御案,眼神深邃如渊,里面仿佛有无数星辰在碰撞、在推演!他不再看赵小乐,目光仿佛穿透了金銮殿的穹顶,投向了更遥远的未来…投向了大唐的刀锋、箭镞、甲胄!
金銮殿内,陷入了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氛中。
肃杀与荒诞交织。
愤怒与震惊并存。
探究与恐惧共生。
那把被赵小乐高高捧起的、造型怪异的精钢推剪,在无数道复杂的目光注视下,仿佛不再是剃头的工具,而成了一个神秘的符号,一个连接着未知与可能、搅动着帝国最高权力漩涡的核心!
魏征看着皇帝那陷入沉思、对弹劾置若罔闻的侧脸,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悲凉涌上心头。他高举的奏折,如同一个尴尬的摆设,沉重得让他手臂发酸。他嘴唇哆嗦着,想要再次进谏,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知道,此刻再说什么“妖孽”、“邪器”,在皇帝眼中,恐怕都成了聒噪。
就在这时,李世民的目光终于从那把推剪上移开,缓缓扫过殿下神色各异的群臣。他的眼神恢复了帝王的深邃与平静,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那平静之下,酝酿着某种风暴。
他没有理会魏征,也没有再看程咬金的光头。
他的目光,最终落回了赵小乐身上。
“赵小乐。” 李世民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你之‘顶上功夫’…朕,己有所见。”
“其法虽奇,其器…更奇!”
“卢国公之事…” 李世民的目光在程咬金那颗瞬间又紧张起来的光头上短暂停留,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勾了一下,“…既是意外,亦是…缘法。”
意外?缘法?
程咬金眼前一黑!陛下…您这就把我打发了?!老臣的英名啊!
“至于魏卿所奏…” 李世民的目光转向脸色惨白的魏征,声音听不出喜怒,“妖孽祸乱之说,尚无实据。然,其器其术,确乎迥异常伦,不可等闲视之。”
魏征眼中刚升起一丝希望的光芒。
但李世民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赵小乐!”
“朕命你——”
李世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帝王的意志,如同金口玉言,烙印在每个人的心头:
“即日起!”
“携尔‘顶上家什’,入居将作监北署院!”
“由少府监与将作大匠…亲自督管!”
“一者,精研尔之‘顶上奇术’,务求…推陈出新!”
“二者…” 李世民的目光如同实质般,再次落在那把精钢推剪上,一字一句,重若千钧:
“剖析尔所携诸器!”
“尤以此…‘精钢推剪’为要!”
“将其所用之材,锻造之法…”
“给朕…弄明白!”
“一丝一毫!不得遗漏——!!!”
剖析?锻造之法?弄明白?!
陛下…这是要…窃取这妖人的“妖术”?不!是要解析这奇物的奥秘?!为了…那精钢?!
轰隆——!
皇帝的旨意,如同九天惊雷,终于彻底劈开了所有迷雾!也彻底炸翻了整个金銮殿!
魏征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一步,手中的奏折“啪嗒”一声掉落在金砖地上。他脸色灰败,眼神涣散,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完了…陛下…终究还是被这“奇技淫巧”所惑!国将不国啊…!
程咬金也彻底傻眼了。入将作监?精研顶上奇术?还…还要剖析推剪?那他老程的光头…就这么算了?!他感觉自己像个天大的笑话!
房玄龄、杜如晦、李靖等重臣,则是心头剧震!陛下此举…看似荒诞,实则…深谋远虑!他真正看重的,是那妖人手中掌握的超前技艺!尤其是…那可能超越大唐百炼钢的…“精钢”!
秦琼眼中精光一闪,似乎也明白了皇帝的深意,看向赵小乐的目光更加复杂。
而风暴中心的赵小乐,抱着工具箱,捧着推剪,跪在地上,彻底石化!
入将作监?
精研顶上奇术?
剖析推剪…和离子夹?!
还要弄明白精钢的锻造之法?!
这…这比杀了他还难啊!他一个理发师,哪里懂炼钢?!他连高中化学都挂科啊——!!!
金銮殿内,死寂被巨大的震惊和喧嚣取代。
唯有御座之上,李世民的目光,越过纷扰,越过那把精钢推剪,仿佛看到了未来大唐军队手持更加锋锐的陌刀,身披更加坚固的明光铠…
顶上风云…
至此,才真正掀开了…搅动帝国根基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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