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的秋总是来得温柔,不似青竹岭那般凛冽。许月和顾衍的院子里,那棵曾挡过天雷的灵果树早己枝繁叶茂,粗壮的枝干撑起一片浓荫,枝头挂满了泛着莹光的果子,风一吹,清甜的香气便漫过院墙,飘到巷口。
许月坐在树下的藤椅上,手里拿着针线,正给重孙女缝一件小肚兜。顾衍坐在她身边,手里捧着一本旧相册,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年轻的许月——那是他们刚在青竹岭成亲时拍的,许月穿着碎花布衫,笑得眉眼弯弯,他穿着军装,眼神里满是青涩的欢喜。
“又看老照片呢?”许月抬头,笑着看他。这些年,顾衍的头发全白了,背也有些驼,可眼神依旧清亮,看她时,还是当年那般温柔。
顾衍合上相册,握住她的手:“想当年你在青竹岭,我追着你问‘老婆,你跑啥’,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胆子大。”
许月噗嗤笑出声:“可不是嘛,吓得我还以为你是坏人。谁能想到,你这一追,就追了我一辈子。”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一阵热闹的脚步声。“爷爷!奶奶!我们来啦!”两个穿着校服的孩子蹦蹦跳跳地跑进来,是顾念月的龙凤胎——孙子顾承安,孙女顾承悦。后面跟着顾念月和他的妻子苏婉,苏婉手里提着刚买的水果,笑着说:“爹,娘,我们带孩子们来吃灵果。”
顾承安和顾承悦一进门,就首奔灵果树,仰着小脸喊:“奶奶,灵果熟了吗?我要吃最大的!”
许月放下针线,笑着起身:“熟了,奶奶给你们摘。”她走到树下,抬手轻轻一勾,几颗最大最红的灵果就落在了手里。顾承悦接过灵果,咬了一口,甜得眯起眼睛:“奶奶的灵果最好吃了!比城里的草莓还甜!”
顾衍拉着顾承安的手,教他打拳:“来,爷爷教你几招防身术,以后在学校可不能欺负同学,也不能被人欺负。”顾承安学得有模有样,小拳头挥得虎虎生风,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院子里的热闹,常常引得邻居和部队的战士们来串门。住在隔壁的张大妈,常常提着刚蒸好的馒头来换灵果,说灵果泡水喝,治好了她的老咳嗽;部队里的小战士们,训练受伤了,就来求许月配草药,贴上她给的药膏,第二天就能生龙活虎地归队。
许月总是来者不拒,她会给大家摘灵果,给受伤的战士配草药,顾衍则坐在一旁,给大家讲他当年在部队的故事——讲他怎么在战场上缴获敌人的武器,讲他怎么带着战士们抗洪救灾,讲他第一次在青竹岭遇到许月时的心动。每次讲到这里,他都会转头看许月,眼神里的爱意,几十年如一日。
许月的父母也健健康康的,虽然年纪大了,却依旧闲不住,每天都要去“青竹岭天然日用品厂”转转。如今的工厂,早己成了省内外知名的企业,生产的“灵泉系列”日化品,不仅国内畅销,还出口到了国外。许父常常拿着最新的销售报表,笑得合不拢嘴:“想当年,咱们就是个小作坊,现在能有这么大的规模,都是月月和顾衍的功劳。”
村里的王大娘,也安安稳稳地活到了一百岁。许月每个月都会带着灵果和日用品回青竹岭看她,王大娘总是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地说:“月月,你真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当年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过上好日子。”许月会陪着她坐在老梨树下,听她讲村里的新鲜事,就像当年王大娘陪着她一样。
偶尔,许月会独自站在灵果树下,望着枝头的果子发呆。她会想起仙门的日子——那些清冷的修炼岁月,那些为了飞升而付出的努力;她也会想起原主,那个在青竹岭受尽委屈,最终抑郁而终的姑娘。如果不是那场意外的雷劫,她不会来到这个陌生的七零年代,不会遇到顾衍,不会有这么温暖的家,不会体会到人间的烟火气有多珍贵。
“在想什么?”顾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依旧温暖。
许月转过身,靠在他怀里,笑着说:“在想,幸好遇到了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还在仙门里,孤零零地修炼,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家。”
顾衍把她搂得更紧,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无比认真:“我也是。月月,这辈子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要和你在一起,还要追着你问‘老婆,你跑啥’。”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将两个相携的身影拉得很长。灵果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还有邻居张大妈喊他们吃饭的声音。
许月闭上眼睛,感受着顾衍怀里的温暖,嘴角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她曾是跨越时空的孤魂,是拥有仙法的异类,可最终,她在七零年代的烟火气里,找到了最圆满的归宿——不是飞升成仙,而是有一个爱她的人,有一个温暖的家,有一辈子说不完的家常,有永远散不去的人间温情。
那句“老婆,你跑啥?”,是顾衍这辈子最笨拙的告白,却是她听过最温柔的情话,更是他们跨越时空、历经风雨,最终相守一生的永恒见证。
人间仙缘,不过如此;烟火永恒,便是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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