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蜷缩在试衣间角落，指尖抚过藏在锁骨下方的微型摄像头。镜中倒影映出她苍白的脸，睫毛低垂得几乎要扫到胭脂未匀的脸颊。这是她回国后第一次参加真正的豪门宴会，顾明诚特意让造型师给她穿上价值六位数的高定礼服，却在裙摆内侧缝了根细如发丝的金属丝——只要她稍有动作，就会勾破面料。
"顾小姐，该出场了。"管家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暗藏警告。
顾念站起身时踉跄半步，高跟鞋鞋跟精准踩住裙角的金属丝。撕裂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她慌乱地捂住嘴后退，撞翻了梳妆台上的水晶首饰盒。翡翠镯子滚落满地，其中一枚在落地瞬间裂开，露出藏在夹层的微型芯片。
宴会厅里骤然响起窃笑声。顾天宇举着香槟杯斜睨："连衣服都穿不好，真不愧是乡下人。"
顾念低头盯着自己暴露的膝盖，突然注意到地毯边缘的阴影里，有枚银杏叶形状的袖扣正在反光。她猛地抬头，对上陆知衍似笑非笑的目光。这个传闻中最神秘的情报贩子，此刻正倚在鎏金廊柱旁，指尖转着扑克牌，每张牌面都印着顾家成员的照片。
"顾小姐？"顾明诚的声音里透着不耐，"还不快给思雨道歉？"
顾念这才发现顾思雨站在长桌另一端，雪白的晚礼服上沾着红酒渍。她快步上前时故意绊到桌脚，整个人扑向摆满古董瓷器的展柜。千钧一发之际，陆知衍突然甩出扑克牌，精准切断吊灯的吊绳。水晶灯轰然坠地，在所有人的尖叫声中，顾念己经将芯片塞进顾思雨的手包。
"没事吧？"陆知衍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递来手帕时指尖擦过她手腕内侧的蜂巢纹身，"听说顾家最近在查泄密的事？"
顾念瑟缩着后退，却在转身瞬间将沾着芯片数据的口红印在了陆知衍的袖口。这个动作被顾思雨尽收眼底，她突然冷笑："姐姐该不会连道歉都不会吧？"
"我、我不是故意的......"顾念声音发抖，却在弯腰捡碎片时，用藏在指甲缝里的微型探测器扫过顾明诚的皮鞋。探测器震动提示，鞋底夹层藏着加密存储卡。
宴会在混乱中草草结束。顾念回到阁楼时，发现顾思雨的手包躺在她床上。打开夹层，芯片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顾明诚和顾思雨的母亲站在孤儿院门口，怀里抱着婴儿。
窗外惊雷炸响，顾念将照片扫描上传至"蜂巢"数据库。数据库突然弹出红色警告：该孤儿院涉及多起人口贩卖案，顾思雨的真实出生日期与档案相差三年。
手机突然震动，陆知衍发来短信："明晚十点，西郊废弃电厂，聊聊你父亲的海外账户？"
顾念删掉短信，将手机卡冲进马桶。她打开藏在地板下的密码箱，取出微型冲锋枪和夜视仪。镜中倒影里，那个怯懦的乡下姑娘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幽灵"冰冷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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